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霸道媳妇虐绿茶>第一百一十八章 半仙林清雪
  等吃完饭,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餐厅。

  张青樱特地没有和海文昭一起走,反倒留了下来等着林清雪他们。

  林清雪和海长琉也算是比较迟的。因为席上没有什么林清雪喜欢吃的东西,所以她就一直吃的很慢,加上被张青樱给恶心了一下,所以侗族欧就不急不躁的。

  正慢慢吃着呢,就看到张青樱拉了张椅子坐在自己跟前,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吃。

  “张姨娘,这么看着我媳妇做什么?”不等林清雪问话,海长琉就率先问了出来。

  张青樱早就听说海长琉是个傻子,能有他今天是靠着林清雪,所以有些看不起人,眼角瞅了海长琉一眼,“怎么,大公子这么有空啊?姨娘我听说你现在在太学里读书呢,不好好的去读书,天天跟在媳妇后面,这样可不太好啊。”

  海长琉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这么说人,等于往人家脸上大嘴巴子。“张姨娘,我海长琉如何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用不着你来操心。”

  林清雪放下手里的筷子,掏出帕子擦擦嘴,“是呢,母亲都没管,倒是一个姨娘管的真宽。有这时间管我的相公,不防去管管你自己的儿子。”

  张姨娘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

  结果林清雪顿了一下,又开始接着说。“哦,我忘了,不是你的儿子,是大夫人的儿子。妾室是不配抚养自己的孩子的,那些孩子管你叫一声娘,已经算是僭越了。咱们海家这么大的人家,可不能出去让人看了笑话。”

  张青樱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红一下子白,总之非常难看。她狠狠的咬了牙齿,半天才平复了呼吸,“你这个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帮着大夫人,她能给你什么好处?”

  林清雪看了张姨娘一眼,这个女人是张家的女儿不错,而已懂些基本的后宅斗争常规,但是就是太有野心了,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想要做夫人。

  若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才不会这么做,完全可以曲线救国,缓缓图之。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府里府外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不自知,这就非常恐怖了。

  “当然有好处。最起码娘若是当家主母,长琉就会一辈子做嫡出的大少爷。我就是海府的名正言顺的少夫人。总比若是姨娘上位了,那么我和相公就只能屈居庶出来的好。你说对不对?”

  对付这种蠢人,林清雪也懒得跟她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里这么多丫头婆子在收拾碗盏,也都听着看着,这么说出来,不会有人说林清雪的半分不是,反倒会吐槽这个张氏不懂规矩,居然直接对着少夫人说这种话。

  在这个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女子更要懂规矩。女则女训什么的,是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读诗经都要会背诵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的违背。

  所以林清雪的话一出来,一众丫头婆子都朝着张姨娘看过去。

  这个女人虽然平时有些骄横跋扈,但是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这么说,今日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什么风。

  但是她会装柔弱,每次在老爷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海文昭就会觉得很对不起她,整个就什么都依着他,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再府里招人记恨呢。

  还好,这个府里只有海夫人一个女主人,若是再来几房姨娘,但凡有个能斗会争的,都能轻松的将她治的死死的。

  如今有了林清雪,自然不容的这样的贱人继续嚣张。

  林清雪看了一圈周围的丫头婆子,装作很不明白的朝着众人问道:“各位,你们觉得我说的在理吗?这个嫡出和庶出,差异很大呢。我听闻以前张姨娘的祖辈就是因为是张府的庶出,所以被赶出了住宅出去另立门户,要不张姨娘的家事,在我们府里好歹也能混个夫人坐坐。怎么就成了一个姨娘嗯?”

  一边上有些丫头婆子是海夫人的手下心腹,专门被留下来坐山观虎斗的,就等着看了一出好戏回去跟自家主子交差。

  就忍不住在一边起哄。“少夫人说的对呢,张姨娘是张太师的远房,要不也用不着来咱们府上做妾。要说姨娘这年轻貌美的,可是比一般的女子好许配给人家的。”

  说话的是一个老嬷嬷,林清雪对她并不熟,但是张青樱却认识。“你是夫人的乳娘,说话也要注意点分寸啊。”

  那个老嬷嬷理理发髻,“今日老奴觉得少夫人说的没错。虽然您是姨娘,但是身份摆在这里,既然进了府里做姨娘,就是要做好做下人的准备。您虽然吃喝用度比我们好一些,但是身份其实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您说呢?别总是这么趾高气昂的看着人,怪不舒服的。”

  这种事情,没人起头倒好,一旦林清雪起了个头,以后府里下人都可以这么说这个张氏。

  张姨娘气得都要翻白眼了,身后的丫头一把扶住她,“姨娘,您身子弱,别和这帮女人一帮见识,”

