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房间太诡异,我是不敢进去睡了,而我更不可能是跑到厢房子里跟着嫂子一起睡,所以也就决定在这将就一宿。
等着天亮了,我就去买黑狗血,管他会咋样,先试试看再说。
我也是想好了,谁都指望不上,这啥事还得靠自己。
就这样在门口稀里糊涂的眯愣了一晚上,看着天放亮了,我也就起身奔着杀猪匠田大膀子家里去了。
这田大膀子本名田起唤,由于生得膀大腰圆,一膀子力气,所以村民们给起外号田大膀子。
干着宰杀牲畜的营生,不单单是杀猪,凡是牲畜,就几乎没有他不杀的。
所以到他家里,一准能弄到黑狗血。
就这样往田大膀子家里走,正走着呢,眼见着从屯东头就疾驰过来一辆白色轻卡。
卡车后斗上好多的人,各个都是生面孔,一身蓝色工作服打扮!
“额……这是来干啥的了?”看着卡车后斗上那十几个工人打扮的人,我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也随着我的嘟囔,村民们也三三两两的被惊动了,纷纷出院来观看。
这一观看,眼瞅着那辆卡车就在祠堂废墟跟前停下了,然后从车上跳下来两个同样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围着那片废墟上就比比划划了起来。
看着外来一伙人对着祠堂废墟比划,村民们都好信的围拢了过去。
我一看,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些个人是要干啥,为啥会围着废墟祠堂比划?
“挖吧,今天先把奠基石埋好,近两天就开工。”随着大伙围拢了过去,我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你们是哪的,到这来挖啥?”这时候,老海叔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我们是城里工程队的,这不是给你们村子送福利,建一座小学校,解决你们村子里孩子上学的问题。”听着老海叔问,男子满脸带笑的说道。
“建学校……好事啊,这可是好事,咱们再也不用为孩子上学的事发愁了!”听着男子说要建学校,村民们一片惊喜之声。
说实话,我们村子还真就缺这么一个学堂,全村几百户人家,小孩子上学都要到十几里外的镇子上去,十分的不方便。
“建学校,谁让建的?”老海叔一听接着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今天挖奠基石,明后天就动工。”听着老海叔问,男人喊着卡车上的工人下来。
听着是要建学校的,我也没寻思啥,在人群里扫麻了一下,并没看见那田大膀子,也就转身接着奔田大膀子家里去了。
就这样到了田大膀子家里,说要买点黑狗血,田大膀子也没说啥,是起身奔着后屋就提拎出来一个小塑料壶出来。
“拿去吧,不要钱了,正好我刚宰了一条黑狗!”随着把手里的塑料壶递给我,田大膀子说道。
“奥,那谢谢田大哥了!”我一听,赶紧的把那塑料壶给接了过来。
接过来连声道谢的往出走,刚走到门口,一声老气的咳嗽声响起,身后响起了田大膀子爷爷的声音“东山啊,那街面上吵吵把火的是吵吵啥呢?”
“奥,听说是来建学校的,在老祠堂废墟上。”我一听,回头不经意的应了一声。
“啥……咳咳……在哪,老祠堂上?”谁知道田大膀子爷爷一听,当时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嗯嗯,是老祠堂上。”我答应了一声往出走。
“起唤啊,快,快扶我过去,那祠堂上啥都不能建,那废墟里可是寄存着我们泗水村人祖宗魂灵呢!”听着我说,天老爷子是一声召唤,拄着棍子踉跄的往出走。
“爷爷,都啥年代的事了,你老还这么迷信,又不是我们一家,管那闲事干啥?”田大膀子一听,很不在意的说道。
“你……胡说,你知道啥,快点的,这学校不能让他们建,会坏了我们泗水村的风水,老祖宗震怒,是要死人的!”天老爷子一听,紧着喊田大膀子胡说。
“胡说……那祠堂没盖学校,咱村子不也死这么多人了吗,跟那个有啥关系!”听着他爷爷喊,田大膀子依旧不为所动。
听着他们爷俩个吵吵,我也懒得管,出院走我的了。
啥祖宗魂灵不魂灵的,祠堂被烧的时候我还小,并且那祠堂的门还总关闭着,也从来不让我们小孩靠近,谁知道里边有啥。
就这样一直往回走,也快要走到家了,就听到祠堂那边炸营了!
那是叫喊声一片,乱糟糟的也不知道都吵嚷个啥。
听着祠堂那边吵嚷开了,我进院把黑狗血给放下,转身就奔着那吵嚷的祠堂跑去。wWW.ΧìǔΜЬ.CǒΜ
我倒是要去看看,这村民们都在吵吵啥呢?
