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边有杂耍。”
玉瑾拉着玉珏跑向百姓们围观的杂耍摊子前,看着杂耍艺人的表演,兴奋的拍手叫好。
看罢表演,二人四处张望,看到一家衣坊,玉珏拉着玉瑾说:“玉瑾,那边有个衣坊,我们去看看,挑两件当下最时兴的衣裳吧。”
玉瑾应声,二人向欢喜的向衣坊跑去。
进了衣坊,掌柜的立热情迎上前,为他二人细心的介绍着衣品。
衣坊中不但有当下最时兴的衣品,外加很多与衣品有关的饰物,二人看着精美的饰物,都非常的喜欢。
正在二人兴致勃勃挑选之时,只听得一声吆喝:“掌柜的,赶紧来给小爷挑几身上好的衣品。”
这声音立引得众人回头看过去,就见大门口站着三位童子,其中两位童子,一身飘逸白袍尽显儒雅之气,象极了天界的小仙童,不染世俗凡尘。
另一位一身红底上绣金丝祥云花纹的闪亮妆花缎,他那一脸的婴儿肥与俏皮可爱的样子,象极了年画中的福娃。
掌柜的正拿着一件玉腰带给玉珏看,听到喊声回头望去,立将玉腰带递到玉珏的手上说:“客官您慢慢瞧着,我过去招呼一下。”
说罢,便丢下二人向门口跑去。
“哎哟,几位悦客居的几位小公子吗?这么早就为达官显贵们来选衣品啊。”
掌柜的笑呵呵的看着几位童子,他这店与悦客局不远,那酒楼中去的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便是达官显贵,在酒席间有喝多吐脏了衣袍的,童子都会跑他的衣坊来买衣袍,而买的衣品皆是上好的,掌柜的可是没少受悦客居的关照生意,所以,见这几位童子来,自知又来了好买卖了。
虎子高昂着下巴,傲气十足的说:“今儿小爷可是来给自己备行头的,拿去,把你们店中最好的都给小爷拿来挑选。”
虎子将一沉甸甸的钱袋丢给掌柜的,掌柜的掂了掂,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说:“几位小公子请随我到这边来,前儿刚近了一批极好的衣料子,您几位瞧瞧,若是喜欢,我叫裁缝师傅给您几位量身,定能做几套最合身的衣衫。”琇書網
“好,去看看。”虎子应声,招呼了清风与铭爵,随着掌柜的走进里面的房间。
玉珏与玉瑾认出了清风铭爵,上次去悦客局,老爷就看着这两个童子目不转睛的,让他二人十分的不悦。
“不过酒楼跑堂的小伙计,竟也如此嚣张,真是愚不可耐。”玉珏不屑的说。
伙计连忙以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二人禁声,他小声说:“两位客官可不好这么说话,这几位是悦客居小伙计不假,可他们现在可是这一片商铺的小财神爷,他们从前是小乞丐,可自打进了悦客居,便让悦客居生意火爆。
悦客居的生意红火,连带着周围的商铺生意也旺了起来,这几位小爷,只要进那家商铺,必会带来好生意,真可谓是散财童子呢。”
玉珏与玉瑾相视冷笑,便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伙计笑呵呵的拦下他们,说:“呃,里面房中的料子只供给贵客,您二位还是在外在挑选吧。”
“何为贵客?”玉珏从怀中掏出钱袋,打开现出里面的金晃晃的叶子,说:“这算吗?”