  这么一提醒,张姨娘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拿手好戏了。

  立马做了西子捧心状,整个人就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哎呦,心口疼。快让人去请文昭来,我心口疼的受不了了。”

  身后的丫头刚准备去,却见到林清雪一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莫要着急,我会些医术。不才,在锁县人送神医的称号。既然听闻姨娘有痼疾,也不能不管,就给姨娘好好看看病吧。”

  说着,就伸手将张青樱的手腕给拽了过来。

  张青樱还想反抗,却被林清雪轻轻松松卸了力气。握着她的手腕,闭着眼睛开始把脉。

  “嗯,张姨娘这个真是心有痼疾呢。”她睁开眼睛,看了张青樱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张青樱明显感觉不太好,想要逃,却没有林清雪来的快。只见林清雪握手成拳,狠狠的敲击在张青樱胸口。

  所有人都听到了“砰”的一声,也都打了个寒战,这听起来就很疼的样子。

  林清雪看了张青樱一眼,她刚刚把过脉,根本什么毛病没有,这个女人就是靠着这点狐媚子招数天天祸害人,骗的海文昭围着她鞍前马后。

  自己来了既然决定要治她,就不会手软。刚刚那下子,她用了巧劲儿,虽然听起来很疼很吓人,但是确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并不会影响到心脏。

  她带着笑意有些温和的看着张青樱。“张姨娘,感觉如何?现在是不是感到比之前轻松多了?我这个手法可是祖传的,以前有人死了都被我救活过呢。”

  海长琉在一边符合,他是知道林清雪救过李旭阳这回事的,但是林清雪当时关着房门到底怎么做的,他也不知道。“我媳妇是深意,姨娘,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媳妇说,她真的能治好你的。”

  张青樱这回是真的要捂着胸口了,惶恐的看着林清雪,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是个煞星一般,看着真吓人。“我这么被你一锤,更加疼了。你是想要害死我吗?”

  林清雪皱眉,脸上一派的天真,“你说什么呢,姨娘。我这是专业的手法。如果你觉得没有好转,要不我再给你来一下。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复发,只能对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可不希望爹这么年轻,就看着你没了。毕竟这个府里,爹爹宠妾灭妻的事情,是整个璃都都知道的。”

  话说的可真是不留情面。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吓得长大了嘴。

  这回是不敢有人搭腔了,就连海长琉都在私底下踢了几下林清雪的脚。

  这话海老太爷是说过,不过那是长辈,说起来和他们这些小辈自然是不同的。没事儿。

  但是若是林清雪这么说,就显得有些大逆不道了,像是在指责海文昭一样。

  “宠妾灭妻?你说的哪门子的瞎话。不怕老爷拔了你的舌头。”张青樱脸色沉了下来,她最恨人家这么说,可偏偏整个府里都这么说。什么宠妾灭妻,她如今在这个府里的地位,比起那个所谓的正妻来说,是已经好的不是个事情了。

  海文昭就差没有将府里的账房钥匙交给她了。“不行了,小蝶,快去请老爷,我心口疼的受不了了,太疼了。”

  林清雪知道她在装,走到她跟前,扯下她捂着心口的手,又是一拳。“姨娘,好些了么?若是感觉没好,我可以不惜力气,再给你来一下的。”

  这下,张青樱看着林清雪的脸色,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若果自己再这么装下去,还真有可能给自己再来一下。

  想想这两下的疼痛,张青樱咬着牙,“好了,少夫人手下留情,我已经不疼了。”

  林清雪摸摸自己的拳头,又坐回了海长琉身边。海长琉心疼的拿过她的手,细细的给她吹着,“媳妇,你小心些啊,救人要紧,可是你的身体也重要,你看你的手都打红了,看着怪心疼人的。”

  一边儿的张青樱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明明吃苦受累被打的人是自己,反倒最后被同情的却是林清雪。她抽抽搭搭的掏出帕子,开始用以往对待荣老爷那招来对待林清雪。

  可是林清雪上辈子在医院,见惯了各色的人濒临最痛苦的哭泣,一看她这种假哭就心烦,索性拿了杯子里的热茶泼了过去。“张姨娘,你要记住,这是你的主家。你不过就是个姨娘,一个下人,别在府里天天哭来哭去的给主子找晦气。但凡你下次再让我见着一回,我就用水泼你一回。想来是热茶喝多了,要不怎么这么多的眼泪水。”

  张青樱被兜头盖脸泼了一脸的茶叶水。

  那水虽然已经不烫了,但是泼在脸上还是无比的羞辱人。她的妆容全都花了,黑色的炭笔水和铅白的傅粉都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样子狼狈极了。

  一点都没有了往日里风情万种的模样,倒是很像是一只落汤鸡。

  这回真是忍无可忍了。张青樱自从嫁到海家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负。

  站起来就恶狠狠地指着林清雪鼻子,“你这个贱人,就这么欺负人!我,我告诉老爷去,让老爷来收拾你!”

