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让我不由得诧异,那黑影站的地方不算是隐蔽,根据村长刚才站的地方说什么都不可能看不到他。
我不由得心中有些紧张,心跳也跟着快了许多。
“咯咯咯……”
下一刻,我就看到那黑影打开了鸡架,一把抓出来了一只鸡,飞快的又闪烁了出去。
我看他朝我家的方向去了,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我怕被他发现,也怕死。
之前听村里老人说,黑灯瞎火的,容易有不干净的东西。
而且我从小就不敢走夜路。
我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许多关于我小时候的记忆都是姐姐告诉我的,我只记得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会做一个梦。
我周身到处都是黑色的水,把我给淹没了,而我好像住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里,在黑色的水里我居然还可以呼吸,那箱子外面经常会传来敲打的声音,每当那个箱子就快被打开的时候,我就会从噩梦中惊醒。xǐυmь.℃òm
收回思绪,我在房后看到那个黑影蹲在地上垂首,她抱着的鸡原本还在扑腾,但等我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什么动静。
我想到之前在我家房后鸡的死相,每一个都好像被咬断了脖子,而且洒落在地上不少鲜血。
我举着烧火棍,朝着那个背影走了过去,步子很小心,生怕惊动眼前这个小贼。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只觉得一阵冰冷触碰到我的手腕,拉扯住我的瞬间,把我带到了大树后面,我想要惊呼的时候被这张脸吓的说不出话来。
夜幕之下趁着月光,眼前这张面孔干瘦,好像是一个耗子头在我眼前一样,眼睛也小的好像黄豆粒大小,但是这张脸难看归难看,可我认识她。
正是蔡奶奶。
她平时一般不出门,此刻忽然出现还一把拉住了我,身上一点人的温度都没有。
只见蔡奶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那黑影的方向示意我看过去。
那黑影甩开了死鸡,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过头来,嘴角还挂着鲜红的鸡血。
“这……”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面孔,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转过来的人居然是我姐,她意犹未尽的抿着嘴,似乎还没有喝够的样子。
“这么会这样,我姐她怎么……”
我原本以为是桂香冤枉了我们家,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我姐的干的。
“别说话,要是吵醒了她,你姐可就活不成咯!”
身旁的蔡奶奶这才开口了,指了指死鸡的方向对我说道:“你姐现在根本就不是清醒的,你过去把她送回屋里去,别弄醒她,然后回来把你家房后这些东西处理掉,要不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我也不知道蔡奶奶这话啥意思,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朝着我姐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鼓秋我听村长大叔说过,蔡奶奶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很有本事,我们村子里很多怪事儿都是蔡奶奶帮忙解决的。
不过在我小时候似乎出了什么事儿,惹恼了蔡奶奶,从哪之后蔡奶奶就说收山了,不管村子里人的事儿了。
这一次蔡奶奶愿意帮忙或许也是因为我姐姐平日里照顾她的缘故。
我走到了姐姐身边,只见姐姐真的没什么反应,眼睛虽然睁着,但是没有焦点,也没有一点神光,不像平时水灵灵的眼睛。
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姐姐,感受到姐姐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又想到姐姐刚刚吸血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我都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只要一想到我温柔漂亮的姐姐吸血,我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想接受,也觉得恶心的厉害。
走过门槛,我脚下一个不稳。
“咣当——”
我整个人扑倒在地,下意识的拉住了姐姐,两人一起倒在了地面上。
“啊——”
原本安静的姐姐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这声音划破天际,几乎要传遍整个村子,蔡奶奶急忙跑了过来,那速度绝对不慢,村子里的老人肯定没有能追的上的。
蔡奶奶手一把扯开了我,把我姐姐推进门大声道:“还不快点去找绳子,等什么呢,废物。”
“啊?是……”
我吓到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慌里慌张的点了点头,赶紧找出来一根绳子,帮着蔡奶奶把我姐给绑起来,我姐依旧疯的好像疯狗一样,也根本就不认识我了。
“蔡奶奶,我姐到底咋了,她咋会好端端的喝鸡血,我姐这……”
我看着蔡奶奶,心里慌的不行,身上也不由得打哆嗦。
蔡奶奶忽然出现在我们家里来帮忙,绝对是因为她知道什么。
“你去,上山去,去给土地神上供,然后去一趟你爹的坟茔地,带上一件你姐贴身的衣服,到你爹坟前给烧了,回来进屋之前记得在门口敲三下门再进来。”
蔡奶奶点了烟锅,坐在炕沿边上,沙哑的嗓音对我说道。
我怔怔的,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不是清明节也不过年,更不是我爹忌日,我到坟茔地干啥去?
