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作上了,这么快就入棺了?”听着牛叔喊,爷爷一脸惊楞的问道。
“不入棺咋整啊,这没儿没女的,谁给守夜啊,那要是在半夜时候从尸体身上跳过去个猫狗的,不是怕诈尸吗,这大伙一商量,还是给入了棺省心,谁成想这瘸腿叔一到棺材里,就开始作上了!”
看着爷爷出来,村长牛叔是一脸苦逼的说道:“那是整口棺材直蹦跶,把大伙没给吓死!”
“老根叔,我也寻思了,这村子里跟死人打交道最多的可就数你了,也只能是你去给看看了?”
“那……快走!”听着牛叔说,爷爷是调头就往院外跑。
看着爷爷跟牛叔跑了,我也赶紧在后面跟着。
“不行,村长,你去把翟木匠找来,告诉他带上墨斗线!”随着跑到半路上,爷爷突然的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找。”听着爷爷说,牛叔又奔着村子后头去了。
“爷爷,难不成那瘸腿叔也要变尸煞?”听着爷爷喊找墨斗线,我想起来那口棺材上布满的黑线。
“不好说,等看了才知道。”听着我说,爷爷摇摇头。
就这样跟着爷爷往瘸腿叔家里跑,还没等着进院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叽哩哐啷啥磕碰地面的声音。
“还真作上了,瘸腿叔,这死都死了,你还折腾啥啊,难道遭了一辈子的罪,你还没遭够吗!”听着院子里的哐啷声,爷爷也不知是咋了,突然间伸手抓起来我,奔着院子里那口还在不停哐啷的棺材上,可就去了……
“爷爷……你要干啥?”被爷爷给提拎着,我瞬间大叫。
我不惊叫别的,我惊叫的是,老态龙钟的爷爷,啥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提拎我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人,就跟提拎一只小鸡子一样的!
“趴上去,别动!”听着我喊,爷爷一抖手,就把我给扔棺材盖上去了。
“这……爷爷,为啥?”被爷爷给扔到兀自晃动的棺材上,我是瞬间蒙逼。wWW.ΧìǔΜЬ.CǒΜ
趴死人棺材,这辈子我都没有想过。
也随着我被扔到了那口棺材上,一阵阴风袭来,院门口高挑的白炽灯突然间就灭了,眼前立时陷入到了黑暗当中……
也随着那黑暗,我感受到身底下的棺材停止了磕碰,不动了,同时在棺材四周传来爷爷不停跑动的声音。
“爷爷,不动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下去了?”感觉到棺材不动了,我惊惧的叫道。
然而爷爷没有回答我,依旧是围着那口棺材在不停的跑动。
看着爷爷围着棺材跑动,我也是真迷糊了!
爷爷这是在干啥,为啥把我给扔到这口棺材上,棺材就停止不动了,另外他自己围着这口棺材转圈跑啥啊?
没办法,爷爷不说话,我也只好接着在棺材顶上趴着了。
这趴着可是趴着,我确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凉,阴湿湿的,就跟被浸泡在了水里一样的。
爷爷的奔跑还在继续,我听到了爷爷粗重的喘息声。
也随着爷爷那粗重的喘息声,突然脖子后一痒痒,后背上一沉,我一声大叫,条件反射般的反手向自己后背上摸了上去……
“别动,东山别动!”也是随着我大叫着向后背上摸上去的同时,一道手电光亮闪耀,翟木匠从院子外跑了进来。
“东山别动,趴住,手别离开棺材!”随着进院,翟木匠是厉声大喊。
“啥玩意湿乎乎的,还向着我脖子后吹冷气?”听着翟木匠大喊别动,我不住的缩脖,惊惧的把手给放了下来。
这翟木匠是村子里的老木匠,年龄跟爷爷相仿,平常时候以给死人家里打料子为生。
素来与爷爷交好,也可以说是爷爷在村子里唯一交好的哥们。
“没啥,你别动就好!”听着我喊叫,翟木匠飞身上前的同时,扯拽出手里的墨斗线,不是奔着棺材来的,而是奔着还在不停奔跑的爷爷身上弹了上去。
也随着翟木匠手里墨斗线弹上去,爷爷身形一踉跄,直接就跌坐在地上了
“妖孽,你竟敢伤我!”也随着跌坐在地上,爷爷起身拉起翟木匠手里墨斗线的一头,跟着翟木匠两个人,对着整口棺材可就转圈“崩崩!”的弹上了……
同时也随着那墨斗线“崩崩!”的弹动,我听到后背上发出“呶!”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一股子阴风刮过,后背上那湿漉漉的沉重感觉没有了。
“童子身压棺,也亏得你老哥能想得出来!”随着我后背上沉重感觉没有了,翟木匠停下了转圈的脚步说道。
“要不然咋整,谁知道这瘸腿玩意死了还这么能作!”听着翟木匠说,爷爷也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一伸手,把我从棺材盖上给扯拽了下来。
被爷爷给扯拽下来,我蒙逼了好半天,才怯生生的问道:“爷爷,刚才压我后背上的是啥?”
