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直,哪怕是皇帝,也不能阻拦两个人在一起,绿瑶所言宋寒霜未作她想。
宋寒霜深知皇帝的顾虑,她身后有南疆的支持,就连容尘都站在她这边。
只要她愿意,别说是戚烬,她随便点一个人,无论是否是权贵,都得与她成亲。
他们的婚事,只要宋寒霜或戚烬不点头,或是丞相出面悔婚,这桩婚事就不会作废
不过婚事是一回事,皇帝是否会耍阴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宋寒霜随手选了支发钗,簪在发间:“你怎的操心起这个来?我与将军的婚事,乃是板上钉钉的事。”
别说皇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撬不动她的墙角,如今她倒暂时不慌了。
“奴婢,奴婢这不是担心么?小姐难道就没想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绿瑶探头盯着宋寒霜,好似非要宋寒霜给出一个答案,见她这般正色,宋寒霜拧起眉头。
她轻咳两声,装作很是肃然的模样,语气却甚是轻快:“假若不能成亲,无论是什么缘故,我大不了,把戚将军掳到南疆去,届时有师姐在,有师姐庇护,总能成了这门婚事。”
宋寒霜说的煞有介事,不似是在开玩笑,听得绿瑶大跌眼镜:“小,小姐想强来?”
坏笑着睨了绿瑶一眼,宋寒霜摩/挲着下巴道:“强来怎么了?难道还使不得不成?”
宋寒霜努了努嘴:“自古以来,人们总说强扭的瓜不甜,可男人强来的难道还少?”
她非要扭一扭这瓜,有谁还能奈何她不成?有一说一,有靠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她的小狼狗,好容易才跳出喜欢楚月淮的魔咒,这足以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绿瑶嘴角抽了抽,意识到自家小姐,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啦,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过两日不就要到最后一轮比赛?先准备着吧。”xǐυmь.℃òm
宋寒霜抹了把脸,比起虚无缥缈的猜测,眼下的事更为要紧,那一百亩地,决不能跑!
绿瑶犹豫再三,还是未将听到内容告知宋寒霜。看了会书,宋寒霜忽记起来一件事。
“对了,最后一轮比赛都有谁?”宋寒霜蹙眉,之前她只顾着比赛,没注意参加的人有谁。
楚月淮不知是否也在赛场,想起楚月淮,宋寒霜不禁拧起眉头,真是有够晦气的。
“奴婢也不知,不过参赛者都会接到名帖,小姐若是想知道,奴婢去查问查问便知。”
绿瑶说着就要下去,宋寒霜赶忙把人拦住:“不必,我就是随口一问,不知道也无妨。”
无论楚月淮在不在,她都要留一手,要知道会咬人的,绝不止楚月淮一个。
“往年最后一轮比试,比的是什么项目?”宋寒霜抿了一口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绿瑶思索片刻,拧眉道:“前年比的是下棋,上一年比的是投壶,每年皆不一样。”
这与前两项比赛不同,前两项是固定形式,但是题目不同,而最后一项,无论是题目还是形式,都年年不一样,所以,往年的题目不具备任何的参考价值。
宋寒霜闻言勾唇一笑,这佳人才子会,倒是有点意思,也真是奇了怪了。
她原本觉得此会简单,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也不知在往年,楚月淮是如何胜出。
“既然如此,就且行且看。”宋寒霜把书翻了一页,再怎么定题目,不是琴棋书画就行。
不过在佳人才子中,什么琴棋书画是家常便饭,想来题目会定的刁钻一点。
宋寒霜看了几日的书,看的皆是孙子兵法,很快,就迎来了佳人才子比试最后一场。
比赛这日天降大雪,可依旧不能阻止众人的热情,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宋寒霜。
一早起来,宋寒霜看到窗外飘雪,恨不得走到哪儿,暖炉就能自己跟到哪儿。
宋寒霜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绿瑶:“瑶妹,这比试,我可不可以不去了?”
绿瑶:“?”
到了现场,观众席上坐无虚席,可在赛场上的参赛者,加上宋寒霜不到十人。
赛场安排在皇家园林内,如今下了雪,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一片,园林正是赏景的好去处。
不过眼下宋寒霜无心赏景,而是仔细听监考官解释比赛规则,她屏息凝神,唯恐听漏。
得知题目是以九连环为题,通关方式为只要分开九连环即为获胜时,宋寒霜松了口气。
不是琴棋书画便好。九连环是古人盛行的益智游戏,解起来需要的是巧思。
比赛开始,侍从捧着托盘上前,把九连环呈到参赛者面前,每人一副。
这些九连环质地寻常,就只是普通的玉制成,不过九个玉环相连,浑然天成倒也稀奇。
九连环一送到众人面前,参赛者就各自钻研了起来。九连环虽是游戏,但并不热门。
不过能留到最后一轮的人,自有底子,见了九连环也不变色,都认真钻研起来。
宋寒霜拿起玉环仔细端详,从表面看来,玉环没有任何的开口,浑然一体。
这种题,简直无异于在结婚迎亲时出奥数题,宋寒霜思索片刻,心生一记。
就在其他人都认真思考,费心想着如何解开玉环时,宋寒霜蓦地将玉制九连环扔在地上。
玉本是易碎之物,九连环摔在地上当场碎成无数段。宋寒霜吸了口气,淡淡道:“解了。”
玉碎之声在园内传得极远,原本还在闲谈的众人被吓了一跳,心中一阵发怵。
更是有胆小一些的,当场被玉碎的声音惊得惊呼出声,连忙向这边看来。
监考官见状走过来,他的面颊被风吹得通红,也难掩他惊愕的神色。
“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尽管宋寒霜无故摔玉,碍于她是丞相之女,监考官语气还算缓和。
宋寒霜指了指地上的碎玉,莞尔一笑道:“九连环这不是解开了?”
宋寒霜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玉环碎块:“这一场的比试题目是:比赛者谁能率先解开九连环,就算赢。可并没有局限解开的方法,把玉环摔碎,何尝不是一种解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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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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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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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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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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