  “去吧,姨娘。”林清雪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记得也告诉爹爹,我捶你心口这件事情。该撒娇撒娇,别吝啬。我知道男人就喜欢吃你们这套的。”

  张青樱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跑了出去。身后的丫头小蝶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

  而之前的那个海夫人的乳娘冷眼看着,这会子自然也不会做这些下人的活计,跟着一起撤了。

  回去的路上,海长琉牵着林清雪的手,有些不安,“媳妇,你那么对这个女人真的可以吗?我总觉得她眼神不善,万一在爹爹跟前告你的状,你可怎么办啊?”

  林清雪拍拍海长琉的手,宽慰道:“我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自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才开始做的。爹爹到底是个朝廷命官,虽然是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咱们海府的荣光还是在的。整个璃都的大大小小官员都在嘲笑他宠妾灭妻,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个张青樱平素的段位有些高明,再加上母亲又不能挑起大梁,引起父亲的垂爱,才让她这么嚣张。今日我就是要杀杀她的风头,不然这个女人以后一直压在我们头上,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身后的来喜听了,直点头。

  翠芝看着来喜点头,有些不解,“怎么,你点头做什么?你听懂少夫人说的什么了吗?”

  来喜笑了一下,“少夫人的意思,就是打蛇,就是要给她出其不意。这种东西,宁愿等着她来咬人,不防先给她把七寸打折了,看她还敢不敢对人亮毒牙。少夫人,不知道来喜说的对不对?”

  林清雪回头,赞许的看了来喜一眼,又带着笑意看了翠芝一眼,“傻丫头,来喜说的分毫不差。就是这样子,其实今天一早,夫人就来找过我,想要拉我结盟。但是我但是拒绝了,我并不知道这个张姨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万一是个好人,不久会给她们增添气焰?可是直到我晚宴时候看到这个女人以主子的身份自居,就知道这个肯定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不如趁早降服了,省的后头惹出风波。”

  海长琉还是不太懂,“我觉着那个张姨娘,没有娘那么针对人呢。还不错呀。”

  林清雪有些生气的点了点海长琉的脑瓜子,“相公,你真是天天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管。这个女人真是妖媚到骨子里了,你没见着她今日穿衣裳,特地将肚兜的带子留在了外头吗?哪里有正经人家的女儿这么穿衣裳的。想必平时就是个不安分的货色。”

  这点,海长琉倒是真的没有在意。“天地良心,有媳妇儿你在的地方,我就不会看一眼别的女人的。不管是谁,我都是大概档一眼。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肚兜带子挂在外头?”

  这话倒是挺符合林清雪的胃口,小奶狗一表忠心,还是很讨喜的。

  林清雪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颊,“不错,表现很好。我就和你这么说吧,反正就是个不正经的货色。所以我就容不下她。天天这么妖妖娆娆的,在府里管东管西,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我不是对女人有什么偏见,如果她能像是翠芝凭手自己挣钱吃饭,我是很敬佩她的。可是她却是把所有的歪心思都用到了男人身上,真是容不得。我这辈子最看不得这样的女人。简直是給女人丢脸。”

  翠芝听到林清雪说张氏把肚兜带子放在衣服外头的时候,也非常震惊。脸上一下子就像是被火烧过了一样。“少夫人,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就是这样,那个女人今日确实是把那个……那个的带子放在衣服外头的,还系了个蝴蝶结。真是不知羞耻,现在回想起来,若是不注意被谁给碰散了,不是要丢死个人!”

  “是呀,你看,你我都觉得丢人。但是这个东西却不觉得。所以这样的女人真是留不得。什么手段都能使,今天能这么色诱,明朝说不准就要害命。所以趁早打压一波,好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好惹得,以后看到我们,都绕着走才好。”

  这段话说的来喜一直不停的点头称赞,“少夫人,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您。一直听说您是逃难途中被人家骗着上了花轿嫁给了少爷,但是我如今看您的这种机智,觉得就算一万个人也骗不到您。您就是少爷的福星,活该给他带来福气的。”

  海长琉最喜欢人家这么说他和林清雪了,脸上露出得色,“那是自然,我媳妇和我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都拆不开的。我以后什么都听媳妇的,她最是聪明不过了。”

  说着,就在林清雪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林清雪也没什么,倒是后头的来喜和翠芝都红了脸颊。

  翠芝娇嗔的喊了一句,“少爷,您别这样啊,我们还在后头呢。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们天天这么做,我看着很不好意思的!”

