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天空阴沉,整个的村子里除了这家,似乎都没有打灯。
那是漆黑的一片,并且还出奇的安静,静得几乎是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这才几点啊,你们村子里的人睡觉够早的啊!”看着满村子没有灯光,我说道。
“娘亲的坟茔地在玉女坡背面,我们往那里去吧!”听着我说,瞎眼姑娘并没有回答我。
“在玉女坡的背面?”我一听,这还得翻过那道山坡啊。
自己在那山坡上吃了大亏了,这还得从那上面过去。
一想过去就过去吧,正好看看那断裂的石碑咋样了。
男人不是紧着喊那是这个村子里的风水眼吗,还说村民们不会饶恕他,那我就看看,是咋个不能饶恕法。
这样子想的,我也就一路带着瞎眼姑娘往那山坡上去了。
等着爬上了山坡,我再往那断裂的石碑那里一看,发现石碑好好的,并没有倒下啊!
是没有倒下,好好的还在那耸立着呢。
“这是又立起来了?”看着石碑好好的耸立在那,我撒开瞎眼姑娘,跑了过去。
等跑过去,借着手里的手电光仔细一看,我不禁更疑惑了。
这石碑就算是被重新立起来了,那断茬也应该在啊。
可没有,石碑很完整,完整的就像从没有断裂过一样的。
依旧是倒立着,裸露出那个泉字。
“这石碑你知道是咋回事吗?”看着石碑完好无损,我诧异的同时,回身问瞎眼姑娘道。
“风水石,我们村的风水石,据传说这风水石下面有一个泉眼,只要这风水石倒了,全村子就会被淹。”听着我问,瞎眼姑娘摸索着向前说道。
“泉水眼……你是说这风水石下面是一个泉眼?”我一听,惊楞住了。
这下面要是一个泉眼的话,那不是跟五道窟里的那个小山坡一模一样了吗?
“嗯,村里老人是这样传的,具体真假我不知道。”听着我惊喊,瞎眼姑娘接着说道。
“嗯,好!”我一听,是真动了要挖开这风水石的念头了。
这下面要真像瞎眼姑娘说的是泉眼的话,那我双腿上的裂痕是不是也能洗好了。
“我们走吧,我娘就在这后面。”正在我动挖这风水石念头的时候,瞎眼姑娘喊着走。
“好!”我一听,也只得又拉起瞎眼姑娘,奔着山坡后面去了。
等着来到了山坡后面一看,满眼荒芜中,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坟包。
是一片大坟茔地,而且那坟茔地是异常的荒凉。
荒凉到不见一枚纸钱,也不见一个墓碑的境地。
看着好古老,古老到有好多的坟头,都几乎要与地面持平了,并且还塌陷出一个个的大窟窿。
“这……你们村子里的人不经常来上坟啊,也不给坟头添添土?”看着荒凉破败的坟茔地,我疑惑的问道。
“不上,没有人了,没人给上。”听着我问,瞎眼姑娘整出来这么一句。
“没有人了……没人给上,啥意思?”我一听,诧异的问道。
“奥,我娘就在紧把边上,坟头露出一个大窟窿的那个就是,你先等我,我得去看我娘了!”听着我诧异的问,瞎眼姑娘撒开了我的手,自顾自的就奔着一边的坟头上去了。
“你能找到你娘亲的坟头?”看着瞎眼姑娘撒开我,径直的奔着一个坟头上去了,我更加诧异的问道。
这不可能啊,一个眼瞎的人,咋能那么准确的摸到她娘的坟头上?
况且她还说啥,她娘亲的坟头上露了大窟窿。
露窟窿……那为啥不给填上,这男人不是好好的在呢吗?
