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人为了海长琉和林清雪的回来,张灯结彩,十分开心。
老太爷很少露面,却也参加了家宴。
他坐在最上首,多喝了几倍,说话和行动都有些迟缓了。
眼看着老了下来,林清雪只觉得这个老人比起自己当时刚来璃都时候老了很多。
小厮扶着他,先行离开。
林清雪也跟了出去,叫住了老太爷。
“老太爷。”
老太爷回头。
“清雪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说话什么的,还是比较清醒的。
林清雪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匹小玉马,递给他。
“这是我在匈奴的时候,带回来的东西。”
老太爷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这是……”
“对,这是她的东西。”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她是谁,可是彼此都心中明白。
老太爷挥退下人。
伸手接过玉马,小心的放在眼前。
苍老的眼睛中逐渐盈满了泪水。
“这真是她的东西!你去匈奴了?你见到她了?”
林清雪点点头,又摇摇头。
“去了匈奴,可是没见到她,只见到了她的后人。”
老太爷嘴唇颤抖。
“她的后人?”
“对,她的女儿,和外孙,当年她被呼延阐给掳走,进了匈奴皇宫做了侧妃,担心回来会连累母家,
又因为怀了呼延阐的孩子,不舍得让孩子跟着自己一起死,就苟延残喘的活着,后来被呼延阐的大妃堵死了,
这是她临死的时候,交给自己的孩子的东西。”
老太爷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小马上。
“她这是何苦?我们海家这么大,还能容不下一个她么?你这是何苦啊!”
他难过的将小马按在心口,说不出的难过。
“我这辈子都看不上杨旭,就是因为他将我的女儿弄丢在边关,生死未卜,后来虽然找到了她的衣物,可是没见到尸体就说明她还活着,
可是当时你祖母非要说这事儿不能外传,她一直比我心狠,就直接对外宣称,她已经死在边关了,呵,没想到她还活着呀!
这孩子,一直到死了都没有告诉我们她还活着,真是想让老夫心疼死吗?”
这是,海文昭也出来透气。
见到老父正在流泪,不明所以的赶忙走过去。
“父亲,您怎么了?”
可目光旋即停留在那只小玉马上。
“这是……”
老太爷将东西递给海文昭。
“是她的东西,她果然没死,只是被呼延阐给扣在口宫里,做了侧妃,她担心我们海家容不下她,这么多年愣是没有只言片语送回来,
这死丫头真是太心狠了!不知道这个璃都里头还有多少人在想着她吗?”
海文昭心疼的接过那匹玉马。
海文娴当时是海家最小的女儿,一直都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给她选了杨旭做夫婿,以为会是一桩金玉良玉。
可是她执意要跟着杨旭去边关看看,从此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海家更是给她造了个衣冠冢,在祖坟中。
没想到,海文娴居然还在匈奴生活了这么多年,一时间,让海文昭和海老太爷都难过不已。
林清雪叹口气。
“她生的女儿,叫呼延凰,前几年外嫁鲜卑,死了男人又重新回了匈奴,这东西就是呼延凰给我的,她也是个很好的女人。”
海文昭紧紧的捏着小玉马。
“她生的孩子,自然不会差了,只是也真是心狠,不知道这么多年父母是多么想她么?”
海老太爷也累了,他强忍着泪水,朝着海文昭吩咐。
“既然这东西已经落叶归根了,你就将它放回去当时的衣冠冢里吧,也算是她回来了,你母亲常年睡在那里,让文娴去陪着她吧。”
海文昭点点头。
海老太爷不再多话,转身离开,背影十分萧索。
海文昭心疼的摸着手中的玉马。
“清雪,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我们海家一直都以为她尸骨无存,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后人,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去见见那个呼延凰。”
林清雪点头。
“好,父亲,以后若是有机会,清雪一定引荐你们想见。”
如今因为呼延凤烈的关系,林清雪总觉得以后匈奴会和尚云国逐渐言和。
若是海长琉真的能顺利当上皇帝,这就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她朝着海文昭道。
“父亲,其实这次回来,我是已经打算动手了。”
海文昭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
“若是你们真的有这个想法,确实是应该动手了,如今张家独大,若是这个时候还不动手,很快就没有机会了。”
林清雪知道现在的情况,回来的路上已经听海长琉说了一些。
“我知道,只是这次若是真的成了,海家就跟着我们荣华富贵,但是若是失败了……”
海文昭哈哈大笑。
