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姬威之死真相大白,既没有牵连东宫,也没有牵连与会众人。
只是一滩狗血而已。
得知崔小娘早已与赵元楷有染,杨坚也暗自庆幸过,幸好当日不曾将崔小娘许给三郎,否则岂不是委屈了三郎?
而没过多久崔小娘体内的蛊虫便发作了,整个人神志不清宛如傀儡,崔家人正在四处求医,与赵家也算是交恶了。
不过这件事中,值得警惕的是南陈的动向。
如今大隋的国力已经十分强盛,随时可以发动统一战争。事实上杨坚也早有心思,只是之前突然病倒,这才耽搁了。
现在病愈了,又恰好碰上南陈人在大兴兴风作浪的痕迹,杨坚的统一心思便又生了出来。
毕竟如今还只是隐藏在暗地里,可见对方的阴谋还未成熟,若是再过段时间便不好说了。故而在此时发兵可打南陈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连在大隋施行的阴谋也会提前开始,到时候仓促之下便不难攻破了。
与他不谋而合的是,杨广也恰好有此想法,甚至在翌日朝堂上主动请缨南伐。
但对于杨广为主帅之事,杨坚却有些迟疑,只道延后再议。然后散朝后,杨坚便将杨广喊去,叮嘱道:“你与黛侯大婚在即,如何能再出战?”
“婚期在明年六月下旬,时间尚早。”杨广坚持道,“男儿志在四方,儿子既想为阿爹分忧,也想建功立业,守护江山社稷。”
杨坚闻言不禁一阵沉默,细想一番,也渐渐转变心思,觉得由杨广统兵确实最为合适。
这却要说到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了,杨坚虽是明君,但也免不了多疑的毛病,而伐陈之战必将倾举国之力,如此庞大的军队交给别人他都不放心,但由自己的儿子统领他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杨坚的一大缺陷。
不过他也没立即答应杨广,而是先去问了独孤伽罗的意见。
独孤伽罗虽然不舍儿子,但也认为不该阻止儿子建功立业。
见妻子也这么说了,杨坚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正式任命杨广为行军兵马大元帅。
还有杨素为行军兵马副元帅,裴矩任晋王元帅府长史,李渊则为晋王元帅府司马。还有诸多大将担任总管,如韩擒虎、贺若弼等,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九十位行军总管,合共六十万大军全都听从杨广调度。
而杨俊也被任命为山阳道行军元帅,统领三十余位行军总管,水军、陆军十余万,驻扎在长江上游的汉口。其中江陵总管崔弘度也听从他的调度。
此外,为了防备南陈的儒门、道门和佛门,杨坚亲自去请九重城出山,暗中带领苍穹宫教众其后随行,若对方江湖势力有异动,那么苍穹宫便出手阻止。否则便按兵不动,任由双方朝廷军队交手。
此时已经入冬,天气严寒。南陈这边越发懒散安逸,前线被攻下数城,告急文书雪片似的发往建康,却被施文庆和沈客卿给拦截了下来,俱都不上奏。所以陈叔宝至今还以为前线太平,隋军必将无功而返,依旧寻、欢作乐,沉迷歌舞,不问朝政。
还是仆射袁宪陈奏,请求陈叔宝派兵加强京口和采石两处的罢手。却又被江总、孔范两个奸臣阻扰,以至于陈叔宝再次犹豫,只道:“王气在此,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涣散,此何故也?”
孔范连忙抢在袁宪之前献谄道:“长江天堑,天限南北,人马怎么可能飞渡?总是那边关将领想要立些功劳,故意夸大事实将事态说的紧急。臣每每忧患官位卑微,不过若是隋军真能渡江,那臣倒也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定能作太尉公了!”
陈叔宝闻言大笑:“若如此,寡人定教卿披甲立功!”
于是心情再次放松懈怠,竟是不将前线紧急当作一回事了,直叫袁宪心急如焚。
施文庆补充道:“如今隆冬腊月,天气严寒,人马如何能来?”
孔范大言不惭道:“可惜冻死的都是我的马!”
这一句话逗得陈叔宝大笑不止,使得袁宪众人更加无可奈何,无处用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山将颓。
“不如去请太后吧?”下朝之后,有人建议道。
其余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
于是众人在袁宪的带领下一齐去找太后柳敬言,将今日朝堂之上众人之言一一禀报。
柳敬言听得凤目一横,大怒道:“这个孽子!当真要将祖宗江山败坏!”
说着,她便径自往前朝而来,见陈叔宝在这生死关头还不思进取,竟还在与佞臣纵欢,喝得酩酊大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孽子!”柳敬言快步上前,端的有巾帼豪杰之风,伸手揪住陈叔宝便扇了两个耳光过去,“还不清醒!”
陈叔宝一阵剧痛,当即清醒过来,见太后前来不由得大惊失色:“阿,阿娘!”