  闻言,林清雪和海长琉都大声笑了起来。到了璃都这么久,这算是真真正正的林清雪打赢的第一场战,心头感觉无比畅快。

  当晚,张青樱躺在榻上,装死。

  海文昭穿着常服进来,就看到美人在卧,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呀?我刚刚从夫人那边出来,听吴嬷嬷说了,今日儿媳妇给你治好了心疼这个毛病?”海文昭坐在床边,就着灯光看张青樱的脸。

  张青樱脸色一变,原本想要恶人先告状的,结果被吴嬷嬷先行一步。这样自己下头准备的一大段诉苦的话就说不下去了,自己当时确实也说了感觉好多了,如果这会子再来说感觉不太好,就显得是在故弄玄虚。

  只能换一条策略。“是呢,不愧是神医。妾身现在是感觉好多了。托老爷的福,千里迢迢将大少爷找了回来,不然妾身这个毛病,不知道要带到那年那月才能好呢。”

  海文昭平时多在读书,对这些后宅的事情知之不多,但是就是喜欢张青樱这个温温柔柔,与世无争的样子。

  一把就把人搂在了怀里,“儿媳妇确实是罕见的神医。宫里的汪公公腿脚不便多年,要说还是当年妹妹怀有太子的时候,为了救妹妹才落下的旧疾,整个璃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也叫她治好了。真是不容易,你这也算是有福气,否则真是要带到棺材里了。”

  张青樱一口银牙咬碎,心头狠狠地咒骂了林清雪一万遍,这个女人的丰功伟绩传遍了整个璃都,如今自己想要讹人倒是显得自己没文化。没气量,人家好好的帮自己治病,反倒被诬陷了?

  “老爷,您说的是呢。妾身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谁也治不了,没想到就被少夫人几拳给治好了。虽然后头她泼了妾身一头一脸的水,妾身也是万分感谢的。”张姨娘想了又想,讲一句话婉转的说了出来。又不讨人厌,又点出了林清雪泼了她一身水的事实。

  “害,你还在为这个难过啊?吴嬷嬷后来说了,清雪是因为给你捶了胸口,担心你这个气血上涌,才特地给你用冷茶降温的。清雪自己亲口说的。要不你怎么能这么平平安安的坐在这里。他们那些神医,手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小法子,让人措手不及,也搞不清楚路数的。”海文昭安慰张青樱。

  张青樱这回是真的被气到了。自己到底是找了个什么样子的傻子,这种理由都能相信?

  正巧,小蝶从外头端着补药进来给张青樱,“老爷,您可别听吴嬷嬷乱说。奴婢看少夫人今日就是有意来找茬的。您不知道,姨娘今日受了多大的委屈。”

  还没说完,张青樱就呵斥了一声。“小蝶,别多嘴。主子的事情,岂是你能置喙的?”

  小蝶这个丫头最擅长和张青樱一起唱双簧。张青樱只要开个头,她就知道怎么结尾,赶忙将补药递给张青樱,“姨娘,您吃药吧,奴婢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然又怎么敢去乱嚼主子的舌根子。”说着,隐隐带了一些鼻音,眼睛红的像是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这回,海文昭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蝶,你别管你家姨娘,直接给我说,我想听听。”

  张青樱冲着小蝶递过去一个颜色,小蝶就站直了身子,扯着袖子擦眼泪。“老爷,您和众位长辈今日走后,姨娘就留下来帮忙收拾东西。原本是想着老太爷说的,妾就要有个妾的样子。但是您知道的,姨娘虽然是来了咱们府上做妾,但是以前在家里也是做小姐的。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忙着忙着,就心疼了。好歹坐下休息休息。就被少夫人奚落了一番。”

  海文昭挑着眉头,“你继续说,我听着。”

  “少夫人说,咱们姨娘要明白,正妻和侍妾的区别。嫡出永远是比庶出高上那么一头。否则以姨娘的家事,完全可以在海府做夫人,为何来了就只能做个侍妾,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别在这边兴风作浪。还说,还说姨娘的两个孩子叫姨娘做娘,是大逆不道,应当就是只管夫人叫娘。”

  说着,眼泪就刷刷的流了下来。

  林清雪和海长琉不在这里,不然真的要给这对主仆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怎么这么能演。

  海文昭不知道实情,但是在海夫人那边已经有了一些耳闻,况且林清雪回来这几日,也还算安分守己,所以他也有些狐疑。不像往昔张青樱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这样吗?”海文昭低声问道。“我今日问了几个人,都说她没有欺负到青樱。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变成了这么十恶不赦。我觉得,你这个小丫头肯定是自己加工过了。”

  小蝶愣了一下,没想到一惯她们主仆说什么,海文昭就信什么。到了今日却要问问旁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当下就很慌张的看了张青樱一眼。

  张青樱微微的对她摇了一下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小蝶收到信号,“也许就是奴婢理解错了。少夫人一惯聪慧过人,很多话说的快,奴婢没听清楚,就兀自以为是,真是对不住少夫人。老爷既然从其他地地方听到了,就是那样子吧。是奴婢的错,请老爷责罚奴婢。”

  还没等海文昭说话,张青樱就捂着脑袋,虚虚弱弱的靠在海文昭肩头,“老爷,我这会儿头昏。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累着了。”

  “姨娘,您那哪是累着了。您就是饿的。”小蝶和她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

  海文昭闻言,心疼的看了张青樱一眼,“怎么,今天没用晚膳么?”

