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脚并用的往屋子里面爬。
赵婆子出来,看见自家儿子这屁滚尿流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看了眼门口,心道,讨债的终于还是来了。
于是便赔了笑脸走出去,客客气气的道:“各位大人,里面请。”
木十八冷笑一声,道:“赵婆子,我们不是来跟你叙旧的,八年期限已到,我家公子呢?”
赵婆子一听,心里吓得四分五裂,但贪婪却胜过了恐惧,于是一把拽起地上的赵庆年,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他就是你们当年交给我的那个孩子!”
木十八将赵庆年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狐疑道:“真的是他?”
“我哪敢期满各位啊,只不过……只不过他当年上山打猎,摔了一跤,脑子不太好使,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赵婆子心惊胆战的说道。
而一旁不明所以的赵庆年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听到动静穿好衣服跑出来的小秦氏也是一脸懵逼,却只能缩在赵庆年身后,不敢插话。
木十八再次把赵庆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时隔八年,当初送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小少年,如今虽眉眼间有些熟悉,但已经大变了样,变得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不过,量这赵婆子也不敢欺骗自己。
木十八带着身后的十几个暗卫统统跪了下来,朗声说道:“臣木十八,恭请世子回北疆!”
北疆?北疆不是安南王的封地吗?
世……世子?难道自己是安南王的儿子?
巨大的喜悦排山倒海的袭来,赵庆年脚底一软,险些高兴得昏了过去。
赵婆子赶紧暗中掐了他一把,提醒他别这么没出息。
而一旁的小秦氏可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嫁的这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竟然是安南王的世子,这简直是捡到宝了!
她马上就是世子妃了吗?她马上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吗?以后想吃肉就吃肉,绫罗绸缎穿不完,珍珠宝石拿来砸人玩儿?
想到此,小秦氏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她推了赵庆年一把:“你还不快去把木将军扶起来!”
赵庆年反应过来,端出架子,甩了甩衣袖,伸出双手,作势要亲自扶木十八起来。
木十八却是不肯,而是望向赵庆年,道:“臣与世子八年不见,现下世子就要回到北疆,请拿出朱雀玉,验证一下身份吧。”
朱雀玉?什么朱雀玉?
赵庆年一听,懵了,转头看向赵婆子,赵婆子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解释道:“那玉佩早在上山打猎的时候就不小心弄丢了,你看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哪里还拿得出朱雀玉?”
木十八心生疑窦,双眼微眯,再次看向一脸迷茫的赵庆年。Χiυmъ.cοΜ
赵庆年听自己母亲这么说,只当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自己想不起了而已,于是一脸赔笑的再次伸手去扶木十八。
嘴上说着:“你先起来,我娘不会说谎,我肯定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什么世子,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当初村口那个算命的就说过,我将来必定是要大富大贵的,看来他果然没骗我!”
木十八却是不信,借着赵庆年低头过来扶她的机会,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蓦然站起身,直指他的胸口。
赵庆年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急忙往后退,却撞到了小秦氏,夫妻俩双双跌作一团。
“你……你……你竟敢谋害本世子?”赵庆年又怕又怒,指着木十八气急败坏的问道。
而木十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怂包,转开视线,目光如炬的看着一旁明显心虚的赵婆子,冷声道:“我看你是不想救你大儿子了吧?敢欺骗本将军,信不信本将军一剑砍了你的脑袋!”
说着,手里的长剑一转,直接架在了赵婆子的脖子上。
赵婆子吓得神魂俱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扯着木十八的衣袍下摆,哭求道:“将军饶命,老妇实在不敢欺瞒,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他……他真的只是失忆了!”
“死到临头还敢说谎,这分明是个废物,也敢冒充世子?失忆了难道连武功也废了?世子的武功可是王爷亲自教授,还想蒙骗本将军!”
赵婆子一听,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她与赵今年相处八年,只知道他力大无穷,却不想他居然还会武功?
失策啊,失策!
赵庆年跟小秦氏也都觉察出了不对劲,双双对看一眼,眼里都有种美梦破碎的绝望跟恐惧。
“娘,二哥,发生什么事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被吵醒的小六披了件衣裳出来,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急急忙忙的询问道。
“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他!”木十八一挥手,手下立刻押来了赵婆子的大儿子,真正的赵今年。
赵婆子多年未见大儿子,如今猛然见着,却是在这种场景下,忍不住痛哭流涕,见木十八拿剑抵上大儿子喉咙,吓了一跳,才赶紧说道:“我说,我说,真正的世子是赵今年,已经搬去了同瑶镇。”
说完,浑身脱力,瘫软在了地上。
赵今年?秦明月的丈夫?怎么会是他?
小秦氏的心却狠狠的惊了一把。
她以为自己就要妻凭夫贵了,她以为自己就要辉煌腾达了,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别人的,秦明月,凭什么你这么好命?
木十八看赵婆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于是留下一句:“你最好的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会回来把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便翻身上马,带上暗卫,策马而去。
赵今年久久没有回来,秦明月半睡半醒间很不踏实,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向来对她慈爱的爷爷打开了一个收藏间,里面赫然放着小金子说的四大神器。
爷爷拿着一块玉佩,得意的向她炫耀:“月月,你看,这是爷爷从阿斯米伽斯的拍卖行里买下来的,这可是全球稀有,独此一块。”
梦里的秦明月本想凑近一些看看,可脚底像是生了根,半步都挪动不得,而眼前的画面一转,竟然变成了赵今年拿着他的玉佩缓缓向自己走来。
梦中的赵今年温柔如水,他说:“明月,我把我的心给你,你要不要?”
秦明月一下子惊醒过来,吓得冷汗涟涟,此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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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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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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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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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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