“你还认得我这个阿娘?”柳敬言怒目以视,“此等天寒地冻时节,而前线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你不闻不问却还在这里饮酒作乐,你的心肝何在?”www.xiumb.com
陈叔宝捂着侧脸,使劲从柳敬言手中挣脱出来,后退了数步,竟有躲闪之意,随即辩解道:“正是天寒地冻,隋军必然无法渡江,说不定他们的人马都已经冻死了。哪有那些贪图功劳的奸佞说的那么严重?阿娘你就是太危言耸听了些。”
柳敬言这一刻真是气血倒流,怒火直冲灵霄,恨不得拿一根鞭子将这混账抽死算了。虎父犬子,不外如是。明明先帝是那般英明神武,倘若不是天不假年,南陈又岂会变得这般落败?可惜她一介女流,总是有心也无力啊。
“当初真不如让你阿爹将你砸死!”柳敬言指着陈叔宝骂道,“还不让人将这里收拾了,赶紧去处理加急文书!”
“是,是,阿娘你莫动气,我这就去处理,阿娘你快回去歇着吧,别气坏了身体。”陈叔宝忙不迭应道。
柳敬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本宫与你一起看。”
“是,是。”陈叔宝不敢违抗,随即连忙让众人散了,然后传来内侍将殿内收拾干净,将加急文书呈上来。
柳敬言刚刚压下去的气血在看过加急文书之后又差点喷出来。
“混账!”柳敬言将文书砸在陈叔宝头上,“宇文述已经攻到了石头城,你竟还听信奸佞谗言不当做一回事?你这个忘本的东西,忘了当年你是在石头城保住的性命吗?”
陈叔宝被教训的讷讷不敢言语,只等柳敬言怒气稍稍消了一些,才道:“我这就派兵支援,阿娘还有何指示?”
“石头城最为要紧,一旦攻破都城不保,必须将隋军击退。而北面也要加强防守,绝不可让隋军渡江,否则两面夹击,我朝绝无胜算。”柳敬言揉了揉额角,实在头疼的厉害,“之后也要时时警戒,不可再懈怠荒废。施文庆等人不可再用,来人,将他们捉拿下狱,待平定边关之祸后再作发落。”
柳敬言发话,陈叔宝即便有心保他们也不敢开口,只能任他们被禁军捉拿下狱。
袁宪等一众忠臣良将见太后发威,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
柳敬言让袁宪众人各司其职之后,又私下召集了儒道释三门的掌教商议御敌之事。
……
另一边,杨广率大军驻扎广陵,与南陈隔江而望。
临时设立的元帅府中,杨广召集一众同样在此的行军总管前来议事。
“长江天堑,阻隔南北,若要渡江绝非易事。且如今天寒地冻,人马皆受其困,若贸然渡江一旦遭受南陈袭击,我军必败。”杨广分析道,“诸位总管若有良策,尽可畅言。”
“元帅,末将有一计。”韩擒虎出列拱手道。
杨广看去,随即抬手示意:“韩总管但说无妨。”
“是。”韩擒虎当即畅所欲言,“如今宇文总管正在渡江攻打石头城,若我们此时派兵南渡攻打丹阳,则可与宇文总管东西夹击建康,届时南陈必定首尾难顾。”
杨广闻言沉思少许,脑中便有了一幅粗略的地图:“如今南陈那边,萧摩诃镇守京口,若要攻打丹阳,必先破京口。哪位总管有把握攻破萧摩诃?”
“末将愿往!”韩擒虎自信满满道。
“好。”杨广也不打击他们士气,反而同意道,“韩总管、贺若总管听命。”
“末将在!”两人齐齐应道。
“孤给你们三万兵马,渡江攻打京口!”杨广调兵遣将道。
两人自是兴奋,当即领命而去。
“唐国公。”杨广再次点将。
“末将在。”李渊连忙出列。
“孤分你五千兵马为两位总管接应。”杨广还是有些忌惮萧摩诃,便将李渊派去接应他们。因为他看中李渊箭无虚发的射术。
李渊见有机会立功,自是欣然领命。
却说韩擒虎、贺若弼二人领着三万兵马浩浩荡荡的渡江南下,而镇守在江口的萧摩诃很快便收到了消息,当即率兵阻击,依托长江天险生生将两名成名大将和三万大军拦在江上无法上岸。
萧摩诃又命人将冷水沿着地面倒下,天气严寒,不多时便结成了一片薄冰。使得想要上岸的隋军纷纷滑落,而萧摩诃则趁机下令放箭投石。
韩擒虎和贺若弼这一战竟以失利告终,不得不带着大军后撤。
萧摩诃乘胜追击,追赶了他们数里,却不料被突然杀出的李渊隔着大船连放数十箭,而陈军竟有数十人应声而倒。
当即军心大乱,不敢再追。萧摩诃只得退回京口。
韩擒虎和贺若弼二人回到广陵,当即前去杨广面前请罪:“末将无能,以致兵败,请元帅责罚。”
“胜败乃兵家常事,南陈不过秋后蚱蜢,逞一时之利也改变不了被灭的命运。”杨广安抚道,“两位总管出战辛苦,先去休息吧。”
“多谢元帅。”
待堂中只剩下杨广、黛琦、裴矩、李渊四人时,杨广才凝眉道:“萧摩诃确实厉害,有他镇守京口,着实不易破之。”
“不如由末将乔装潜入京口,伺机射杀萧摩诃。”李渊异想天开道。
杨广瞥他一眼,摇头拒绝了:“从兄射术固然精湛,但京口戒备森严,且萧摩诃武功高强,此计不成。”
萧摩诃不是普通人,对杀机十分敏感,恐怕李渊这箭还没射出去,他便已经察觉到了。
不然之前李渊接应韩擒虎二人时,便有机会射向萧摩诃了。
李渊只得退下。
“既然萧摩诃难以对付,那便让能对付他的出手即可。”裴矩忽然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看来裴先生已有妙计。”杨广会心一笑看向裴矩。
黛琦也催促一句:“老裴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就知道你坏水多,快说来听听。”
裴矩、杨广:“……”
谁不知道这里坏水最多的就是你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黛琦眨眨眼,“我脸上有妙计啊?”