  “你莫要乱说,小丫头,快些退下去,胡言乱语让老爷担心。”张青樱作势骂了小蝶一声。

  小蝶却不退下去,“老爷,奴婢要说的。今日姨娘从外头一路驱车赶了回来,路上颠簸劳累,中饭就没有胃口吃。轮到晚宴,又在后头伺候了一整场,回来更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奴婢看着心疼。”

  张青樱无力的斥责,“你这个小丫头,让你别说,你怎么还在一直说。这样子不好,让老爷担忧。我就是不想吃而已,再说,又不是小孩子,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这么一说,海文昭整个心都心疼的揪了起来。“小蝶,快去让人给姨娘准备一些膳食,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东西,你也是胡闹。你要想想,若是你有个好歹,长珍和玉容兄妹两个要谁来照顾,他们还那么小呢。”

  张青樱软软的靠在海文昭肩头,见他把之前小蝶告黑状那件事情给揭了过去,就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还讨了这个男人的欢欣,何乐不为。“老爷,妾身是不想让您担心。您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忙,还要管我们这些后宅的小事儿,真是过意不去的。妾身就想着永远陪在老爷您的身边,和老爷您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就已经很满意了。”

  男人都是很喜欢听甜言蜜语,特别是海文昭这种老男人,遇到了一个这样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年轻美人,整个被她三言两语就哄得找不到北。

  赶忙摸摸张青樱的小手,伸手带过她的脖子,将她露在外头的肚兜带子解开了。“老爷我给你透透气,你这么一整天绑的这么紧,勒的慌么?”

  张青樱脸上带着两点酡红。“老爷,您就这么欺负人家,人家不要活了啦。”

  海文昭在外头是个君子,关上门也就是个正常男人,伸手就到了张青樱的衣襟里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撩拨人,让你长点记性。”

  张青樱嘤咛一声。“你坏,这么折腾妾身。妾身的身子都要软了。”说着,就咯咯的娇笑起来。

  海文昭还准备继续下去,就听见了脚步声。小蝶端着燕窝和芋泥饼过来了。“老爷,厨下现在晚了,已经没有晚膳了,就给姨娘找了些燕窝和芋泥饼,将就一下。”

  原本张青樱都做好了和海文昭进行下去的准备了,却被这个不懂风情的丫头搅和了,就有些生气。“小蝶,你就放着吧。我一会儿去吃。”

  小蝶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只将东西放到桌上,“姨娘,还是趁早吃了,一会儿冷了吃,对身子不好。”

  张青樱朝她摆摆手,“行了,出去吧,我自己吃了就好了,不用杵在这里了。”

  闻言,小蝶又看到了张青樱脖子上的系带被解开了,就知道自己到底打断了什么,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哎呀,那奴婢就先下去了。这个东西,还是趁热吃了好,奴婢从厨下刚刚拿过来的。”

  就拿着托盘,赶紧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下,屋子里就剩下海文昭和张青樱两个人了。

  海文昭看看桌上的东西,想了想,还是端了燕窝过来给张青樱喝。

  他对张青樱的悉心关怀,那是海夫人一辈子都不敢肖想的。甚至一口口舀了燕窝,喂到张青樱的口中。还要担心烫不烫,每一口都得悉心的吹冷了,才让张青樱喝,生怕烫到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张青樱很是得意。虽然今日被林清雪奚落了一下,但是只要海文昭还站在自己这边,只要自己还年轻貌美,自己还有一儿一女,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愁没有一日能当上当家主母。

  至于海夫人,迟早有一天会更加年老色衰,也没什么真正的本事管住男人。

  对她来说,简直就不是什么威胁。

  就连林清雪,也不过是海夫人的儿媳妇,是她的下一辈人,纵然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只要自己能坐上这个当家主母,林清雪就得乖乖的叫自己一声娘亲。

  这么想着,就越来越爽。心情大好,一口气将一碗燕窝都吃了个干净,还吃掉了三个芋泥饼。

  “老爷,您喂的东西,真是比外头的好吃太多了。”张青樱酒足饭饱,脱了外裳,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靠在海文昭身上。

  身体在海文昭身上摩擦,很快就将海文昭点燃了。

  两人月余不见,大有干柴烈火,小别胜新婚之势。海文昭虽然年岁已经有些了,但是这种人家的人自然保养的好,看起来倒是也不是太老,而且体力尚可。

  张青樱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

  很快屋里就熄了灯,传来了一片欢声笑语,就连外头守夜的张青樱都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耳朵。

  而那头,海夫人则是恶狠狠的咬住了牙齿。“怎么。老爷又在那个狐媚子那边歇息饿了?”

