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诸多疑惑油然而生,更让我巴不得立刻就找到人,问个清清楚楚!
破破烂烂的大门紧闭着,阿木上前朝里头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正在这时,一伙人匆忙赶来。
为首是一个约有五十岁的壮实男人,其身后跟着五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模样约都在三十五岁之间,他们手里拿着铁锹和长镐等农具,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阿木,安巴回来了没有?”领头男人问道。
说着话,两只眼睛却一直落在我跟猴子两人的身上。
阿木摇头说没有。
阿木这孩子脑袋灵活,知道我俩不便询问,便问男人安巴爷爷去了哪?
同时跟我细声说这个男人就是他们村子的族长玛拉依尔,本名叫孟徳寿。
鄂伦春人起名很有特点,就是大多数都只带名字而不带姓,本名只用来外出办事所用,在村子里一般就直呼其小名,这样显得格外亲切。
“族长,看来安巴果然是跟那几个人去池山了,可怎么办?”一个男子不由焦急说道。
玛拉依尔没回答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们村里?”
我神态自若,说道:“我是来找陈建义的,我想问一些他当年到京都的事情,没别的意思。”
玛拉依尔没多问下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问道:“这里面的人你们认识吗?”
我看向照片。
里面的背景是这个屯子里,照片里有七个人,其中有两个是跟我年纪相仿的女人,一身干练,眼神犀利的看向屯子外那延绵起伏的群山。
“我不认识。”
玛拉依尔自然不信,一招手上来四个人将我和猴子给围住。
“不介意的话,让我们看看你们背包行囊里都装有什么?”玛拉依尔冷声说道。
我俩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准备点头同意,却见猴子用他那如雷声滚滚一般的声音大喊:“你们有什么资格搜我俩的身?大不了我俩马上离开,别他妈动手动脚!”
猴子块头可比这帮人壮实多了,服役三年的他会打军体拳,擒拿手等功夫,一点都不虚!
我跟他说:“猴子,就让他们看看,反正也没啥。”
猴子听了我的话,但还是不情不愿的把背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拿了出来,多是水和食物,以及别在背包外面的一把精钢打造的工兵铲。
我的背包里东西差不多,食物水和少许两件衣服,只比猴子多了一件东西,就是罗盘。
我学会了爷爷留下的《天星风水秘术》,罗盘可以帮我在群山之中寻得方位和路线,不至于在原始森林里迷了路。
玛拉依尔却把目光落在了我这块罗盘上,又看了看我,似乎觉得我这个年轻人居然会懂这个,而显得惊讶!
他立马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来自远方的朋友,鄂伦春族长玛拉依尔盛情邀请二位到我家详谈,如何?”
我眉头一抬,这个族长脸变得真快。
不过,没有利益可图的盛情款待是不可能出现的,当然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陈建义老汉,问明黄金罗盘的来由。
当下,我和猴子便去了族长玛拉依尔的家中,听他娓娓道来。
族长家装潢的不错,客厅里家具台上摆放着不少好东西,他是一家八口人,一对老父母和妻子,以及四个孩子,年纪最大的儿子有二十九岁,最小的孩子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性格比较内向,看到我跟猴子这种白白净净的外来人不免心中好奇,远远站着时不时往我俩瞅一眼。ωωω.χΙυΜЬ.Cǒm
族长玛拉依尔说池山,顾名思义,整座大山的山顶上大大小小有几十个池塘。
这些池塘不是自然形成的,据说是在千年之前,有大量的辽人在此开山,从而留下几十个池塘,一直延续至今。
历经千年,山顶上的几十个池塘已经几乎干涸,只剩下了在山顶最中心区域的一个大池塘,从屯子山上就可以看到,它宛如镶嵌在池山顶上的一颗蓝宝石!
但说起池山,玛拉依尔是谈之色变。
当地人几乎很少与外界来往,顶多就是大兴岭附近几个屯子之间走动,属于靠山吃山,屯子里有一批猎队,每年进山的猎人都自觉的绕开池山,同时尽可能的不过去。
又因为山林中猎物被猎户们惊扰,猎物久而久之也察觉了人类不敢去池山,大量的野兽已经迁移到了池山,以躲避人类。
最开始还好,到后来猎户们打不到过冬食物,纷纷铤而走险去了池山。
虽是大队人马一同前往,但去池山的人至今一个都没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
前段时间,屯子里再次组织了一支七人队伍进入池山打猎,在周旋三天之后,回来的却只有一个人!
回来的这个人满身是伤,身上各处都有擦碰以及深可见骨的抓痕,经过治疗保住了性命,可人却疯了,整天神叨叨的念着有鬼跟着他,有鬼要吃了他!
没过两天,便发现这个族人死在自己家中米缸里,死前双目瞪圆,嘴巴大张,满脸的惊恐之色,好似看到了鬼一般,活生生给吓死了!
我没管他说的这些有什么用意?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
我问他说了这么多,正题是什么?
“这位远方的朋友,我看你随身携带罗盘,你定能懂得风水堪舆的本领,而安巴很可能也是去了池山,我想请你帮我找一座辽国古墓,另外就是把安巴找回来。”
玛拉依尔倒也不隐瞒,直接说明找古墓,至于找安巴听他口气只是其次。
大兴岭这一带,千年之前是属于辽国领土,辽国受中土影响颇深,对风水八卦这种神乎其神的秘术极为推崇。
辽国王公贵族所葬之处必然也是一处极佳风水宝地,我没亲眼见过池山,也难断言其中就一定有墓葬。
我本想拒绝的,毕竟盗墓这种事是违法行为,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但怪就怪在陈建义老汉已经去了池山,看来这池山我是非去不可了!
我说道:“族长,你刚才说了池山凶险无比,我需要几样东西等会儿列个清单给你,再一个,你们找辽国古墓想干什么我不便多问,但我们之间需签订一份协议,便是你们所做之事与我俩无关,而且你们想要找到辽国古墓,到了池山就得听我的!”
有些话必须要挑明,口头说了不算,必须得是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而且,此行我和猴子必须要占据主动权,尤其是在凶险无比的池山!
玛拉依尔也有不少见识,我和猴子两人虽然年轻,但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他若不答应,那咱就退出走人,量他也不敢乱来!
我没等他回话,便拿一支笔开始写关系协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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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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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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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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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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