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走进书房,来到到萧无忌的面前,拱手一礼说:“皇上,龙小姐派人将把后宫所有的嫔妃都抓去了华阳宫中。”
“派人?她派的什么人?”
萧无忌转过身看向玄武,深皱的眉头顺成了川字。
“应该是一直在暗中保护龙小姐的侍卫,他们,竟能在皇宫中不惊扰御林军的情况下,把嫔妃们都带离寝宫,可见武功卓绝,都是绝顶的高手。”玄武说。
“她竟还藏着一只卫队?”萧无忌说。
他想到那晚,他被打晕,应该就是暗中保护龙玥的侍卫干的。
“皇上,嫔妃们被带到了华阳宫,龙小姐查出了下毒的人。”玄武说。
“是谁?”萧无忌问。
“是,晁贵妃收买了戚妃的贴身婢女月香,月香下的毒,却说是戚妃指使的,后来龙小姐揭穿了月香的诬陷,现在,晁贵妃和月香被龙小姐拘禁在华阳宫中,龙小姐……,给晁贵妃和月香喂下了毒汤……”
闻言,萧无忌一声叹息,刚舒展的眉头又拧在一起。
看来,是六子们中毒彻底激怒了龙玥,一向稳重低调的她,这是想不计后果的报复了。
而龙玥如此做,却是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晁贵妃可是大司马的爱女,他其实非常讨厌晁贵妃,就因顾及到大司马,才对晁贵妃宠爱有加。
朝臣们一直逼他杀了龙玥,他现在是顶着很大的压力,而这一切都是大司马在背后操控着。
如今,龙玥把大司马的爱女抓去喂毒汤,大司马定要疯了。
他将面临着更严峻的危机,他要如何做……
是听朝臣的话,杀了龙玥……
还是,为了龙玥与所有朝臣们对抗……
是他把龙玥掳来大梁的,现在,舆论却一面倒,成了龙玥妖媚惑主,毁了大魏,又来毁大梁。
是他,让龙玥背负上了这些欲加之罪。
还让背井离乡的她,遭受着歹毒之人的毒害。
“是朕错了吗?朕只是想与龙玥在一起,为何这么难?”
玄武看着萧无忌,说:“皇上您,您太着急了,您心中很清楚,后位一直空缺,朝臣与后宫的妃子们,都在盯着后位,都在觊觎这个位置。
龙小姐,她是位灭国公主,她无权无势,她不能给我大梁还来一点好处,朝臣们怎么可能让这种人居于后位上,定是群起反对您。”
萧无忌怒瞪着玄武,说:“谁说龙玥无权无势,她有平阳城,她将本是贫瘠的平阳城变成了九洲最大的商贸城,她富可敌国,她还是济世神医,还有,她还给平阳城的培养了二十万大军,更有精良的武器……”
玄武摇头,说:“皇上,您知道这些,可朝臣们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屏蔽掉龙小姐所有的好,总之,她就是不能做大梁的皇后。”
“朕曾与她说过的,朕的皇后只能是她,朕把她掳来,让她背景离乡,朕理当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才对。”
“皇上太爱龙小姐了,想让龙小姐知道您为她做的一切而感动,而接受您,可是,龙小姐才不在意做不做大梁的皇后……。”
“你住口。”
萧无忌怒吼。
他颓然走到龙桌旁坐下来,颓败的低垂下头。
玄武说的没错,不管他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为之感动一份,更不会接纳他,一切都是他徒劳的,是他的一厢情愿。
现在,他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上,寸步难行,不知何去何从。
“皇上,您得立刻下令,去华阳宫把晁贵妃给带出来,若大司马知道了,那您的处境将是更艰难的。”玄武说。
萧无忌抬起头,说:“你当朕不知后果吗?可是,龙玥被毒害,朕本应该给她个交待的,她自己抓到了凶手,你要朕去把人带走,朕若真如此做了,朕便再无可能得到龙玥了。”
“可是,事态再这样下去……”
“好了,你别再说了,朕把龙玥带到大梁来,即便她不能成为朕的人,朕必须得保护好她。
晁贵妃胆敢对她下毒,朕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就让龙玥好好解解气吧。
你与朱雀密切关注着龙玥的动静,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朕要冷静一下,要好好想想……”
萧无忌起身,象失了魂似的向内室走去。
玄武长长一声叹息,走出书房去。
守在殿门外的白虎与青龙见他阴沉着脸出来,青龙问:“我刚听你与皇上说,晁贵妃是下毒的主谋?龙小姐把晁贵妃给抓了?”