  一边的彩霞点头,“是呢,夫人,听那边的下人说,灯都已经熄了,里头声响也传出来了,怕是老爷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这个海文昭从海夫人这头过去的时候,说是晚上还是来这边过夜。让人白等了大半宿,结果又在张青樱那头留宿,能不让海夫人心头窝火吗?

  “这个狐媚子,就会使些手段,真是下作。”海夫人将手里的帕子绞紧,“今日来了那么一出,她还有劲儿将人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一日离了男人不行了。”wWW.ΧìǔΜЬ.CǒΜ

  彩霞给她倒水,“夫人,喝口水消消气,为了那种女人生气不值得。全府上下都知道她的德行,背地里都是很瞧不起她的。就连那一两个傻子烧锅地的丫头都说到她一脸不屑呢。夫人不必和这样的女人计较。”

  海夫人拔出簪子,将烛火拨亮,“不是我生气,只是我有些恶心。老爷怎么就喜欢那样的东西?一看就恶心的要死,真是让人想吐。”

  “是呀。要奴婢说。治她还是少夫人厉害。今日那一幕,您是没看着,奴婢也随您回来没见到。但是听吴嬷嬷说了,真真是大快人心。说是那两拳,捶的山响。差点就没把她真的捶出点毛病来。”彩霞是真的不喜欢张青樱。

  那个女人做作的要死,让她这种心机深沉的都看不下去。

  “是呢,林清雪也是个狠人。这个贱人,就要狠人来治。而且,她是下一代,和我又不同。我要是出手了。老爷就觉得我在欺负她,但是林清雪出手,就显得名正言顺。到底是个大夫。”张夫人低声道。

  彩霞也笑,“是呢,看她们以后不和,争个鱼死网破,到最后得力的还是咱们。夫人,您这招真是使得绝妙,早晨你就这么随意挑唆两句,少夫人就坐不住了。看着是个聪明的,但是其实也是愚笨的厉害。”

  闻言,海夫人摇摇头。“你言错。她出手,不是我示意的。”

  “啊?”彩霞这下子有点懵。“您早晨不是去了吗?奴婢以为您早晨已经说动她了。”

  海夫人脸上露出不解,“我早晨去的时候,她是明明白白说了不会帮忙的,但是也不直到晚上怎么回事儿,就自己出手了。这个丫头,真是厉害,让人捉摸不透。她原本可以向我讨个好,卖个乖。卖我一个人情,这样我以后也不会太难为她。结果人家就不,自己不声不响的把事情做了,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彩霞平素鬼心眼儿多,但是也有些摸不准林清雪的路子。“是呢,夫人您这么说确实是有些奇怪。明明可以在我们这边拉个盟友,结果却不肯。还要单打独斗。奴婢没见过少夫人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我猜。”海夫人皱着眉头。“她是不想听我指挥,而是想自己做出一番事业,让我去向她臣服。这个丫头好心机。如果我主动向她示好,以后就被她拿捏在了手心,想要捏扁了还是搓圆了全凭她的一句话。真是好手段啊。”

  彩霞听了这话,心头也咯噔一声,这个倒是真的,谁先低头,以后就是做小的。虽然她们是婆媳关系,但是素来不和的厉害。若是真的是海夫人先低头,以后恐怕是要受着林清雪的要挟了。

  “夫人,要不咱们再看看。这个主动权,可不能轻易丢掉啊。万一以后真的有什么分歧,还得听少夫人的话,就有点显得被动了。”

  海夫人也微微点头,“自然,我先不回复她抛出来的橄榄枝。我们就自己先做行动,后头的事情后头再说。真是,这个张青樱我忍了好多年了,终于有人给我报了一箭之仇,真是分外痛快啊。”

  彩霞也是感到无比痛快,“夫人,奴婢也是听了很开心的。您是没看到,吴嬷嬷高兴地恨不得就要手舞足蹈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那!”