“没啥,村长呢,找好抬棺的喜头,明个一早就把这瘸腿玩意给周出去!”听着我问,爷爷喊着没啥,扭头冲着院外喊道。
“来了来了,老根叔,刚才东山身上趴着的是啥玩意,可吓死我了!”随着爷爷喊,村长牛叔从院子外的黑影里跑了出来。
“没啥,告诉喜头们明早都反穿红内裤,扎上红腰带过来!”听着牛叔喊,爷爷不是好眼神的剜瞪了牛叔一眼。
“好好,我这就去告诉!”看着爷爷剜瞪他,牛叔满脸惶恐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牛叔离开了,爷爷一屁股坐在了棺头位置的地上,掏出旱烟袋,眯缝着那双老眼,吧嗒吧嗒的开始抽上了。
翟木匠也没有说话,紧挨着爷爷坐下,瞪瞪的看着瘸腿叔的棺材发呆!
而我确感觉到后脊背发寒,浑身直毛愣!
虽然爷爷没告诉我刚才后背上趴着的是个啥玩意,但从村长那惊惧的话来看,刚才在我后背上的,就不是个啥好玩意!
“老哥,找张遗像烧柱香吧,好歹的也有点守灵的样子。”沉默了良久,翟木匠说道。
“嗯。”听着翟木匠说,爷爷起身,从刚提拎回来的帆布兜子里,找出两根蜡烛来。
两根烛火点着,又在瘸腿叔的屋子里翻找了好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张二寸大的黑白照片来,爷爷反手的给粘到瘸腿叔的棺头上了。
粘完了照片,爷爷又从帆布兜子里掏出一注清香,这就给瘸腿叔点上了。
烛火恍惚,清香缭绕,看着粘在棺头上的那张瘸腿叔的照片,也不是我眼花了,还是咋地,我竟然看见照片中的瘸腿叔,冲着我阴冷的一笑……
“爷爷,他笑了,瘸腿叔笑了!”看着照片中瘸腿叔那阴冷的一笑,我身子惊惧后退,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害怕就别瞅,一张相片,咋就能笑了!”听着我惊喊,爷爷狠狠的喊了我一句。
“这……”听着爷爷喊,我再抬眼向着那照片中看去,发现照片中的瘸腿叔一脸严肃模样,哪里在笑。
“老哥,你自认东山能抗得住?”这时候,一旁的翟木匠说话了。
“扛不住也得扛,谁让他是我张家子孙呢!”听着翟木匠说,爷爷冷哼了一声说道。
爷爷的话彻底的把我给弄糊涂了,啥玩意扛不住也得扛,扛啥?
还有这爷爷啥时候会鼓捣死人诈棺的事了。
在我的感官里,爷爷只是一个捞尸工,一个不善言语,一辈子吧嗒一口旱烟袋的老实人。
“嗯,但愿别再出啥事了!”听着爷爷说,翟木匠点点头。
“扛啥玩意……爷爷,你们究竟有啥事在瞒着我?”听着爷爷说扛不住也得扛,我惊楞的一声问。
也随着这声惊问,突然就听到房山头传来“哐啷!”一声响。
那声响好大,就像是啥重物突然被人给扔到地上了,恨不得震得地面都跟着一颤动!
“谁?”听到那响动了,爷爷是起身就往房山头跑。
看着爷爷往房山头跑,我跟翟木匠也起身往出撵。
等着撵出去一看,我立时的傻眼了!
咋的了?
棺材,竟然是我跟爷爷从黄河里捞出来的那口大棺材,正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房山头那里呢!
“谁……给我出来!”看到那口棺材了,爷爷是一声厉喝,起身往房后跑去。
“封灵煞……这……这……”爷爷是跑房后头去了,可是翟木匠确老脸变色,手指那口棺材,眼珠子瞪溜圆,嘴巴张得老大。
“爷爷!”我没理会儿翟木匠的惊诧,而是起身向着房后撵去。
这口棺材只有我跟爷爷两个人知道,就算是哥哥嫂子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去碰。
换句话说,他们想碰确也是碰不动,那么这口诡异的棺材,咋就会虎不样的出现在了这里?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把这口棺材给抬来的。
可又是谁,要知道这口棺材不用推车的话,七八个人也不一定能抬得动。
可是那人呢?
“爷爷!”想到这里,我是一声大叫,奔着房后就去追赶爷爷。
可是等追到了房后一看,黑乎乎的夜色里,早已不见爷爷的身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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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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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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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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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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