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日光下,牡丹花开,映衬得少女的容颜越加娇俏。
一曲罢了,少女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帕子,跟着轻轻的擦拭着额上沁出的细密的汗水。
“小姐的琴艺越来越好了,令春兰都忍不住陶醉了。”丫鬟的嗓音响起。
闻言,司徒容儿脸上扬起一抹笑,而那笑竟如花般娇艳,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就你会耍嘴皮子,我这琴艺师傅还说有待进步呢。”司徒容儿笑道。
“小姐这琴艺已经好得没话说了,依春兰来看,是教琴师傅太过苛刻了,小姐这琴艺若是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春兰脸上挂着笑,眸光恰好瞥到了凉亭外有奴仆前来,于是和司徒容儿道了一声,跟着便前去询问。
司徒容儿坐在凉亭内,看着外面春兰与那奴仆似是在谈论着什么,故而蹙眉。
不消一会儿,春兰走了来,在司徒容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立马,司徒容儿眸中闪过一抹错愕。
“你是说,今日府上来了贵客?”
“是的,小姐,而且老爷还极是热情的邀请了那几个人入大厅内喝茶,老爷还说要请小姐前去大厅为那位贵客弹奏一曲琴,小姐,你看这?”
司徒容儿眸光一闪,跟着道:“春兰,你去收拾收拾,禀告爹爹,我这就前去。”
“是,小姐。”春兰领了命令,跟着便离开了。
司徒容儿坐在石椅上,细眉之间不禁感到不解。从未见父亲对谁如此的热情,竟然还要让自己前去大厅前为那贵客弹奏一曲,这所谓的贵客,究竟是何方人物?
这么想着,司徒容儿不免感到疑惑,只是咬咬牙,心想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司徒容儿整了整妆容,跟着便前往大厅的方向而去。
还未到大厅前,远远的便听到了大厅里面传出来的阵阵爽朗的笑声。
司徒容儿蹙眉,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司徒容儿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声音究竟在哪听过?
算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这么想着,司徒容儿便迈开步伐。
来到大厅前,司徒容儿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脚步轻移,而目光微垂,礼貌的道:“孩儿拜见爹爹。”
“哈哈,容儿来了,快快快,快来见见赫连公子。”司徒严脸上含笑。
司徒容儿故作含羞的抬眸一看,结果,当看到座位上那面容如玉,且带着一脸笑意的人时,眸光忽的一冷,“怎么是你?”
话落,司徒容儿眸光闪过一丝光芒,察觉自己的父亲也还在场,因此司徒容儿只能改而换上笑脸,轻柔的嗓音道:“小女司徒容儿见过公子。”
然而她的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会是他?难道他就是春兰口中所说的所谓贵客?
早已在司徒容儿进入大厅内时,赫连幕之的眸光便划过了一抹诧异,那熟悉的淡淡清香味,脑海倏地勾起了昨夜的那场画面。
暗黑的巷子内,女子那娇俏的脸蛋以及那曼妙的身材无时不刻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昨夜女扮男装的她,颇有另一种豪放不羁的姿态,而今日,见到了恢复女儿装扮的她时,赫连幕之的黑眸一眯,原来,她是司徒严的女儿。
“司徒小姐太过客气了,在下刚才听到的琴音,不知是否是司徒小姐所弹的?”赫连幕之眸光闪过一丝光芒,落定在司徒容儿的身上。
“回公子,那琴音确实是小女所弹的,弹得不好,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司徒容儿虽脸上含笑,然而眸光却是愤愤的落在了赫连幕之的身上。
该死的!竟然会是他。司徒容儿的脑海想起了昨夜,在那条黑暗的巷子内,他在自己的耳边低声呵气的样子时,随即眸中染上一层寒霜。Χiυmъ.cοΜ
“司徒小姐太过谦虚了,刚才那琴实在弹得太好了,不知在下是否能有幸再次听到司徒小姐所弹奏的曲子?”
赫连幕之摇着扇子,满面笑容,气质儒雅,只是眸光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而那光芒落定在司徒容儿的身上时,似是要看穿司徒容儿的心底一样,致使司徒容儿感到一阵不满。
“哈哈,赫连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若赫连公子想再听一曲的话,那老夫立马让容儿弹上一曲。”司徒严恭敬有礼的模样。
司徒容儿气恼了,但因父亲在场,不好发作,于是只好隐忍了。
“在下真是有幸啊,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司徒小姐再弹一曲了。”赫连幕之唇角勾起一丝笑,眸光如炬,始终落定在司徒容儿的身上。
不得不说,恢复女儿装扮的她,确实是有几分娇俏,而且,她说话语气及行为举止间都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和昨夜那个面容如霜又女扮男装的她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任凭她司徒容儿如何循规蹈矩的样子,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却早已出卖了她。
赫连幕之扇着扇子,故而眸光一眯,真是有趣。
始终候在一旁的紫月和德福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司徒容儿就是昨夜那个与自家主子“抢夺”姻缘糕的公子。两人只是觉得这司徒严所教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就是不一样。
“既然公子想听,那么容儿便献丑了。”司徒容儿说得极有礼貌,只是隐藏在眸光之后的却是一层冷霜。
移步来到琴前,春兰早已候在一旁,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于是司徒容儿便坐了下来,抬手,轻轻抚琴,跟着十指流动间,琴声便袅袅而起。
宛如潺潺流水般,不消一会儿,那琴音便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陶醉在了其中。
司徒容儿弹琴时的那份恬静,令在座的赫连幕之眸光一闪。
只见赫连幕之将眸光落定在了司徒容儿的身上,煞那间,一颗心竟也随着漏跳了一拍。
司徒容儿眸光专注在琴弦上,终于,一曲罢了,司徒容儿从檀木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道:“容儿献丑了,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说话间,司徒容儿眸光在瞥向了赫连幕之时,一抹冷然闪过其中。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司徒容儿的琴声给陶醉了,只见候在一旁的紫月和德福脸上都已是掩盖不住的惊讶。
赫连幕之原本扇着扇子,忽然“啪”的一声将扇子给收了,跟着唇角勾起一丝笑,道:“司徒小姐果然好琴艺,在下都不免陶醉其中了。”
闻言,司徒严抚着长长的胡子,笑道:“赫连公子实在太过夸奖了,小女这琴艺还需多加练习。”
司徒容儿垂下眼眸,然而唇角却勾起一丝冷笑。
赫连幕之眸光始终落定在司徒容儿的身上,道:“司徒小姐的琴艺若是敢称第二,估计没有人敢称第一。”
司徒严哈哈笑道:“赫连公子实在太过夸奖了,对了,不知赫连公子来到柳城后,居住何地?”
赫连幕之温润的嗓音,“如今居住在客栈里面,只是,客栈中的饭菜,实在不合我的胃口啊。”
赫连幕之说话间不经意所流露出来的叹息,令一旁的司徒严一阵诧异,跟着才道:“居住在客栈,那怎么可以?不如这样吧,如果赫连公子不介意,那么就在老夫这府邸内暂住几日,好让老夫尽尽地主之宜,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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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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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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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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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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