  林清雪坐在屋里,没有风进来,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海长琉忙拿了个披风搭在她的肩头,“你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受了凉了。这个天,晚上就是容易冷。”

  “没有,我感觉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要不怎么会没有风还能打喷嚏。”林清雪拿着帕子擦擦鼻涕,心头有些不快。

  要知道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的感觉很是不爽。

  “不会吧,你这么好,平时又很少出门,谁会说你坏话啊。你别瞎想了,书也别看了,赶紧睡吧。”海长琉在背后抱住林清雪,缱眷的道。

  林清雪脑袋往后靠,蹭了蹭海长琉的额头,“行吧,不看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学,咱们早点睡。”

  说着就牵着海长琉站起来,吹熄了蜡烛,二人一起上了榻。

  现在正是春天,窗户外头一阵阵的花香飘进来,倒是清新怡人。林清雪和海长琉躺在一个被窝里,搂着海长琉的腰。“相公,你天天这么抱着我,有没有想点别的?”

  要说海长琉这个人,看着是个大人,做事什么的也比平常要成熟了很多,但是在夫妻之事上头就是很放不开,回回都要林清雪主动。

  明明已经感到他憋屈的厉害,但是就是不往前一步。林清雪有时候也挺无奈的,碰上这么一个柳下惠的相公,是好是坏也不知道。

  海长琉闷闷的,将脑袋转到林清雪这边,鼻尖儿差不多靠在林清雪的耳朵边上,呼吸就在她的耳蜗里,有些痒痒的。“媳妇,我,我有。但是,我不敢。”

  林清雪就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二人都是并排躺着,她干脆转过身,搂住海长琉的腰,将脑袋埋在海长琉的胸口。

  细白的手指伸到海长琉的衣襟里头,在他的胸前画圈。“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敢。你总是说你这个不敢那个不敢的,我是你的媳妇,你是怕我叫非礼吗?”

  海长琉的耳朵开始发烧,他最受不得林清雪的撩拨。“不是,我就是,就是有点怕。我现在不够好,我担心要是对你,对你不敬,是对不住你。毕竟我现在家庭是这样,万一哪天就遭人算计了,死了或者又傻了,也许你还是完璧之身,就可以再找个好人家。”

  闻言,林清雪简直对他的想法震惊了。这是个怎么回事儿。什么叫自己还能嫁个好人家?合着荣安平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难怪每次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要不是自己感受过,还以为这个人真是有点问题呢。

  夜很安静,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是什么都在悄悄地发生着。

  闻言,林清雪捧过他的脑袋,额头贴着海长琉的额头,鼻尖碰鼻尖儿,亲昵了一会儿。“为了你,我愿意。早些走吧,来喜估计在门口候着了。太学迟了不好。”

  海长琉听了她的话,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好几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海府。

  正巧,翠芝就端了雪梨燕窝羹进来,“少夫人,刚刚少爷走的时候嘱咐我给少夫人做些润喉的东西。少夫人是喉咙疼了吗?”

  林清雪有些尴尬,将自己脸上的温柔缱眷之色收了起来,“啊?你说什么?”

  翠芝听她的声音确实有点哑了,“少夫人,还是要注意身子,现在这个天气,乍暖还寒的,最容易生病受凉了。先把这个润喉的雪梨燕窝羹喝了吧,一会儿奴婢再去让人找点胖大海给少夫人泡水喝。”

  闻言,林清雪更加尴尬了。原来是海长琉细心嘱咐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确实是喉咙有些疼,但是为什么疼,想想还是会脸红。

  就慢慢的把那碗雪梨燕窝羹喝掉了。确实感觉喉咙舒服多了。就将碗递给了翠芝,“好丫头,谢谢你。这样,今日我就要在院子里歇着,有人来,就统统说我病了。上回让你去修的那些玉器,可修好了?”

  “哦。”翠芝闻言,放下手里的碗盏,就到了林清雪的梳妆台上拿来一个盒子,一看就是上回海夫人差人送来的。“少夫人,您看看,差不多都修复的可以了。那个匠人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但是手法还不错呢,几乎是天衣无缝。”

  林清雪从盒子里随便取出一只玉镯,看了以后点点头,确实只能看到一条细小的裂缝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好丫头,可以,办的一手好差事。”

  翠芝笑的很开心,她也不想要什么奖励,林清雪是她无比崇拜的人,能夸奖她两句,就已经让她心花怒放了。“少夫人,您满意就好。我本来还担心这个人修不好呢,到时候修复的费用给了,还那不到合适的东西,就让人难过了。但是我昨日一去就发现完全属于自己多虑了。”

  主仆二人正在为这些东西沾沾自喜的时候,却不知道海夫人已经愁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头海老太爷又说让海夫人带着海玉瑶去相亲。

  但是海玉瑶这个丫头,一门心思想学自己姑姑当皇后,却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宫去。

  海夫人碍于各种原因,根本不敢言明,所以就一直这么不冷不热的耗着。

  海老太爷这回让去的是一家侯爷,也算是不错的人家,配上海玉瑶这样的人家完全是也算是可以,不算高攀也不算是低嫁,两家都可以。

  但是海玉瑶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去。一早起来,让梳洗都不肯,蓬头垢面的坐在铜镜前头发脾气。

  翠芝过来,林清雪正靠在窗前的小榻上看书,屋子里燃了檀香,幽幽的很好闻。

  “少夫人,我刚刚在外头听到一个事儿。”翠芝一边将手里的衣裳放回柜子里,一边笑着说。“你猜猜是关于谁的?”

