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我现在真的没有钱,求求你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筹到钱还给你!”秦杨氏一见吴老爷,抖抖索索的从地上爬起来,以头抢地,哭着喊着求饶,鼻涕眼泪流一地。
本来她在床底下藏了私房钱的,可她回去一看,那罐子早就被人动过了,里面的钱分文不剩。
知道她在床底下藏钱的,除了秦明月就是她小儿子秦淮岭!
后来秦淮岭回家,她拿着鸡毛掸子一逼问,小兔崽子就什么都说了,银子被他偷了,而且用在赌桌上,全部输了个精光。
她现在没钱还给吴老爷,也拿捏不住秦明月,只怕真的要被吴家的下人打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吴老爷冷眼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哀哀告饶的秦杨氏,威胁道:“银子的事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去求秦明月,让她想办法救我儿子,只要她答应,咱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
秦杨氏听得糊涂,抬头看着吴老爷,见他不像是在说笑,于是有些古怪的问:“她就是个草包,哪里有本事救令公子啊?”
在她的印象里,秦明月大字都不认得一个,哪有那能耐。
吴老爷冷笑一声,这个秦杨氏还真是蠢,自己女儿几斤几两都弄不清:“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秦杨氏被吴老爷话里的不耐烦吓了一跳,赶紧磕头答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
秦明月家。
赵今年打猎向来是把好手,打到的猎物能换钱的都换成了钱,剩下的没人要的就留着自己吃。
秦明月觉得,自从赵今年回来以后,家里的伙食一下子改善了许多,天宝都开始蹿个儿了。
这天夜里,秦明月照例起床去隔壁房间给两孩子盖被子。
自从两孩子搬去耳房睡之后,她每天夜里都要起来查看两三次,生怕孩子小踢被子,把自己给冻着了。
可她刚一推开门,就发现赵今年正从两孩子的房间里出来。
两人一个对视,眼神里都有些惊讶。
“咳……天气凉了,以后晚上你就别起来了,我会起来的。”赵今年看秦明月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单薄的很,眼下都已经入了冬了,风一吹,寒气很是刺骨。
“哦。”秦明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挠了挠头,就又退回了房内,准备关上房门睡觉。
“明月……”赵今年却突然叫住了她。
秦明月微微一愣,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看你最近心情都不太好,是有什么事让你很烦恼吗?”赵今年缓步走到秦明月面前,微褐的眸子看着秦明月的眼睛,轻声问道。
自魏图南走后,秦明月一直在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问太多,惹人厌烦了,所以他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
赵今年见秦明月不说话,神色却带着几分忧思,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这些天我听天宝讲了不少,大致知道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离开,或许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们,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你自己。”
闻言,秦明月有些尴尬,抬头,直直的望向赵今年的眼睛,却见他微褐的眸子竟然跟魏图南如出一辙,于是隐隐带着些许期待问:“所以,你真的不是他吗?”
这是赵今年回来后,秦明月第二次问。
她心里一直有所怀疑,只不过理智告诉她这不太可能,于是她想再问一次,这一次,只要赵今年说不是,那她就相信。
“娘,我要上茅房。”
赵今年看着秦明月期待的眼神,眸色暗了暗,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便被推门出来的小天宝打断了。
小天宝晚上很少起夜,今天大概是凉着肚子了,茅房在屋后边,深更半夜的他一个人不太敢去,所以才起来叫秦明月。
赵今年看了眼穿的单薄的秦明月,转身抱起天宝,叮嘱道:“你快回房睡吧,我带他去。”
说罢,就抱着天宝走了,也没有回答秦明月之前的问题。
秦明月觉得自己又在犯傻,摇摇头,关上了房门。
……
与此同时,春满院里,青柠的房间。
魏承渊站在窗前,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眼底一片深远。
“公子。”
青柠悄无声息的站在魏承渊身后,看着眼前这个矜贵不可触摸的男人,轻唤出声。
魏承渊转头,看向她,目光带着夜色里的凉意。
“公子刚才在想什么?”
魏承渊牵唇一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冷声道:“遇刺那晚,是你使的诈让秦明月救我吧?”
青柠一惊,瞳孔映出几分怕意:“青柠也只是……只是想救公子而已,一时情急才……”
魏承渊捏着青柠下巴的手忽的用力,青柠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怎的?本公子把你从死人堆里拖出来,你却舍不得为本公子丢了这条贱命?”
“青柠不敢。”
“不敢?我看你大胆的很,我交给你的任务呢?全忘了?我捧你做花魁不是让你在这一亩三分地伺候男人的,你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爹娘!”
“公子饶命!青柠在张管家身边这么久,可以确定他就是他,而且绝对不会任何武功。至于玉老爷,玉家统共两位老爷,玉老爷除了吃,基本上没有别的爱好,玉家二爷,青柠无能,至今没有见过玉家二爷。”
青柠说着,扑通一声跪到了魏承渊面前。
魏承渊看着瑟瑟发抖的青柠,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到底是大家小姐出身,养在深闺,胆量狭小,尚缺调教。
“算了,起来吧,也不能全怪你。这玉家二爷从小便有腿疾,不利行走,性格乖张孤僻,别说你,恐怕张管家一年到头也难得看见几回。”
魏承渊说着,又转过身,双手撑在窗棂上,望着外面的无边夜色,命令道:“这个张管家没多大用了,找机会甩了他,想办法接近玉家三公子,玉无缺!”
“是!”
青柠低头领命。
而吩咐完青柠的魏承渊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虽然行刺当晚的黑衣人没有抓到,但另外一个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天他让手下去查了,打败图腾男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明月那刚回家的丈夫赵今年,上次自己也在秦明月家见过他,只不过没有多加在意罢了。
虽然没见到秦明月那些被吴老爷吹嘘得神乎其神的东西,可依照赵今年这身手,若能收归己用,也是不错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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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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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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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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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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