伙计看到金叶子,立双眼放光,点头如捣蒜,说:“算算算,您二位里边行。”
两位一脸鄙夷看了看盯着金叶子的伙计,迈步走进里间。
一进来便看到掌柜的殷勤的给三个童子挑选衣料子,玉珏与玉瑾如此被轻视,心中恼火的很。
“哼,不过是卖乖耍宝而已,还散财童子。”玉珏揶揄笑说。
虎子听到说话声回过头去,看到玉珏挑衅的目光,笑得一脸灿烂的说:“咦,这不是姜大人的书童吗?你们也来这买衣料啊。”
玉珏翻着白眼,撇着嘴笑说:“哎呀,如今这世道什么人能被叫做贵客了,还散财童子,直是可笑。”
“可不是,掌柜的你是有多没见过世面,不过是几个腌臜的小乞丐,你还当成个宝似的。”玉瑾讥讽笑说。
虎子听二人的话,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插着腰指着二人说:“你们说谁是腌臜,你们是不是皮紧想挨揍啊。”
玉珏看着撸胳膊挽袖子想要打架的虎子,冷哼着说:“不管是腌臜,还粗鄙之极。”
“你们还真是欠揍啊……”
虎子瞪眼说着便要冲向两人,清风拦下虎子,笑看玉珏说:“两位怎么得空出来街市啊,不用侍候姜大人吗?哦,我忘了,你们就要被送去徽州了,好好乐乐吧,这阵好日子没几天了。”
玉珏瞪着清风,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徽州的?”
铭爵向二人扮了个鬼脸,说:“当然是姜大人与我们说的了,你们嫌弃我们是腌臜的小乞丐,恐怕你们以后不不如我们这些小乞丐呢。”
“你们这些小屁孩知道什么?老爷把我们送去徽州,是为我们铺仕途之路,将来我们还是会回到皇城来,会当上大魏的大官。”玉珏说。
虎子指着二人笑说:“嘻嘻,还当大官,还骂我们是小屁孩,我看你们才是没一点见识的,姜大人是要让我们去做他老人家的书童,自然要把碍事的人弄走了,两个没用的东西,还指望着姜大人为你们仕途铺路,你这是痴心妄想啊。”
“你说老爷要让你们做书童?”玉瑾俊美的面容上泛着一丝慌乱瞪着虎子。
“当然。”
虎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在他二人眼前晃了晃,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姜大人给我们的,叫我们多买些喜欢的玩意,衣品什么的,过几天等你们走了,姜大人就来接我们进姜府了。”
铭爵笑说:“你们还有心思跑出来花钱呢,要我是你们,就给自己多留些钱财傍身,不然,被送去徽州,万一没人管那岂不是饿死。”
清风撇着嘴说:“就你们这小身板,到不到得了徽州,可是说不好呢。”
“可不是,你们离开了姜大人,你们什么也不是,还不如我们这些小乞丐,还能靠卖乖耍宝讨口饭吃呢,哈哈……”
玉珏听着三个童子充满嘲讽的笑声,气得俊脸通红,怒瞪着双眸,大叫:“你们胡说,老爷才不会不管我们,老爷对我们是极好的,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敢挑拨,我打死你们。”
玉瑾拉住欲冲上去的玉珏,俊脸阴沉的摇了摇头。
虎子做出迎战的姿势,挑衅的说:“来啊,小爷可不是吓大的,来吧,叫小爷把你打得满地的牙。你要有本事把小爷打死了,姜老爷没书童用了,许会留你们些时日,不过,你们早晚就是被送走的货,哈哈……”
“别拉我,我要打死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说老爷不要我们了……”
玉珏愤怒之极的想冲开玉瑾,玉瑾使劲拉扯着他走出去。
虎子冲房门大声喊着:“嘿,孬种,怂了吧,切,敢跟小爷叫嚣的还没出生呢……”
铭爵看着清风,小声说:“他们能上当呢?”
“要是不上当,就来点猛的呗。”清风说。
玉珏被玉瑾拉出衣坊,他气得暴跳如雷。
玉瑾将他拽到僻静之处,说:“你别闹了,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样才能不被老爷送走。”
闻言,玉珏俊脸上的愤怒转化成惶恐,拉着玉瑾说:“不可能的,老爷怎么会看上他们这群又脏又臭的小乞丐。老爷一直待我们那么好,老爷绝不会那么无情的。”
“你忘了,曾经与我们一起进姜府的孩子了吗?”玉瑾说。
闻言,玉珏颓然的蹲下来,再没了刚才的愤怒,他抓着头,说:“原来,老爷把我们送走,是看中了那几个小贱种,老爷不要我们了。我们,如何能忤逆老爷。”
“他们不是说了,如果他们死了,许老爷就打消送我们走的念头了,只要不送我们走,我们再想办法逃走。”
玉珏抬头看着玉瑾说:“老爷即打消送我们走的念头,我们为什么还要逃,那不是直接就去徽州。”
玉瑾说:“那怎么能一样呢,我现在想明白了,老爷要送我们走,应该是想……杀了我们,我们在老爷身边这么久了,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不过。
在老爷说出要送我们走时,我就应该想到的,只是被那光明的仕途之路给迷惑了。
我们知道老爷是嬖宠,老爷绝不会让我们活着。”
“老爷真的会杀我们吗,老爷不会这么狠心吧。”玉珏看着玉瑾,而玉瑾眼中的绝望,让他惶恐之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做啊?”