玄武看了看二人,摇了摇头说:“朱雀呢?”
“他去御林军营房了。”白虎说。
他的话刚落,玄武便迈开大步走开。
青龙笑说:“那晁贵妃平日就娇蛮跋扈惯了,她竟与龙玥小姐使坏心思,她真是找死。”
白虎打了下他,说:“切记你的身份,莫要胡言乱语。”
“我就是看不惯晁贵妃,她自不量力招惹了龙玥小姐,而愧是龙玥小姐,竟真敢把晁贵妃给抓起来,如此霸气的女子,才配做我大梁皇后。”
白虎瞪了眼青龙,说:“你高兴个什么颈,龙玥小姐如此做,会让皇上更为难,更举步为艰的。”
“怕什么,要我说那些大臣,早就应该好好清理了,皇上就应该趁此机会,把朝堂好好整顿一番。”
“那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想来,很快大司马便要来对皇上兴师问罪了。”白虎说。
“他敢,他身为臣子,敢向皇上问罪,那就是欺君之罪。”青龙说。
白虎狠瞪青龙一眼,他挑了挑剑眉,思忖着说:“你说,大司马和龙玥小姐对上,他们谁会赢?”
“这个,……皇上的态度很明朗了,要保护好龙玥小姐的。龙玥小姐对上大司马,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龙玥小姐把大司马给打败了,那皇上便彻底摆脱了大司马的束缚,这可是好事……”
“唉,别说了,我们不可妄议皇上的心思……”
后宫中下毒之事,很快便传出了宫去。
大司马得知自己的女儿被华阳宫那位抓去了,立招集了众臣向皇上的寝宫而去。
总管内侍从寝殿中走出来,看着跪在殿外的大臣们,一甩浮尘,说:“昨日晚间,晁贵妃收买婢女向龙玥小姐下毒,导致龙玥小姐的姐妹中毒,险些命丧黄泉。
对此事,皇上说了,晁贵妃竟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是罪大恶极,皇上念及大司马年迈,饶晁贵妃死罪,但必须经过龙玥小姐的原谅,随龙玥小姐处置。”
“什么叫随那女人处置,她可不是我大梁的皇后,无任处置后宫嫔妃。”大司马怒喝。
内侍总管笑呵呵的说:“大司马,不管龙玥小姐是不是皇后,晁贵妃下毒害人这是证据确凿的,皇上说了,若不想得到龙玥小姐的原谅,那便按国法,依律当斩。
孰轻孰重,大司马您自己掂量吧,咱家告退了。”
大司马愤然大吼:“皇上,就这么平白的说晁贵妃下毒,还把晁贵妃将于他们处置,老臣不服,老臣要求把晁贵妃交于诏狱去审理,如此可让世人看得清楚明白事实,若晁贵妃真的有罪,老臣便心服口服,再不说什么。
皇上,您不应该草率定案,更不应该将于他们对晁贵妃动用私刑。”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寝殿中有任何动静。
“皇上,老臣请求将晁贵妃交于诏狱,皇上,您不可听信那妖女的话……”
“皇上,请你三思,请把晁贵妃交于诏狱……”
大司马和朝臣们一遍遍的高声喝唱着,然寝殿的大门依然紧闭着。
他们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皇上仍然是不见人影。
大司马想着不知在承受怎样痛苦屈辱的女儿,他心急如焚。
“来人,扶老夫去华阳宫,老夫一定要把晁贵妃从那妖女手中救出来……”
小厮上前,扶起大司马。
一位朝臣上前,说:“大司马,没有皇上的许可,朝臣擅闯后宫,这可是大不敬啊。”
大司马瞪那朝臣,说:“你们若怕,便给老滚开。”
他说罢,便由小厮搀扶着向后宫而去。
那些朝臣,都是他的党羽与门生,没人敢忤逆他,只得跟随其后而去。
然,大司马与朝臣们看到的又是紧闭的宫门,那高二米多的宫墙,就连武宫都难以翻阅,更别说他们这些文官。
不管大司马如何叫嚣,都没能让宫里有的人出来。
精疲力尽的大司马,最终只能无奈的,灰溜溜的带着朝臣们离开。
罂粟看着走远的朝臣们,她从高高的大树上跳下来,走向寝殿。
一进庭院,便看到绑在大树上,晕死过去的晁贵妃和月香,她冷然一笑。
走进寝殿,就见龙玥与南宫子坤坐于八仙桌旁说话,她冷艳的面容上泛现迷人的笑靥,走到南宫子坤的身旁。
她说:“朝臣们叫了半天,喊得嗓子都哑了,也累得站不住了,见没戏,便都走了。”
龙玥:“这大司马不会善罢干休的。”
“怎么,您怕了吗?那您还敢把他的女儿绑来?”罂粟笑说。
龙玥说:“怕便不做了,大司马应该很快就调兵来救人了,你可得把人安置好,绝不能让他们攻进来。”
“不可能吧,这可是后宫,大司马虽然权势滔天,可闯后宫,这便是逼宫啊,这可是造反大罪。”南宫子坤说。
