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林这么大,人迹罕至,沿途她都看到过好多不知名的花草,按理说也不缺药材才对。
找到生财的门道,秦明月立马调整思维,开始沿着山坡采药。
猴头菌,白英,桃儿七,石蒜……
秦明月一边找寻一边采集,不一会儿就采到了一大篓。
金乌西下,晚霞满天,秦明月看了眼背篓里的收获,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收那些捕兽夹,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悬崖上有一株圆盘一样大的灵芝。
看大小看品相,至少有五百年左右了。
秦明月欣喜的放下背篓,沿着嶙峋的峭崖往上攀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便感觉脚底有呼啸的风吹过,若是常人,低头一看,肯定会晕眩至极。
好在她是受过特训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
等她终于爬到顶端,伸手够到那株灵芝,用力摘下,手却被旁边锋利的石块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秦明月忍着疼痛,拿着灵芝回到地面,蒋灵芝放到草药下面,看天色不早了,胡乱给伤口敷了点草药便准备回家,半路却遇到出来找她的魏图南。
“你手怎么了?”魏图南一眼看到了她敷着草药的手。
“没事,被石块儿割伤了。”秦明月不甚在意的把手往衣袖里藏了藏。
“我背吧。”魏图南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多问,只是接过秦明月的背篓自己背上,右手自然得牵上了秦明月没受伤的左手。
温热的触感传来,秦明月不可思议的偏头看向高她一头的魏图南。
“天黑了,我怕你摔倒。”魏图南没什么表情的解释道。
圆月悄悄爬上了树梢,在天地间洒下一层莹白的光。
秦明月落后魏图南半步,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第一时间竟没有甩开。
这算什么呢?撩完罗云珠又来撩自己?他以为自己是海王吗?
“不用,有月光,我自己会走。”秦明月一边走一边赌气的抽回手。
魏图南不解,但还是伸出手臂:“那你拉着我的衣服。”
“我不……”秦明月本想拒绝,但魏图南一双瑞凤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意思很明显,牵手,或者牵衣袖,二选一。
秦明月只好不情不愿的牵上了他的衣袖。
回到家的时候,罗云珠实在等不了,已经吃过饭了,天宝跟丫丫执意要等秦明月,她也没耐心哄,这会儿正陪着俩孩子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翘首以待呢。
看秦明月跟魏图南进了院子,罗云珠第一个跳过去看她的背篓:“让我看看你今天都猎到了什么东西……咦,你背一筐草回来干嘛?秦明月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害她还以为有什么野兔野鸡之类的东西可以吃了。
“这是药材,晒干了可以到药铺换钱。”魏图南放下背篓,解释道。
“切,就这些能换多少钱。”罗云珠一脸不屑。
“娘,你手没事吧?”小天宝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秦明月打了多少猎,而是秦明月手上的伤。
“别碰,小心感染!”
魏图南见小天宝想要伸手去摸,赶紧出声制止,语气稍微重了一点,吓得小天宝伸出去的小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罗云珠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不就是个小伤口嘛,你那么紧张干嘛,都吓着孩子了。”
秦明月看了魏图南一眼,也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
魏图南无奈的解释道:“你的伤口本来没什么,可你敷在伤口上的草药不是马钱子,而是一种与它叶子形状大小相似,毒性极强的野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秦明月更是赶紧抖掉手背上的草药。
她刚才急着回家,的确没有分清这两种草药的区别。
“刚才山里树木太多,光线不好,我也没能仔细区分,刚才小天宝去碰我才细看了一眼,情急之下有些大声。”魏图南继续解释。Χiυmъ.cοΜ
罗云珠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幸好小天宝没碰到。
可小天宝却是一脸的担忧:“那我娘的手……”
“放心,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不过……”魏图南说着停顿了一下,所有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只不过明天手会肿成馒头,好几天才会消退。”
魏图南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唯有秦明月张着嘴,瞪向魏图南。
“那你不早说?”
魏图南抿了抿唇,心虚地解释道:“当时我也没注意,到家了才看到……”
秦明月苦起一张脸,意思是她未来几天都要顶着一只馒头手呗?
罗云珠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甚至还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伸到秦明月眼前晃了一圈:“唉,俗话说啊,这手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看来你要毁容咯!”
“你滚吧,求求你了,马不停蹄的滚吧!”
秦明月气得咬牙,这么毒舌的女人她到底为何要收留?
“我就不,我还要陪我儿子呢。”罗云珠存了心气秦明月,转身搂住小天宝。
“我……”小天宝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怯怯地挤到秦明月脚边:“我要陪我娘!”
“小兔崽子!”罗云珠气得叉腰。
秦明月却心情大好,小天宝总算为她扳回一城。
采回来的草药晒了两天就已经全干了,秦明月寻思着自己虽然手肿了,可也不能耽误赚钱啊,于是决定带着这些草药包括那一株灵芝去镇上找个合适的药铺回收掉。
“你手肿成这样,过几天再去吧。”魏图南见秦明月起了个大早,知道她要去镇上,特地在院子里堵她。
秦明月背着药材头也不回的摆了摆她的馒头手,意思是,不能因为手伤耽误了赚钱,卖的好的话她还得进山!
出了门,考虑到镇上的那些乞丐,秦明月拿出特地藏下的一小包锅底灰,把脸图黑了一点,才站在路边等牛车。
“哟,秦娘子,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是呀是呀,还瘦了。”
同在等车的几个妇女见了秦明月纷纷开口询问道,其中便有姜婶子跟里正家老二媳妇桂枝。
秦明月明显感觉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改观,上次在衙门也是,多亏了同乡们的说情,于是尴尬的笑着解释道:“最近日头大。”
可……这都秋天了,昨日还下了一夜雨,哪来的日头?
几个妇女们一脸懵。
“呵,我看是你得罪了吴员外,吴员外给你的压力大吧。”另外一个挎着篮子的妇女则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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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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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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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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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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