“那就先杀了这几个臭乞丐。”玉瑾眸见凶光说。
“啊,杀,杀人,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杀人?”玉珏慌乱的说。
“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玉瑾拥着玉珏,说:“其实想杀他们很容易的,你忘了,老爷那可是很多药,我偷些出来,然后去悦客居把那几个小乞丐给药死。”
“这,这能地吗?”玉珏说。
“可以的,走,我们回去吧。”
玉瑾扶着玉珏站起来,走出小巷看着没精打采的玉珏,说:“你别这样,振作起来,万不能叫老爷看出一点不妥,不然,我们会立刻死在老爷的手上。”
玉珏深深呼吸,站直了身子,看着玉瑾说:“好,我,我不怕,我会好好的……”
趴在屋檐上的虎子,看着走远的玉瑾与玉珏,俏皮一笑露出小上虎牙,揉了揉鼻子,说:“呵呵,这两个可怜虫,上当了。”说罢,他跳起,转身飞纵于屋檐上,很快消失不见。
两天后的中午,一辆马车停在悦客居,玉瑾与玉珏下了马车,看着门庭若市的悦客居,二人相视对望迈步走进酒楼。
两位美少年,脸上的灿烂的笑意不见,短短的两天,让他们多了一份不适合他们年龄的沉重。
他们上到三楼,清风与铭爵坐在会客区的太师椅上对饮,看到二人走上来,铭爵站起瞪着他们说:“怎么着,二位是来用膳的,不是来找打驾的?”
玉珏瞪着他们说:“你们开门做生意的,进门就是客,有你们对客人这么吹胡子瞪眼的吗?”
“那也要分是谁啊,不过一个小书童而已……”铭爵翻着白眼,一脸不屑的说。
玉瑾拉了拉玉珏,他看向清风与铭爵,说:“我们不是来打驾的,那天我们对你们说的话有些过份了,今天特意来道歉的。”
“道歉,你们自恃清高,还能与我们这些小乞丐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铭爵说。
玉瑾说:“我们真的是诚心道歉的,那天我们回去后问了老爷,老爷说我们去徽州上任后,你们会接替我们做老爷的书童,老爷说我们不应该对你们那么不友善,还狠狠训斥了我们一顿,我们很后悔,就来给我们赔个不是。
也是来与好好说说老爷平日的喜好,这样你们进姜府侍候老爷,会很快接手,不会手忙脚乱的。”
他说着,看了看玉珏,向清风与铭爵躬身一礼。
清风向玉瑾与还礼,清风说:“其实那日我们也说了不好的话,我们也应该向你们道歉的。”
玉珏笑说:“那我们就和好了,今日中午我们请你们吃酒吧,正好与你们好好说说老爷的事。”
“怎么让你们请呢。”清风笑说。
“若不让我们请,那便是还没有接受我们的道歉。”玉瑾说。
“好,那这次就由你们来请,改天我们再请你们,走,我你们去雅室吧。”铭爵拍着胸脯,与清风引着二人走进雅室中。
进到雅室中,玉瑾说:“那天与你们一起来有个小兄弟的,叫他来我们一起吧。”
“他管着一二楼,挺忙的,恐怕上不来。”清风笑说。
“即忙就不打扰,不过让他上来吃杯水酒,也算是他接受我们的歉意了。”玉瑾说。
“好,那让清风帮你们先点菜吧,我下去告诉虎子一声。”铭爵笑着向二人点头,便走雅室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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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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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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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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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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