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霜赞赏地打量了戚烬一眼,戚烬不曾察觉宋寒霜眼神之猥/琐,眼神闪躲地叫宋寒霜跟紧自己。
戚烬是性情铁直,说是钢铁直男都不为过,从不知何为儿女情长之间的情/趣。
从前也只是宋寒霜单方面撩他,还不曾见他主动过。
宋寒霜心中好奇,小跑上去拽住戚烬的衣角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戚烬回头看了她一眼,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这般不合礼数”一类的话。
两人来到存放猎物的营帐外头,戚烬先进了营帐,让宋寒霜在帐外等着。
不多时便提着一个西瓜大小的木笼出来塞到宋寒霜怀里,宋寒霜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活蹦乱跳的松鼠!
松鼠的毛色生得极好,超级迷你的小手手里抱着一颗硕/大的栗子,分明呆头呆脑的,可那双眼睛看起来又格外机灵。宋寒霜盯着它看,它讨她欢心似的抱着栗子打了个滚。
宋寒霜本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惊喜地惊呼出声:“将军你看!它在讨我高兴呢!”
宋寒霜把木笼子高高地举起来,想让戚烬也瞧一瞧。
戚烬被木笼子怼了一脸,却不恼怒,红着脸挠了挠头:“你喜欢?”
“喜欢!”宋寒霜重重地点了点头,宝贝地抱着木笼转圈圈。
她的裙摆随风飞扬,带起一阵微风,风中携着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香囊的香气。
与戚烬怀里收着的那枚香囊香气一样。
戚烬握着的拳头一紧,眼底闪过什么,可很快就消失不见,戚烬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脚下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送给霜霜姑娘。”
宋寒霜笑得正欢,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把脸凑到他面前,使坏地贴着他问:“什么?”
“这只松鼠,送给霜霜姑娘,希望你喜欢。”
他挺直了腰杆,把话说得一板一眼,活像在军中喊口号似的。
宋寒霜被他耿直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好家伙,搁在现代,戚烬的银行卡密码不得被她骗出来?
宋寒霜一手提着笼子扑到戚烬怀中,双手紧紧地环住戚烬的腰。
“我就知道将军是疼爱我的,怎么忽然想着送我东西?这算是将军给我下的聘礼么?”
少女抱着戚烬的手不安分地往下划拉了两下,戚烬站得更笔直了。
宋寒霜不想戚烬被吓得把她推开,恋恋不舍地把手收回搂在腰上,不愧是时常舞刀弄抢的,屁/股蛋子果真非同凡响。
只可惜,眼下不能多摸一摸,不过以后么……
戚烬身形绷得笔直,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霜霜姑娘莫要胡言,谁会拿这样的东西做聘礼?我听沈桐说女子最喜欢可爱之物,方才打猎瞧见,觉得你应该喜欢。”
虽是钢铁直男,但也是个温柔小狼狗无疑了。
厚脸皮如宋寒霜,也禁不住他这番真情实感的“情话”,在戚烬怀里红了脸。
呜呜呜,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哄女孩子开心的意识可谓突飞猛进。
不枉她这些天“循循善诱”的教导。
宋寒霜踮起脚尖来看着戚烬:“将军送我的我自然喜欢,既然这只是讨我欢喜的礼物,那将军预备何时来我家下聘呢?”
戚烬被她这番话吓了一跳,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只吐出一句:“霜霜姑娘慎言!”
白娴婉喝了酒,觉得宴席上烟火气呛人,便到宴会场地外围走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宋寒霜与戚烬在一起说笑,宋寒霜手里提着个松鼠笼子,看起来很高兴。
旁边那位便是她看上的男子么?
难得有机会撞上他们在一块,白娴婉正欲上前打招呼,她身侧忽然靠上来一个人。
“还真是郎才女貌不是么?”
他们南疆皇室人人身上都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都无需听声音白心婉都知道,来人是她的兄长白靖谦。
白娴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侧过脸去看白靖谦时脸上却挂着温柔似水的笑。
端的是温婉柔和,教人如沐春风。
“架上烤着的猎物不是快好了么?皇兄怎这个时候出来?”
言下之意:人家郎情妾意是人家的,有你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南疆僵主子女颇多,白娴婉与这位皇兄的感情算不上好,大多时不过做做表面功夫。
两人平时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白靖谦主动和她说话委实是破天荒的行径。
白靖谦像是听不出白娴婉话中有话,望着戚烬继续道:“听闻戚将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兵法变化多端,乃百年来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此天之骄子,却无父母。”
“哦?是么,这我倒是不曾听说过,还是皇兄见多识广。”
白靖谦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有些阴沉。
“你我来此做客,不可离席太久,回去吧。”不等白娴婉开口,白靖谦便先转身离去。
白娴婉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白靖谦怎么对戚烬似乎异常关心?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交集?
宋寒霜与戚烬玩笑了好一会,直到有人来叫戚烬,两人才各自分开。
宋寒霜打算先回帐篷处理手上的伤口,顺道把小松鼠安置好。
少女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营帐,掀开帐篷帘子时直面迎上屋里坐着的两人,宋寒霜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敛了脸上的神色:“爹爹、娘亲,你们怎么来了?”
“那只松鼠谁送的?”常韵听笑盈盈地问,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两人了然一笑,纵然女儿不说,他们也猜到宋寒霜方才是做什么去了。
宋寒霜被他们调侃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羞/涩地把木笼藏在身后。
“宴席不是还未结束么,你们怎么先回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提及宴席,常韵听与宋青宣和善的脸色立即打了个弯,不约而同黑下脸。
他们回来自然是因为在席间待着无趣,想到楚月淮便坐立难安。
看起来那样娇弱的孩子,亏他们当初还心疼,觉得楚月淮与自家孩子同病相怜。
宋青宣握紧手中的茶盏叹息一声:“为父没想到楚家小姐看起来那样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来折损你的名声,平白让你受了委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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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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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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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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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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