“咳咳。”裴矩干咳一声,直接略过她的话说道,“只要设法让陈叔宝调走萧摩诃,京口便是我等囊中之物了。”
“看来还得用一用施文庆等人了。”黛琦会意道。
当初萧摩诃攻打广陵,他们可不就是借了施文庆的力劝说陈叔宝陷害萧摩诃,导致萧摩诃粮草不继,兵败垂成。
于是这一次黛琦亲自渡江潜入了南陈,直奔建康而去。
然而到了建康城打听到施文庆等人都被柳敬言捉拿下狱的消息后,黛琦傻眼了。
柳敬言这一手釜底抽薪够狠啊。
不过黛琦沉思少许,还是决定潜入南陈皇宫一趟观察观察陈叔宝的动向。
结果发现陈叔宝果然是不安分的,没了施文庆等人作陪,他作乐也无趣了,所以正在设法将他们从狱中捞出来。
黛琦心中一动,径自往大牢去了。
南陈从上到下人心懈怠,大牢看管也不甚严格,黛琦轻易便潜入进去了。
施文庆等人习惯了奢侈,这几日被关押在牢房中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正在哀嚎自怨。
“几位大人安好。”黛琦忽然出现在牢房外,慢悠悠的问好道。
“什么人?”几人一惊,警惕的看去,一看之下更加惊骇了,“你,黛……”
“不必惊慌,本座是来解救几位大人的。”黛琦打断他们安抚道,“莫惊扰了狱卒。”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几位大人想必对自身的处境十分明了,若继续待在南陈,柳太后必定不会放过你们。”黛琦谆谆诱导道。
这话确实不假,若非大敌当前,柳敬言没心思搭理他们,恐怕就不是关押那么简单了。
几人面露惊恐,倒是对黛琦的话多了几分期待。
“但请黛少主为我等指一条明路。”施文庆忙道。
“你等可愿北上?”黛琦笑眯眯的问道。
……
黛琦很快便离开了,只留下施文庆等人在牢房中沉思。
是夜,陈叔宝独自在宫中只觉吟风弄月也索然无味起来,便瞒着柳敬言悄悄溜出宫来进了牢房之中看望施文庆等人。
施文庆等人见陈叔宝果然来了,不由得心中一喜,只不过喜的却不是皇恩浩荡,官家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到来牢中看他们,而是他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只要成功他们便能成为大隋的座上宾,不必再为性命发愁。
几人轻而易举的便将以前的老东家给卖了,丝毫不念及以往的情谊。毕竟陈叔宝虽然荒淫无道,但对他们几个是真的好,天底下谁都有资格背叛陈叔宝,唯独他们没有。
但忠心的往往是那些不受信任的直臣忠臣,背叛的却都是这些备受宠信的奸佞。
“圣人,圣人!”施文庆几人对着陈叔宝痛哭流涕,“没想到圣人在这天寒地冻之夜还念着老臣几个,老臣愧不敢当啊。”
“几位爱卿不必如此,没有几位爱卿作陪,寡人便是饮酒也觉得无味。”陈叔宝感慨道。
“只是以后老臣几人不能侍奉左右了,若隋军攻来,谁为圣人披甲上阵啊?”孔范声泪俱下道。
陈叔宝顿时大为感动:“几位爱卿放心,寡人定设法救你们出去。”
“圣人千万不必为我等忤逆太后。”施文庆连忙劝道,“但圣人务必为自身安危计较,如今两国交战,隋人阴险狡诈,若久攻不下必定会对圣人不利。”
“爱卿有何良策?”陈叔宝连忙问道。
“为今之计,便是调萧总管回京守城。”施文庆献策道。
陈叔宝心中一动,竟是真的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萧摩诃在丹阳枕戈待旦,部署防御,却不料陈叔宝这个猪队友当真发了一道诏令将他调回建康,而由樊毅前去接替他。
接到诏令,萧摩诃差点气得吐血。他好不容易将京口守得固若金汤,若是这么一走了之,倘若樊毅遵守也就罢了,否则之前的布置岂不是付诸东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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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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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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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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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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