越想越不对劲,我姐那个样子也不像是生病了,反倒像是中邪了,良久我才颤抖的对蔡奶奶问道:“我姐……是不是被啥给上身了,她是不是……”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顺便把你家房后那些东西给处理了,恶臭的。”
说完这话蔡奶奶不管我还有多少疑问抬屁股就走,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看到姐姐发疯之后,我总觉得这屋子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嘲笑我。
听到姐姐摔倒在地上,我去把姐姐放回到炕上,拿着铁锨先去了后院,开始准备把这些死鸡给埋了。
“咯吱咯吱……”
正累的浑身是汗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好像老鼠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只黄色的英子,大概也就到我脚踝,正在抱着死鸡啃。
我抬起来铁锨就顺着那个方向拍了过去,正是脾气不顺,家里出了怪事儿,我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吱吱吱……”
只见那好像老鼠一样的东西一阵窜逃,还发出了声音,我顿时想起来,这哪里是什么老鼠啊,不就是黄鼠狼吗,只是头像老鼠一样罢了。
但是我没多想,处理好后院的事儿之后,我按照蔡老太说的准备了点贡品,无非就是一点家里吃的好的,带到土地庙去,摆了三个盘子上了一炷香,给土地神磕了三个头我转身我又朝着家里坟茔地跑了过去。
我家坟茔地距离土地庙有一段距离,一南一北,毕竟两边风水不一样,走到地方之后总觉得到处阴森森的,不过也正常,毕竟这是死人住的地方。
我家坟茔地很奇怪,墓碑上都没有名字,但是数数看一共有六七个坟包,想来我家里人也不多,过去这种事儿都是不需要我过来的,一般都是我姐自己就解决了,只过年的时候我在家里上供磕头就行了。
而我根据记忆找到了我爹的墓碑,把我姐的衣服点燃了跪在了墓碑前。
其实我是不太信这些东西的,我家平时也没什么怪事儿,就这一回又是上供又是磕头的,但是为了我姐我都忍了。
我不相信我姐会是个疯子,喝鸡血。
烧完了之后我拍拍屁股转身准备走人,但是身后又传来了那种耗子的声音,我皱了皱眉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处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想着或许是我听错了,这才下山去了。
回了家,我按照蔡老太说的在门口坐了一会才进门去,进屋发现我姐已经睡着了,我换了一身衣服,也上炕睡觉。
“张东山,给我起来。”
正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一阵苍老的声音给吵醒了,我烦闷的睁开眼,只见炕沿边上坐着一个老太太,一头白发,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容,无名指上带着个金戒指,看那个头还不小。
“你……你是谁?”
我看着蒙蒙亮的天,对老太太怔怔的问道。
她笑嘻嘻的手指在我脸上刮了刮,奇怪的是我想要躲开但是根本动不了,她阴森的声音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的,张东山,你欠我的债,我要你们张家,血债血偿。”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凄厉,但是却离我越来越远,只见窗户被一阵狂风吹开,老太太的身影闪烁消失,冷风灌进了屋子里,一阵冷风把我吹的惊醒了过来。
我错愕的挣扎着身子,许久之后才能有一点动作,浑身酸麻很不舒服,而我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咯咯咯!”
村子里公鸡打鸣儿的声音,太阳升起来了,我看着那开着的窗户知道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一切不是梦。
想到我姐姐,我一轱辘从炕上起来,我姐还在睡,赶紧给我姐解开了绳子,祈祷我姐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做好了早饭,七点多的时候我姐总算是睁眼了,她甩了甩手从西屋里出来道:“这一觉睡的我,身上酸疼酸疼的。”
“姐,你没事儿了?”
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看着姐姐低声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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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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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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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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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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