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吻让她有些窒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慕夜溟感受到了力道,强压着心头的欲火,渐渐松开了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世子,你怎么会在此?”
“夜深,莫雨报信说你有危险,我特意赶来。”
虽然心中有猜测,但从慕夜溟口中听到,柳云笙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我们先离开这里。”
黑漆漆的小巷里,方才一番打斗让胡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慕夜溟眉头微皱,伸手握住柳云笙的手,带着她出了小巷,寻着附近的凉亭稍作休息。
入秋的夜,昼夜温差极大,一阵寒风灌入了衣襟,柳云笙拉了拉长袍,裹紧了自己的身体。
慕夜溟余光瞥见,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系在了她的肩头。
“夜寒,小心着凉。”
“多谢世子。”
披风里还残留着慕夜溟身上的余温,盖在身上暖和了不少,柳云笙把双手藏入了衣袖,抬眸看向慕夜溟。
“你的身体如何了?”
柳云笙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眼睛盯着他的腿,想起什么,询问着。
“无碍。”
听她突然问起,慕夜溟有些羞愧,随口搪塞过去。
“也是,你如今能站起来,应是无碍。”
想起方才慕夜溟站起时的英姿和当初自己幻想的场景,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么说,夏侯逵的事,也是你办的?”
“嗯。”
“那你是如何得知他要报复我的?”
慕夜溟一顿,想起那日自己偷偷摸摸见她,有些难为情,随口找了个理由,“他在擂台上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云笙也没有细究,相信他所说,“世子,你真有先见之明。”
慕夜溟揉了揉她的脑袋,“近半年,你过得如何?”
“师父待我挺好,紫乌藤也已经找到了。”
柳云笙细声说着,顺便提了一句药材的事。
但慕夜溟脸上却浮现出惊讶,“既然已经找到,你为何不回京?”
此话一出,轮到柳云笙疑惑。
几个月前的那封信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自己当时的状况,为何他还如此问。
“师父收我为徒,命我学成之前不得下山。”
“原来如此。”
慕夜溟轻叹了一声,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半年来,他整日活在自责和思念中,不料她却安心在山上学艺。
柳云笙察觉他的神色起伏,心生疑虑。
“你没收到我写给你的那封信吗?”
“没有。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慕夜溟说着,眼神暗淡下去。
“可能是那个小和尚送错了吧,如此说来,也难怪这半年从未有你的回信。”
柳云笙没有多疑,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被思念压过一头。
慕夜溟抛开了那一丝埋怨,转而说道:“我想拜会一净师太,当面感谢她对你的恩情。”
“师父她就在客栈,待我回去和她提上一提。”
柳云笙回过神来,柔声说着,抬眸看了看天色。
莫翎去追黑衣人有些时候了,看模样应是直接回客栈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客栈歇息。”
“好。”
二人踩着月色,在大街上走着,稀稀落落的灯笼光亮洒在身上,地面上留下两个长长的影子,互相靠近,彼此依偎着。
慕夜溟将人送到距离客栈还有几十步距离。
“世子,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还有几步,我再送送你。”
慕夜溟言语里尽是不舍,重新戴上面具,将人送至客栈门口,侧身躲在暗处,避免让人发现。
“我到了,你也快回去吧,休息休息。”
“我看你进去后我再离开。”
这样的慕夜溟,她还是第一次见。
柳云笙愣了愣神,转过身来,迈入了门槛,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眸光交织着,相视一笑。随后,柳云笙才入了客栈,消失在慕夜溟的视线之中。
慕夜溟在客栈外逗留片刻,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转身,余光往身后的客栈瞥了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净等在房间有些时辰,听见动静,连忙上前打开房门,迎面看见回来的柳云笙,见她眉宇间舒展开来,显然遇上什么好事。
“你方才去了何处?”
“我给掌柜的送些药片,回来途中恰巧碰到跌倒的老人家,就将她扶回家,所以才耽搁了些时辰。”
柳云笙解释着,一净听后,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突然目光落在了她的衣衫上。
“等等,你衣袍上怎么磨损了,还沾了青苔和淡淡的血迹。”
一净眸光锐利,看见柳云笙衣袍上的污迹,眉头微皱起来,抿了抿唇,眼神里尽是担忧。
本不想一净担忧,柳云笙才刻意隐瞒,终是躲不过她的眼睛,无奈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一告知。
“想是有人报复,你无事就好。”
所幸柳云笙没受伤,一净松了一口气,淡声说着。
“你说救你的人是世子?”
一净缓缓回神,问起慕夜溟的事,柳云笙微微颔首。ωωω.χΙυΜЬ.Cǒm
“师父,世子说想见您一面。”
柳云笙想起方才慕夜溟所说,和一净提起。
一净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
“是吗?为师倒也想见见你这丫头嫁了何人,竟值得你冒生命危险去救他。”
想起半年前救下她,恍若隔世。
记忆在脑海里翻涌,一净依稀还记得当初柳云笙为慕夜溟,不惜上山寻紫乌藤的经历。
柳云笙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对了,师父,当初那封信当真送到了王府?”
“怎么问起这个?”
一净听她问起,似乎话里有话,转眸看向她。
“就是忽然想起,问问。”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前来报信之时,确认信已送至王府。”
柳云笙也回想起半年前,当时小和尚来报信时,自己也在场,这么说来,信应是送到了王府,可为何慕夜溟却没有收到。
一番思索,柳云笙还是有些疑惑,眼神飘忽。
一净在一旁见她出神,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柳云笙有了些头绪,回过神来,暂且把此事搁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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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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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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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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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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