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钱树才懒得听他放屁,这些女子血淋淋的身上什么都没了,也推断不出有什么相同点。
如果是人为的话总有动机吧,杀人总该有理由吧。
姚钱双眼一转:“我有个办法,对方不是只要女子吗,你不也是会变换人形吗,不如你来乔装女子如何。”
“...我拒绝。”
“哎呀驴道士你想想你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这么多,现在也算是为民除害,你就委屈一下下。”
驴道士闻言,既然这小屁孩有求于自己,那么假意答应也不是不行,回头哄他取下这冰蚕。
姚钱树看他不说话就知道已经是一肚子坏主意了,连忙说:“其实我离开娘亲之前就已经把我的行踪汇报给我师父了,我师父可是弈剑仙都的掌门,如果我有任何不测,你就等着变成驴肉火烧吧。”
“能不能别恐吓我?其实也不是没办法。”驴道士擦了擦蹄子,“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刚才你不是发现那女人身上嵌着的蛇皮吗?”
“嗯,然后呢?”
“我们道家有个法子就是寻气追踪,寻着这东西就能追踪到它主人的下落!”
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姚钱树皱眉,连忙从包里掏出隐身符贴在自己和驴道士身上。
来人自不是别人,而是李捕头,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装着香蜡冥钱,看样子是来拜祭的。
姚钱树:“这人心地还不错啊。”
驴道士:“我看八成是做贼心虚。”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驴道士:“说真的,他身上好大一股腥味,又不像是鱼的味道...”他仔细嗅了嗅,没嗅出什么所以然。
“行了先离开这儿再说,明天再收集证据。”
一人一驴回到临时寄居的破庙,驴道士便将他的追踪人的道法教给他。
只是要先收集材料,别的都简单,就是一种叫洞窟草的附近买不到,只能自己动手了。
当夜他便御空去附近山上采药,却误闯了一个蜘蛛精的巢穴。
那蜘蛛精是最低等的生物,刚开灵智的家伙,看到眼前的小孩全身通透,那必定好吃的很,于是对他发起了进攻。
对付这种小妖什么的姚钱树完全不在怕的,剑光一凛便朝她砍了下去。
眼看自己要死,蜘蛛精连忙求饶:“我错了,这位小修士我错了,我修炼到今天不容易请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姚钱树蹙眉:“你我无冤无仇的,我只是想找洞窟草而已,你放心,拿到我就走。”
“多谢小修士不杀之恩!”蜘蛛精如是说着,垂下的双目如淬毒一般,嘴角微微一勾,待他转身之际她却突然暴起,露出的指甲如竹片细长,欲从背后突袭。
姚钱树完全没料到这妖怪居然如此卑劣,连连后退两步,蜘蛛精面目狰狞,“受死吧!”
“啊!”她的指甲飞快的在姚钱树胸膛上划了一道口子,还来不及追击,就被人劈成两半。
那人毫不在意的擦拭着手里的短刀,表情冷漠的可怕,一双眼睛在月光映衬下显得微红,透着一股死气。
姚钱树愣了片刻,这人看上去有点眼熟,但又全然想不起哪里见过,若说诡异么,便是和上次抓娘亲的那妖莫名相似。
只可惜当时未能看清那女妖面貌,现在也把握不准。
“额...谢谢姐姐,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瑶姬淡淡道:“不用感谢我,我只是想要它的内丹而已。”说完她便上前在一堆血液中捡起黯淡无光的内丹,琉璃珠大小,她直接将其收入囊中。
“我叫姚钱树,总归还是要谢谢的,这个送你。”
瑶姬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石头,沉吟片刻,这孩子不正是上次奕剑仙都那个。
如果没记错他当时说的是‘放开我娘’,也就是说...他是伽罗的儿子?不对,准确的说是伽罗转世后的儿子。
呵,无邪你看到了吗,你深爱的人早就背叛你与别人欢好,真不知你要何时才能明白,这天地间能与你匹配的只有我。
瑶姬:“快些离去,这里可不安全。”
姚钱树笑着点点头,感叹今天遇到好人,他低头摸了摸胸口,幸好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如何也没料到那蜘蛛精这样卑鄙,看来下次还得多留心才是了。
瑶姬站在崖上看他离去的背影,眸子里依旧淌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这些年她一直像个人类女子去生存,为的就是多方打探伽罗转世的消息。
寂寞的而无用的寿命总算有所寄托了。
“主人,为什么你不把那小孩抓起来?这样的话伽罗肯定会现身带你去找番天印的。”
瑶姬:“你也说他只是个小孩,他们神族无心,我们妖族却不能如此,大人的事没必要牵连在孩子身上。”
“那既是如此也不该救他的,任他死在这里也怪不得我们。”
瑶姬叹息,已经做了就不说后悔的话,转而问:“查到消息了吗?”
“查到了,伽罗和温无邪去了死灵渊。”
“去死灵渊做什么?”
“不知,我们也不敢贸然跟进去....”
瑶姬点点头:“知道了,继续盯着那边,有什么消息再来向我汇报。”她抬眼看看月色,被雾气笼罩着,戾气横生,人鬼不分,什么也不用做这人间也该毁了。
回到破庙,姚钱树就按照驴道士所说去寻物,他将牛眼泪、柚子叶、洞窟草还有柳枝等物融在一起,卦象便立即显现出来了方向。
这种方法只能大概知道方向,无法具体。
驴道士:“你看上去受伤了,还好伤得不重。”
“修士受伤本就正常,既然我走上这一条路,早就将生死抛开了,哪里会在乎受伤。”
“不愧是掌门的弟子,深有觉悟啊。”驴道士半闭着眼,“对了,这洞窟草咬碎敷在伤口上也能解毒。”
他嗅了嗅又道:“你身上怎么有股妖的味道,而且还是妖仙级别的,你刚才遇到啥了?”
“....啥也没遇到,我先去找蛇妖了。”
“小心点。”驴道士也未曾意识到自己竟开始在意这小子的生死了。
卦象所指是在这座村子的东南面,他寻着就找了过去,越近的时候那种感应力就越强,最后锁定目标在最后一排的那户人家。在附近设下了阵法,如果真的是妖邪出没他就能立马知道妖怪的行踪。
这当然也是驴道士教的。布置好一切他才舒舒服服的回到破庙睡觉,姚小黑也从他怀中掉了下来,他翻身看着小黑,“你说娘亲她们顺利吗?”
姚小黑睁着一双眼睛看他,现在修为不够它也根本不会说话。姚钱树微微一叹息,还是想想怎么拿到这五百金吧。
...
早上的城镇像是活络的,终于有点人气,说来也奇怪,已经三天没有出命案了,官府的人也终于能喘口气。琇書蛧
姚钱树牵着驴道士在街边买了个包子,顺便打听了下关于剥皮案一事,从她们嘴里得知这些死去的女子都曾去过一家金铺。
那家金铺老板说这些女子确实来买过,后来就失踪了,再次出现就是被剥皮。姚钱树点点头,临走时却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昨夜去祭拜尸体的那个李铺头。
只见他行色匆匆的,从老板手里接过什么东西,出门的时候张望了一番才低着头快速离去。
驴道士嗅了嗅:“钱钱!我,我想起了!“
“想起什么?”
“就是那个官差,他身上的鱼腥味不是鱼,是蛇的味道,难怪我说腥气冲天,钱钱你快点跟上他,如果是蛇妖做的,那他和蛇妖一定有关联!”
“左道士你这鼻子如此灵光,做驴实在太可惜了。”
“臭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侃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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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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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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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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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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