那平常时候不给坟头填土,清明节的时候,可是都要给死人添坟烧纸的。
这坟是啥啊,那就是死人的阴宅,换句话说,就跟活人住的房子是一样的。
这阴宅裸露,可是要犯大忌讳的,据说会让死人尸身不得安生,连带着会殃及后代子孙身体抱恙。
反正我是听村里老人这样说的,具体的咋回事我不懂,但坟头裸露塌陷,绝对是不好。
可是你再看看这片坟茔地,那几乎就没有几个完好的坟头。
简直是太破败了,也不知道这块的村民都是咋想的。
这样子想的,我也就快走几步,赶上了已经跪倒在一个坟头上的瞎眼姑娘。
“你确定这是你娘亲的坟?”看着瞎眼姑娘跪倒的坟头只隆起地面那么一点点,并且还真像瞎眼姑娘所说的那样,坟头一侧塌陷出一个大大的窟窿,窟窿里裸露出几块黢黑的,看着已经遭愣了的棺材板。
“嗯嗯,别看我眼瞎,可是我有感应,娘亲就在这底下召唤我呢!”听着我说,瞎眼姑娘开始摸索着向我要火烛。
“这……你爹咋不给你娘亲添坟,就眼看着这坟头裸露着?”我一听,一边递给瞎眼姑娘火烛,一边迟疑的说道。
“都露着呢,也就没啥了!”听着我说,瞎眼姑娘开始摸索着给她娘亲烧纸。
反正整个过程我都感觉很不可思议,瞎眼姑娘眼睛是瞎了,可看她给她娘亲烧纸的架势,倒是十分利落。
一张张的黄纸点燃,并且还伸手捡起一根小棍,很准确的扒拉着,让那黄纸燃烧完。
就这样疑惑惑的看着瞎眼姑娘烧完纸,也没看着瞎眼姑娘落泪哭两声,想着可能是她眼瞎,哭不出来吧。
“走吧,我们回去。”烧完了黄纸,瞎眼姑娘起身,喊着我回去。
“好!”我疑惑惑的伸手,拉住瞎眼姑娘,就奔着那山坡上走去。
在走上山坡时候,我又往那耸立的石碑上看了几眼,想一想还是算了。
自己又不是啥恶人,这动了人家的风水眼,再真像瞎眼姑娘所说的,引起发大水淹屯子,那可是犯了大过错了。
这样子想的,我也只是打了一声嗨声,拉着瞎眼姑娘回去了。
等着回去了一看,男人也不知道是干啥去了,还是没有回来。
看着男人没有回来,我安排好瞎眼姑娘躺下,我也就进到里屋了。
临躺下前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还真挺好,那可怕的裂痕蔓延到膝盖部位就停止了,再没有往上蔓延的迹象。
看着双腿上的裂痕没有往上蔓延的迹象了,我也就安心的躺下了。
这一躺下去,迷糊的可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一直睡到了太阳老高,才被一阵叮咣的声音给震醒。
震醒了以后我起身一看,原来是男人在院子里搭供台。
一米多高,长方形状,四根粗木头做支架,还别说,男人搭建这玩意还挺有模有样的。
上面扑蓬了一层木板,男人跳上去踩踏了几脚,挺满意的点点头,这就下来回屋了。
“东山兄弟,饿了吧,我去做饭。”一进屋看见我,男人说道。
“嗯。”听着男人说,我也只是应了一声。
就这样,等着男人做好饭,吃完饭看看时间,已经是快正午十二点了。
“时间上差不多了,东山兄弟,你看咱们是不是也该着手准备了?”看着时间快到十二点了,男人起身说道。
“嗯,准备吧!”听着男人说,我也没说啥,是起身往外走。
到外面看了看天,艳阳高照,哪里有一点要下雨打雷的征兆。
本想开口问问,但一寻思也懒得说话,男人带着瞎眼姑娘,拿着那一堆玩意,也跟着我出来了。
出来以后,男人把手里的红木头人递给了我,同时又拿起一顶小红帽,扣在了我的头顶上。
我没吱声,手拿那红木头人,抬脚奔着供台上去了。
到了供台子上,按照男人的吩咐,点好了香火,我翻转了一下手里的木头人看了看,发现在木头人的身后,用黑笔写着范小薇的生辰八字。
“哼,这一定就是所说的替身了!”看着那木头人身后写着瞎眼姑娘的生辰八字了,我冷哼了一声,反手从兜里掏出来两张护身符掐在手里。
我也是想好了,今个想活命,还真得使这护身符。
要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咔嚓一声,完了!Χiυmъ.cοΜ
可是看着这艳阳一样的天,我又疑惑了。
这亮瓦晴天的,可能会打雷吗?
疑惑归疑惑,还是准备点好。
这样子想的,我也就把那两张护身符给扣在手里,要是看着天要变,我立时的就给拍到肩膀头子上。
这样子想的,我这心里还多少的安定了一点。
就这样一直坐着,让我奇怪的是,满屯子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看热闹。
冷冷清清的,不但那街面上不见一个人影,就连那鸡犬的声音也是听不见。
静,满屯子就是一个静,静得出奇!
正满心疑虑的看着男人不停手的往供台上扬撒五谷粮,寻思一个屯子里咋会这么静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毫无征兆的,一个大霹雷可是下来了。
“啊!”听到那声霹雷声了,我是慌乱中把手里的护身符就往肩膀头子上拍。
可也是在这一拍当中,就觉得手里一震,刺眼的光芒闪现,紧接着抓着红木头人的手上,传来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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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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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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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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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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