“我也想明白了,所谓的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你们这次不动手,以张家的局势,很快我们海家也不会这么安宁,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次我们海家愿意帮助你们,去夺得那个位置,若是你们真的成了,海家以后就是泼天的富贵享之不尽的,
加上,若是长琉真的认祖归宗,那么天灵也能回来看看了。”
说到云天灵,海文昭声音也软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身上的骨血,这么多年都在叫人家爹娘。
虽然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文苑有些不识好歹,但是真正的想到那个儿子,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责不已。
林清雪笑。
“会的,只要你们愿意支持我们,我和长琉定然不会让海家失望。”
海文昭看了一眼林清雪,眼底都是坚定。
“我相信你们。”
在海家休整一日,皇后让他们进宫觐见。
母子分离这么多年,好容易重逢,海长琉又去了边关,皇后想念的厉害。
她抱着团团,正在凤翔宫里候着。
见到林清雪和海长流过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本宫让人准备好吃的,今日就留在这里用午膳。”
团团长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像林清雪的模样。
他有些戒备的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是谁。
林清雪朝着皇后行了个礼,迫不及待的朝着团团伸出手。
‘团团,到娘这里来。’
团团撇过脑袋,伸出小短手抱住皇后。
不认识林清雪。
林清雪心中有些许酸涩,但是也无可奈何。
毕竟孩子认人的时候她不在身边。
皇后看出她的失落,将团团递给她。
“你抱抱他,小孩子就是这样子,他对你没印象,多抱抱就知道你是他娘了。”
林清雪觉得自己手指有些颤抖,她稳住心弦,才将孩子抱在怀里。
沉甸甸的分量,像是一个小肉团子。
“多谢皇后娘娘,将团团照顾的这么好,也让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皇后的目光黏在海长琉身上。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现在能体会到本宫的感受了吧?”
林清雪逗着团团。
“自然。”
皇后还想说话,海长琉却跪了下来,叫了一声。
“母后。”
皇后大惊,她从没奢望过海长琉会叫她这个。
她以为这辈子,从海长琉嘴里听到的最亲密的称呼只会是姑母。
“你叫我什么?”
“母后。”
皇后赶忙扑过去,扶起海长琉,一把将他揽在自己的怀中。
“你原谅我了吗?”
海长琉点头。
“我从没有恨过母后,只是很多事情接受起来一时间有些困难,不过我知道母后是情非得已,我从没有恨过您。”
皇后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样的话,她午夜梦回想过无数次,但是都是在做梦。
如今海长琉说出来,让她无比的窝心。
“好孩子,母后亏对你了!”
等他们母子说完,林清雪对着皇后道。
“皇后娘娘,这次我们去边关,也算是得了军功,我们想一鼓作气,将属于长流的东西讨回来。”
皇后犹豫了。
“就凭着你们现在的实力,怎么和张家抗衡?”
林清雪掏出海长琉怀中的令牌和玉佩。
“就凭着杨家的支持,这是杨家的令牌和玉佩,一个能保命,另一个能调动杨家的私军,只要您和我们里应外合,我们定然能够一举将乾坤定。”
皇后看了他们。
“你们筹谋了多久了?”
“从我知道长流的身份,就开始筹谋了,也已经有几年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您愿意帮我们一臂之力吗?”
皇后点点头。
“本宫愿意,只是这一切要怎么做?”
林清雪看了一眼皇帝的寝宫。
“我们想,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晚间就动手,到时候我会带着相公进宫,去见皇上,你只要帮助接应就行了。”
皇后对林清雪还是比较信任的。
她说醒了,肯定就是算无遗策了。
“好,本宫答应你们。”
当晚,皇宫里的灯火一盏盏的亮起,将这冰冷的地方照耀的金碧辉煌。
林清雪带着海长琉进宫。
可宫门口的侍卫并没有阻挠,她有些奇怪。
正遇上了往外头走的李公公。
“林御医,早听闻您回来了,快去吧!”
林清雪挑眉。
“嗯?”ωωω.χΙυΜЬ.Cǒm
“皇上突然吐血,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子,皇后娘娘让老奴来请您呢!”
林清雪和海长琉对视一眼,庆云帝早就不好了,他们都是知道的。
赶忙随李公公往那边去。
只见张皇贵妃已经带着云天煜和太子云天灵都跪在榻前,呜呜咽咽的哭。
一众太医也都束手无策的站在边上。
看到林清雪和海长琉过来,众人都有些诧异。
张尘远作为皇亲国戚,守在一边。
“你们怎么来了!”
