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幕之眸光瞥了一眼那人,随即黑眸一亮,紧跟着将手中的折扇撑开,故而扇起了风。
小贩在经过了一丝错愕后方才回过神来,于是带着歉然的笑意,“对不起这位公子,这姻缘糕已经被你旁边的公子给买了,所以……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呢。”
闻言,司徒容儿杏眸闪过错愕,漆黑的眼珠子如葡萄一样,随即对着老板笑道:“这样,老板,我出十两银子买你的这些糕点,如何?”
老板看向一旁的赫连幕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故而对着司徒容儿道:“这,这你得问问你旁边的这位公子了。”
突发的情况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错愕不及,然而只有赫连幕之一派淡定,包括司徒容儿。
虽说知道了这姻缘糕即将被眼前这位公子给买了,但看他一身儒雅气质,分明是个读书人,一定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司徒容儿开口了。
“这位兄台,小弟今日从家门里匆匆赶来,为的便是想要尝试一下这传说中的所谓姻缘糕,所以,还望兄台能够成全,当然,小弟只是希望兄台能够让出一块糕点便可以了,其余的便由兄台买去,如何?”
闻言,小贩与妻子都频频点头,表示这主意不错,然而一旁的德福与紫月却是一脸愤愤。两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这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太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会敢抢的。
“这位公子,我想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做先来后到,这糕点是我先要买的,所以,公子这样子做未免太过唐突了。”赫连幕之淡定从容的模样,而眸光却是闪过了一抹笑意。
闻言,司徒容儿一怔,随即黑眸一眯,闪过一丝气愤,但稍纵即逝,随即脸上又堆起一抹笑,“这位公子,自古圣贤书都写了,懂得谦让,才能受人尊敬,所以,望公子能够谦让出一块糕点给小弟,对此,小弟感激不已。”
“哦?”赫连幕之故意加长了尾音,故而扇着扇子,道:“在下不懂什么谦让不谦让的,在下只知道,自古圣贤书上所写的关于先来先到,至于后来居者,不应争之这个道理,不知道公子也是否能晓得?”
司徒容儿一听,气结,随即黑眸一眯,语气颇冷的道:“看公子如此儒雅的气质想必应该是个读书人,然而读书之人却是如此不懂得谦让的人,这可真是令小弟开了眼界。”
紫月与德福见有人这样子批评赫连幕之,随即感到不满,只见紫月开口道,“你这人怎么……”
然而紫月话到一半,一旁的赫连幕之却摇着扇子,示意紫月闭嘴,接着,赫连幕之将眸光落定在了那位公子的喉咙部,随即勾唇一笑,“公子真的很想尝试这姻缘糕吗?”
“当然。”只见司徒容儿冷然的语气。
“好。”赫连幕之忽然道:“看在公子如此渴求的份上,那么,我愿意让出一块姻缘糕给公子。”
闻言,所有在场的人皆是一阵诧异,只是诧异过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皆是不一样的,有的欢喜有的不满。
“公子此话当真?”司徒容儿眸色忽然一亮。
赫连幕之唇角含笑,扇着扇子,一派儒雅淡然的气息,“当真。”
闻言,司徒容儿唇上立马扬起一抹笑,随即道:“太好了,嗯,看来公子也是个懂得谦让的人,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嗯,把这姻缘糕谦让给公子的话,确实是可以,不过……”赫连幕之淡笑。
“不过?”司徒容儿一阵错愕,跟着语气冷了一些,“不过什么?”
闻言,赫连幕之眸光一闪,道:“这样,咱们来一场对诗,倘若公子能将在下的诗句给对出,那么这姻缘糕,在下愿让给公子两块,如何?”
司徒容儿咬了咬牙,眼珠子转了转,豪迈的道:“好,就和你对诗。”
话落,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惊愕。
于是就这样,两人为了几块姻缘糕竟开始对起了诗,而大街上过往的人经过也都纷纷停下了脚步,纷纷看起热闹。
“公子出题吧。”司徒容儿挑衅道。
赫连幕之只是唇角含笑,“好。”
话落,赫连幕之眸光一闪,抬头望天,随即道:“天下三分明月夜。”
一阵掌声响起,大家纷纷鼓掌。
“公子好厉害!”紫月和德福两人在一旁拍手叫好,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两人就是觉得赫连幕之很厉害。
小贩和妻子两人也跟着兴致勃勃的听诗了,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两人却觉得能够吟得出来诗句的人就是很厉害的。
赫连幕之眸光闪过一丝光芒,道:“公子,该你了。”
灯火阑珊下,赫连幕之手拿一只灯笼一把折扇,整个人如沐春风般,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司徒容儿咬唇,随即眸光冷冽,而后眼珠子一转,忽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故而悠悠开口道:“这下一句也不难嘛。”
“哦?”赫连幕之勾唇一笑,绕有兴致的问,“公子对出来了?”
司徒容儿脸上推着笑,“确实,这下一句诗嘛,在下已经对出来了,只是在下若是真的对出来的话,公子到时候是否会说话算话,将那两块姻缘糕让给我。”
赫连幕之眸光一闪,唇角笑意幅度加大,“只要你对的出来,那么这姻缘糕,我全都让给你。”
一旁的紫月和德福却诧异,自家主子今夜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姻缘糕难得只剩最后几块了,但主子竟然要全都让给别人。xǐυmь.℃òm
司徒容儿黑眸立马绽放出了光芒,“好,你听着,这下一句诗是,二分无赖是柳城。”
在场的人立马拍手叫好,然而紫月和德福却是一脸不屑。
赫连幕之眸中闪过诧异,而后勾唇一笑,“好,对得好。”
司徒容儿唇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已经对出来了,那么公子你是不是也应该信守承诺,将那几块姻缘糕都让给我。”
“这是自然。”赫连幕之淡淡一笑,“老板,你就给我几块杏仁糕,至于这些姻缘糕,都给这位公子。”
赫连幕之话落,人群中却忽然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啊!”的一声惊呼,而后那人声音消失,接跟着一个手拿长刀的蒙衣人忽然跳了出来。
人群立马乱了,不断的惊呼声响起,大家都惊慌的想要逃跑,结果大多数人却是互相的碰撞,有的跌倒在地,有的则是互相踩踏。
赫连幕之眸光一眯,然而紫月和德福却惊慌失措,“少爷,咱们快点逃吧。”
小贩和妻子也是惊慌失措,于是推着车子便想赶紧逃离。
然而司徒容儿却拽住了小贩的手,急切道:“老板老板,我的姻缘糕啊,你还没把姻缘糕给我呢。”
“哎呀,公子快点逃吧。”小贩担忧的道。
“不行,不行,你得把姻缘糕给我,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年花灯节到来的。”司徒容儿扯着小贩的手,再次央求。
然而这时,一把长刀却闪着一道寒光,正对准着司徒容儿的背部就要落下。
“啊。”小贩和妻子惊呼。
司徒容儿急切的想要拿到姻缘糕,并没能发现身后那蒙面人的举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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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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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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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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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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