随着跑到祠堂那里,我挤进吵嚷的人群一看,发现废墟上已经被那些个工人给挖出来一个大坑,而在那大坑里,可是深埋着一口土黄色的缸瓮。
是缸瓮,一整口的大缸,上面压了一块约摸有半尺厚的大石块。
“发财喽,这一准是咱们老祖宗给咱们留下来的财宝,快闪开,这财宝是我们泗水村的,谁都不能动!”看着深坑里出现缸瓮了,人群里发出阵阵吵喊声。
“对对,外来人,都滚一边去,快滚快滚,要不然不客气了!”
而那些挖坑的工人,看着那口已经被挖出半截的缸瓮,也是惊楞住了。
听着村民有声势的吵喊,也都纷纷向后退去。
“来来,先把石头给搬开。”看着工人退后了,早有村民迫不及待的跳到那坑子里边去了。
也就在几个村民联手,把压缸口的石头要给搬下去的时候,几声咳嗽,田老爷子在田大膀子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上来了。
“都别动,别动啊,那里边不是财宝,那是咱泗水村的风水,破了可就要惹大祸了!”随着气喘吁吁的跑近,田老爷子说道。
“起开吧,啥风水不风水的,乱讲啥呢,你家风水搁大缸装啊!”听着田老爷子喊,人群里有人不在意的喊道。
“对对,这老爷子糊涂了,呗听他瞎吵吵!”听着有人不在意的喊,那几个抬石头的男人,可是把缸口的大石头给搬开了。
也随着那石头被搬开,缸口上显露出一块几乎是褪掉颜色的红布。
几乎是没啥红颜色了,只是影绰的还能看出来有那么一点发红。
“哎呀祖宗们啊,风水眼你们懂不懂,这里边装着的真是咱泗水村的风水眼,我还是听我太爷爷说过的,动不得的啊,破了风水,那是要倒大霉的!”看着几个人把石头给搬下去了,田老爷子是顾不得田大膀子的拉扯,死命的往那深坑里骨碌。
随着骨碌到了深坑子里,田老爷子是身子抱住缸口,死活就不让人动。
“干啥玩意啊这是,田大膀子,你再不把你糊涂爷爷给整回去,我们可不客气了!”看着田老爷子抱住那缸口不让动,几个搬石头的男人不干了。
是上前把田老爷子给扯拽起来,奔着那坑上边可就给扔上去了。
我一直没吱声,也懒得管。
看田老爷子死命护着那个缸瓮模样,那缸瓮里还真备不住是装着啥风水眼。
以前我不信这些,可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了,也不由得我不信了。
况且我又想起来那不男不女的王九仑刚到我们村子的时候,就打听这祠堂,就往这祠堂废墟上跑的事了。
虽然我不太懂,但风水眼,一听就是养一方风水的地方,就跟山泉水有泉眼一样的。
也是在我这胡乱寻思着呢,几个村民合力,已经把缸瓮口上那块退色红布给揭了下来。
也随着他们揭下来,几个人探头往里面一瞅,同时发出一声喊,随即四散跑开了……
“啥……啥玩意,里边有啥玩意?”看着那几个村民四散跑开了,坑边上的村民也都跟着惊惧的跑。
“完了,风水眼一旦见光,就泄了老祖宗的灵气了,完了,这回你们都要倒大霉了!”看着村民们打开那红布逃跑,田老爷子鼻涕眼泪的喊。
我一直都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那口缸瓮,并没有看到从缸瓮里跑出来啥。
看着没跑出来啥,我迈步跳到坑子里,我倒是要看看这缸瓮里有啥,会吓跑那些一心想发财的村民。
可等着我跳下深坑,低头往那缸瓮了一看的时候,我瞬间心里也是一咯噔。
我看到啥了?
我看到在缸瓮里有一个顶端带尖,下面浑圆的,类似于大大的一个马灯一样的玩意。
整体多高没看出来,反正是在那圆肚形的马灯一样玩意的四面,分别仰着脸盘坐着一个身子骨鲜红,大概有四五岁的孩子。
不,确切的说应该都是死孩子,因为那几个孩子都大张着嘴一动不动,而且那两只眼睛烂的都只剩下两个黑窟窿了……
“啥……里面有啥,不会是死人吧?”看着村民逃跑,我也惊楞在那里不动,那个带头的工人说道。
我没吱声,而是反身跳出深坑,搀扶起地上依旧哭嚎的田老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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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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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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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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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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