龙玥温婉一笑,说:“人家有理由啊,为父者不忍见女儿受人欺辱,迫于无奈闯宫救人,理由很充足。”
“这萧无忌怎能足他乱闯。”罂粟说。
龙玥抬手抚了抚眉心处,那里原是印着胭脂记的,她用药水抹去了胭脂记。
却是留下了后遗症,那便是,快要下雨时那眉心便会有些痒。
“要下雨了。”她喃喃自语。
南宫子坤看着她,说:“你如此做可是让萧无忌更为难了。”
“何止为难啊,他现在都不敢出寝殿了。瞧他这无囊样,还敢把龙玥接到大梁来,却没能力保护好龙玥,真是无用。”罂粟不屑笑说。
龙玥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戳着眉心,说:“我这么做,看似他很为难,但我觉得,此刻他应该在笑。”
“他笑什么?”罂粟说。
“他前天便求我帮他,我没有答应他。下毒的事却逼着我不得不出手了,此后,朝臣们会把所有的敌意转到我的身上,将是我和大司马的战争,这战不管谁赢,大司马都输定了,只要大司马敢却兵闯宫,他就死定了。
所以,萧无忌,应该在笑。”龙玥说。
“哼,他这……,竟然利用起你来了,萧无忌适合做个缩头乌龟,这一点,他真比不上膺王,有魄力有担当。”罂粟说。
“对了,你刚说到去找厉丞相,他如何回你的。”龙玥看着南宫子坤说。
“我向厉丞相诉说你是被萧无忌给掳来的,无意于大梁的后位,想请他帮助离开大梁。起初厉丞相不相信,也不愿帮忙,可这之后许是厉丞相一直有是暗中观察你,你这近两月都没有出华阳宫,我再去找厉丞相,他终于说,可以帮我们,但他说,他不能为了你闯宫,如何从后宫中出来,还得靠你自己想办法。
只要你能走出皇宫,厉丞相自会安排你离开大梁。”南宫子坤说。
“好,这已经是极好了。”龙玥笑说。
龙玥的潋滟美眸中现出欣喜的光芒,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萧无忌让他的几大天王没日没夜的看着你,可如何出宫去啊?”罂粟说。
“大司马会帮你出宫去的。”龙玥笑说。
“大司马?他恨死你了,怎么可能帮你?”罂粟说。
南宫子坤看着龙玥说:“你是想……”
“看破不说破。”龙玥笑说。
“哎,龙玥小姐,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还怕我出卖你去?”罂粟说。
“一会儿,你与南宫子坤便把坤神军出宫去吧。”龙玥说。
“这,我们走了,没人保护你,你还不被那些朝臣给生撕了。”罂粟说。
“罂粟,小姐心中自有打算,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南宫子坤说。
罂粟气呼呼看着二人,说:“好,是我瞎操心,以为我爱管你的事啊。”
“全走可不行,还是让罂粟留在你身边吧。”南宫子坤说。
“好……”
“不好,她都不相信你,你才不稀得管她的事呢。”罂粟翻着白眼说。
龙玥将她拉过来,抚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罂粟撇嘴一笑,:“你算计的到是好,可那大司马也不是省油的灯。”m.xiumb.com
龙玥自信一笑,看向南宫子坤,说:“你去和厉丞相说一声,请他尽力帮助,若事成,我许他黄金百万两。”
“龙玥小姐真是财大气粗啊,好,我会与厉丞相说的。”南宫子坤笑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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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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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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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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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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