皇后寸步不让。
“是本宫让他们来的,皇上如今这般,宫里没人能帮忙,清雪是个神医,也许能给皇上带来希望。”
张尘远冷笑,庆云帝的毒是他下的,这次他已经十拿九稳了,所以才决定让他在这个时候殒命。
他不信林清雪能够作出什么幺蛾子。
林清雪看向榻上的庆云帝,老皇帝已经油尽灯枯,双目无神的看着帐顶,听到动静,微微转过头。
还活着。
她不管张尘远,走到庆云帝身边。
仔细给他把脉,确实不行了。
林清雪却不想庆云帝这么快的死,若是这个时候死了,只怕会出乱子。
她起身。
“皇上这是失血过多,若是有人给他输血,怕是还能活。”
张尘远嗤笑。
“输血?你疯了吧?血是能随便输的?”
他问太医院。
“你们说,这是不是在胡扯?”
众人都不敢吭声,只有一个曾经被林清雪医术给震惊过的太医微微上前一步。
“倒也不是没有人用过,微臣以前读医书的时候,确实读过这个,不过需要同种血,否则容易加剧病患的死。”
林清雪扫视云天灵和云天煜,忽然计上心头。
“现在两位皇子都在,想来可以给皇上输血。”
云天灵当仁不让。
“本宫来。”
云天煜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这个时候不能怂,老皇帝还有一口气,若是怂了,只怕会让老皇帝在最后一刻变卦。
张青莲担心。
“天煜,你和你兄长争什么!”
林清雪淡笑。
“一个人怕是不够,两个皇子愿意,那是最好的,皇上您看呢?”
庆云帝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希望。
“好。”
她拿出一个小碗。
“为了避免失误,还是先滴血验亲吧。”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这两个都是皇帝的儿子,滴血验亲?
皇后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清雪,却见林清雪十分淡定,她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张青莲却忍不住了。
“你这个贱人!什么滴血验亲!你就是在污蔑本宫和皇后!”
林清雪瞟了她一眼。
“若是真的有个差池,你能担待的起?这是保险起见。”
皇后微微沉吟,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就滴血验亲吧,太子先。”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不敢吭气了。
庆云帝的目光锁定张青莲。
“不,二皇子先。”
张青莲心跳不已,可是看庆云帝凌厉的目光,最终没敢说话,她和张尘远对视了一眼,对方也有些慌张。
林清雪端来一碗清水,将庆云帝的血和云天煜的血混在一起。
众人虽都觉得肯定没问题,却都朝着林清雪的碗中看去。
若是……
可众人慢慢地脸色都凝固了,因为这两滴血并不相融。
林清雪十分诧异。
“为何二皇子的血和皇上的不相容?”
庆云帝挣扎着坐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什么!”
林清雪端来给庆云帝看。
“您看。”
庆云帝毫无血色的脸上都是肃杀。
“张青莲,你给朕解释清楚!”
张青莲猛地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张尘远也求情。
“皇上,微臣觉得可能是这水的问题。”
林清雪冷笑。
“张国公若是觉得是这水的问题,不妨将您的血也滴进来试试,这水是李公公帮我弄的。”
张尘远脸色铁青,但是庆云帝死死地盯着他。
“你去给朕试试,若真的是水的问题,朕就饶了你们。”
张尘远将手收在袖中,不肯拿出来。
几个侍卫过来,将他手抽出,刺破。
一滴血掉入碗中。
众目睽睽下,张尘远的血和二皇子的血融为一体。
众皆哗然。
庆云帝目眦欲裂。
“张尘远,张青莲,你们给朕解释!”
张青莲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尘远狡辩。
“臣是冤枉的!天煜是臣的外甥,这是血脉至亲,血液相融……”
林清雪打断他。
“你自己信吗?张国公?”
张尘远狠狠地瞪着林清雪。
“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就怀疑二皇子的身世了,当时张皇贵妃是早产,可是我看过医案,这孩子生下来足足有六斤,怎么会早产?
但是你们张家财大势大,将接生婆给贿赂了,可是几次三番,我发现你和张皇贵妃的关系并不简单,你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庆云帝气的又咳出一口鲜血。
“你们这帮贱人,敢骗朕!朕就说,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蠢货!来人,将这些贱人给朕杀了!”
张尘远冷冷的看向庆云帝。
“你觉得你还能杀的了我?我告诉你,如今宫里宫外都是我的人,你就引颈就戮吧!
当时青莲确实是怀着我的骨肉进宫的,若不是你这个老东西,她会一辈子快乐的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早就该死了!”
庆云帝指着他,手指颤抖,眼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林清雪赶忙递过去一颗保心丹,帮着他吃下去。
张尘远冷笑着看着林清雪。
“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还能护着你们海家多久?你们今日都得死!”
海长琉站起,目光冰冷。
“今日该死的是你。”
张尘远不明。
“你觉得你有能力和我一斗?”
“来人!”
