“哦?”倾城有心试一试这只小黑鹰,指着吴长生的背影说,“他叫吴长生,你从他头上叼两根头发给我。”
鹰雏像是听懂了,扑腾着翅膀,像一支利箭向吴长生飞射出去。
尖锐的鹰爪抓着吴长生的肩膀,弯钩嘴叼住他的一缕头发,用力往下一拔。”
“什么东西,滚滚滚滚开。”吴长生吓了一跳,用手囫囵几下,捂住后脑勺,“疼,该死的鹰!”
姜衡衍眼睛一亮:“它听得懂人的话。”
他还想着怎么用训练信鸽的方法训练鹰为他送信,看来不用如此费心了。
“那是当然,它生了灵智。”倾城嘴角扬起笑意。
姜衡衍眼珠盯着她的嘴角,故意高兴的凑上去:“真的吗?那我赚大了!”
倾城扬眉:“论价值,这只鹰远远超过那匹宝马,你的选择是对的。”
鹰雏揪了一把吴长生的头发,又迅速飞开。
只见它落到台阶上,将一大撮头发放到地面,挑挑拣拣,选出来两根,重新飞回姜衡衍的肩膀上,鹰嘴冲着倾城,一副完美完成任务的架势。
倾城扶额,看来这只是个笨鹰。
笨鹰晃了晃鹰嘴,示意倾城将头发取走,那眼神强烈的邀功。
倾城取下头发,摸了摸黑鹰的头,没有吝啬,输入一点五行之气给它。
经过姜衡衍的救治,小家伙果然比昨个儿精神气足了。在这座大宅子里,它的伤势只会恢复的更快。
黑鹰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姜衡衍也趁机邀功:“倾城,这都是我的功劳!是我彻夜不眠,悉心照料,才将它抢救回来。”
倾城勾着他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赏你的,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姜衡衍眼睛一亮,扣住她加深这个吻。
倾城很喜欢他的嘴唇,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迎合的很欢乐。
两人难舍难分的退到梅花树下。
倾城故意使坏,手指从胸膛,渐渐滑落到他的腰带。
“呜。”姜衡衍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失去理智,疯狂的亲吻她,恨不能将她拆吞入腹。
倾城的余光忽然瞥见他袖子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定睛一看,正是丛新月绣过鸳鸯绣图的手帕!
如果说姜衡衍当时接过帕子是出于礼貌,那么现在还贴身放着,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倾城的脸冷了下去。
姜衡衍看着帕子,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哄好倾城容易吗,容易吗!!!
帕子不是被他扔掉了吗,是谁又放回到他的袖子里?
“倾城,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丛姑娘手艺精湛,绣的鸳鸯这么好看,你赶紧把它捡起来收好吧。”倾城转身走出梅花树林。
姜衡衍追上去。
恰巧这个时候,李进财领着罗员外登了门。
“倾城姑娘,之前我跟您提过一个朋友,姓董,家里做家居建材生意,想请您过府看看风水,您还记得吗?”罗员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进了门就急急忙忙的问。
倾城想了想,点点头。
罗员外送梅花树的时候,是提过一嘴,但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布置大阵,给推拒了。
“他家里出事了,而且祸事接二连三。先是董员外被木头砸伤了脑袋,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紧接着他儿子走路把脚给崴了,一下子就骨折了。更惨的是他爹,董老爷子,出门遛弯,让两伙儿打架的小流氓给撞了一下,老爷子直接过去了。出了人命董家害怕了,想请您过府给瞧一瞧。”
罗员外摊开手里的纸条:“这不,董员外知道我来这边,飞鸽传书让我来找您,您看看方不方便……?”
“方便!”倾城想都不想的说。她现在不想理姜衡衍,只想离他远远的,“现在就走吧!”
李进财热情的说:“罗员外生意缠身走不开,我陪你去府城走一趟。”
罗员外一脸的遗憾,“我实在是脱不开身,不过内子在家中盼着姑娘您过去呢。”
“没事,罗员外府邸我知道在哪里,李大哥也别去了,省的耽误我赶路。”倾城转眸吩咐徐有刚,“徐叔,你去备马。”
“是。”
姜衡衍:“倾……”
“萧守儿,走了。”倾城当做没有听见姜衡衍的话,转头喊了一声,然后跨上马。
萧守儿嗖的爬到马背上。
姜衡衍:“倾城……”
“驾!”倾城理都不理他,驾马飞奔离去。
回应他的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
姜衡衍脸色难看的要命,幽幽看向李进财和罗员外。
“子渊。”李进财和罗员外笑着抱拳,刚想要说点什么。
姜衡衍眸子一沉:“恕不能远送。”琇書網
说完转身回了宅子,留下李进财和罗员外面面相觑。
怎么连屋都不让进,哪得罪他了?
姜衡衍跨进大门,周身气息冰冷。
下人们躲的老远。
“把杏花带过来!”姜衡衍阴着脸吩咐跟在后面的徐林,然后往水云阁走去。
“是。”
徐林出现在杏花面前,“主子叫你,跟我去云水阁走一趟吧。”
杏花脸一白,身体瑟瑟发抖。
主子正在气头上,叫她准没好事,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呀。
“麻烦快点。”徐林催促。
杏花求助的望向史寅官。
史寅官抓紧把姜阳塞进杏花怀里。
杏花瞬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公子看在她日夜辛苦照顾棺材子姜阳的份上,即使骂她也会少骂两句。
徐林瞥了眼,没说什么。
杏花忐忑的进了云水阁的书房,“公子。”
姜衡衍正在作画,抬起头看过去,见她抱着孩子,顿时皱了皱眉,“你怎么把阳儿抱过来了?”
完了,公子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杏花咽了咽唾沫,“刚才阳儿哭的厉害,奴婢撒不开手,只好把他一起带了过来。不过刚来的路上,奴婢已经把他哄好了。”
姜衡衍瞥了眼立在门外的徐林,“你把阳儿交给徐林。”
“……是。”
徐林抱走姜阳以后。
姜衡衍沉声说:“你把门关上。”
杏花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到冒汗。
“你会绣鸳鸯吗?”姜衡衍问。
哈?
费这么大劲喊她过来,神神秘秘又是关门又是关窗,就是为了问她这个问题?
杏花摸不着头脑:“奴婢会。”
姜衡衍罕见的腼腆起来:“你能教我绣鸳鸯吗?我想送给倾城。”
家里绣工做好的是徐乐燕,但徐乐燕是未婚姑娘,姜衡衍不好意思找她,思来想去,还是得麻烦杏花。
杏花惊的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那么大。
男人绣花。
见所未见。
姜衡衍脸上蒙上绯红:“你别告诉别人。”
杏花反应过来,高兴极了,“奴婢不告诉别人,公子亲自绣鸳鸯送给姑娘,姑娘必然欢喜……只是,绣花很难,您的手是拿笔杆子的,怎能拿绣花针?让奴婢替您绣吧。”
姜衡衍摇头:“我要亲自动手。”
杏花无奈:“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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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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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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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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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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