  林清雪将手里的书放下去,“是关于张青樱的?”

  翠芝卖关子,摇摇头。“不是,再猜。”

  “还能有谁,这个府里能让你这么开心的看笑话的,除了张青樱,也就是海夫人了。是么?”林清雪看着小丫头娇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翠芝点头,转过脸,睁大眼睛看着林清雪眨巴眨巴,“是呢。少夫人,您说的对。就是夫人。不过不是关于她的,是关于大小姐。现在搞得夫人是焦头烂额。”

  “嗯?”林清雪挑挑眉,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一个好笑法子了?”

  翠芝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又走过来拨弄香炉,反正就是勤快,一会儿也不闲着。“我听说,今日老太爷给大小姐指了个侯爷家的公子,让大小姐去相亲。毕竟年岁也在这里了,若是总不成亲也会让人笑话。可您猜怎么着,大小姐死活不去。这会子正在屋子里生气呢,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夫人气得脸都白了,要翻白眼儿了。整个府里都在笑呢。也都在传,大小姐之所以不愿意去相亲,是想去宫里做娘娘,做太子妃的。”

  这回,林清雪才觉得是真好笑了。

  这个海玉瑶一门心思想要做太子妃,但是就是没有这个命了。宫里那个可是她的亲哥哥,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将海玉瑶真的嫁进去的。

  更何况,她平素听翠芝东扯西拉的也说过,这个尚云国有个传说,就是亲兄妹如果真的能生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会长着猪尾巴。

  若是海玉瑶以后真的生出一个长着猪尾巴的孩子,那么不仅皇后完蛋,就是整个海家也得跟着遭殃。

  所以海玉瑶就算是再喜欢云天灵,再想进宫做太子妃,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林清雪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翠芝有些不解,“少夫人,这么好笑么?您笑的泪花都要出来了。”

  这件事情的内幕,其他人都不得知道,自然不明白好笑在哪里。所以林清雪拿着翠芝递过来的帕子笑的眼泪汪汪,而翠芝却傻不愣登的看着林清雪。不明所以。

  待到林清雪笑好了以后,她才冲着翠芝道,“这样,这件事儿咱们院子里就当不知道。如果夫人让人来问,你就说我病了,反正就是不去。知道了吗?我担心一会儿她摆不平自己女儿,又来找我。我现在是不想和海玉瑶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果不其然,海夫人搞不定海玉瑶,有心疼女儿心疼的紧,找了彩霞来找林清雪出山。

  林清雪点子多,但是也不想给这种人收拾烂摊子。当时他们几个人的所作所为让海长琉吃了多少苦,如今还有脸面来让自己干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海玉瑶若是个安分守己的,有个喜欢的人她也不会反对。说不准还会帮着想想办法,可是那个姑娘却是个不安分的。

  没事儿还喜欢在自己跟前找存在感。那么林清雪就不会容了她。若是这种事情都能容忍,就不就是她林清雪。

  这个丫头不像是荣洛洛,单纯。她自小跟在海夫人身边,一肚子心眼儿,只是因为娇生惯养,所以有些刁蛮脾气,林清雪相信不用任何人劝导,她一会儿就会乖乖的去相亲的。

  毕竟这个府里海老太爷才是老大。

  彩霞忧心忡忡的,翠芝就将林清雪的话转告给了彩霞。

  “什么?少夫人说小姐会自己去的?”彩霞有点不敢相信。“可是现在小姐还在发脾气呢。”

  翠芝点点头,“是呢,少夫人就是这么说的。她这会儿不舒服,也不想掺和这件事,只说小姐是个聪明人,自然很快就能想通,让你们不要那么担心。”

  闻言,彩霞将信将疑。

  自己家这个小姐平时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次相亲说是不去,恐怕就是不会去。

  林清雪这才认识海玉瑶几天,就妄下定论,还亏了夫人夸奖她聪明剔透。也不过是个草包。

  这么想着,彩霞皱着眉头回到了海夫人的屋子。和海夫人把林清雪话说了一遍。海夫人也将信将疑。

  但是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有小丫头过来汇报,说是海玉瑶已经开始梳妆打扮,来通知海夫人一声,让她也赶紧准备起来,一会儿和她一同去,否则她终归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意思。

  海夫人这回才相信,林清雪真是个半仙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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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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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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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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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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