顿时,一众黑衣甲士从外头冲了进来。
张尘远眯眼。
“这些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睁开眼睛看好了!将他给我拿下!”
那些黑衣甲士冲向张尘远,在他们的震惊中,将张尘远和张青莲等人都按了下去。
海长琉掏出玉牌。
“这是杨家的死士,你连敌我都不分,该死的是你!”
张尘远目眦欲裂。
他怎么也算不到,居然到了临门一脚别海长琉给坏了。
“竖子敢尔!”
林清雪淡定的走过去。
“你该叫他皇上。”
张尘远不可置信的抬头。
“你想篡位!”
“不,我们只是归位,”林清雪拿出另一碗水,朝着庆云帝跪下。“皇上,其实长琉才是您的儿子。”
云天煜如遭雷默。
“什么?”
林清雪抓过庆云帝的手,滴了一滴血。
又示意云天煜。
云天煜滴了一滴血进去,两滴血并不相融。
庆云帝气的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海长琉走过来,划破手指。
鲜血滴入碗中,迅速与庆云帝的血相融。
他朝着庆云帝跪下。
“父皇。”
庆云帝说不出话,后头吭哧作响。
皇后叹口气。
“皇上,臣妾当年生下长流的时候,就先天不足,将他送去了锁县,但是又怕您怪罪海家,就将兄长的孩子接来养着,
如今也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臣妾欺骗您这么多年,好在在您死之前将这一切都拨乱反正。”
庆云帝瞪大眼,死死地看着皇后。
皇后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这一切,臣妾都是不得已的。”
皇后猛地看向张青莲。
“臣妾只是骗了您,却没背叛您,不像这个贱人!她不仅和自己的兄长苟且,还给您下毒,她才是最该死的!”
张青莲哼笑,如今已经到了死前,她丝毫不在乎了。
“是,我看到你就恶心!什么皇帝,这么老了还想要我给你陪葬?呸!你连我哥哥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庆云帝猛地开口。
“杀了她!杀了她!”
林清雪朝着甲士使了个眼色,顿时,血溅当场。
而张尘远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相继殒命,气的眼睛通红。
“你们海家不会有好结果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影从人群中冲出,拔出甲士腰间的刀,就狠狠地捅在张尘远胸口。
“我杀了你!”
正是胡顺。
张尘远的鲜血溅了他半边脸,无比狰狞。
“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杀了你!”
说着,他拔出刀,又划向自己的脖子。
一切都归于宁静。
林清雪等看向庆云帝,发现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没了气息,一双眼还是不甘心的瞪着。
随着第二天晨曦降临,原本纷乱地皇宫又恢复了宁静。
几声哭声打破宁静。
“皇上殁啦!”
海长琉穿上黄袍,拉着林清雪的手,走上了大殿的最高处。
他们身上还挂着白孝,接受群臣的朝拜。
海长琉看着她,眼底都是深情。
“媳妇,我们做到了。”
林清雪笑。
“对,我们做到了。”
朝会后,两人换了轻装,乘马车去了城外。
另一辆马车已经等着了。
杨思琦听到声音,从车里探出脑袋。
“皇上,皇后娘娘。”
林清雪笑着点她。
“你这丫头。”
“这一去,只怕以后再见就难了,思琦谢谢二位。”
“一路小心,她在等着你。”
“好,你们也要好好地,我走了,路途遥远,容不得耽搁了。”
马车渐行渐远,朝着边关方向飞驰而去。
林清雪和海长琉回到海家。
海家正在用午膳。
云天灵,不,现在是海天灵正和文苑坐在一起,文苑做了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见到林清雪和海长琉,众人赶忙起来打招呼。
林清雪招呼他们坐下。
“我们就是回来看看。”
文苑擦擦幸福的眼泪。
“谢谢你们,我这辈子都想不到还会有这一天,太好了。”
林清雪问海天灵。
“不知你以后想怎么办?”
海天灵笑。
“天高路远,我想出去走走,这么多年都困在皇宫一隅,让我的眼界变得狭隘,诗酒趁年华吧。”
这是最好的,毕竟以前他是太子,如果这个时候还留在璃都,难免会惹人闲话。
“还是在海家多待一阵子吧,毕竟舅母很想你。”
云天灵含笑看了文苑。
“会的。”
林清川和陶钧也回了璃都,几人叙旧。
一直到傍晚,林清雪和海长琉才回宫。
他们走在日暮的宫道上。
海长琉拉着她的手。
“媳妇。”
“嗯。”
“皇后。”
“嗯。”
“真好。”
“真好,我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嗯?”
“你又要做爹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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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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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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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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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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