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皇自从登基以来,受过多少背叛和欺骗,前朝和后宫有多少心怀不轨,口吐狂言之辈被灭了族,杀了头。
这二皇子也是胆大包天,居然改编造这种弥天大谎的欺瞒皇上。
正在他独自思索这事儿时,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急躁的声音就已传入耳中。
“皇上这会儿在哪儿呢?”皇后头上的钗子东倒西歪,焦急爬满了略施粉黛的脸,行色匆匆。
“哎哟,原来是皇后娘娘,二皇子这会儿在里头听训呢!皇上这会儿正在发脾气,奴才看,您还是等会儿进去吧!”
他见到来者是皇后,急忙上前一步,将拂尘往背后一甩,弯腰行礼。
“怎么都半个时尚过去的皇上气还没消呢?”皇后心中慌张不已,焦急的眼神不断往殿里瞟。
“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奴才只知道这欺瞒谎编军机要事,搁在平常的大臣身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火上浇油。
“放肆!这事情到最后总要皇上定夺,叫你这个没跟的东西来胡说八道什么?”
“奴才多嘴了!一时口快!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来不及管着多嘴的奴才,提起裙边就要进大殿。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啊!皇上吩咐管奴才,此时任何人不得入内,完事之后,他自会放人出来。”
“本宫是皇后!由的得这奴才来阻拦我!”皇后愤怒不已,也不管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的太监,禁止走进了殿内。
可她刚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一个玉质的茶盏就狠狠摔在了她的脚下。
“皇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朕看你是没什么事不敢做的!皇命都敢违抗!”
“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因为担心皇儿这才私自闯入。”
乾皇冷笑着,周身的怒气不散反聚,分明身在初秋,可却让在这大殿里的人仿佛置身于凛冬腊月。
“好一个用心良苦的母亲,你就是这般用心良苦,让你的皇儿去陷害朕的将军?你可知道他都撒了什么谎!”
“皇上恕罪啊!都是臣妾管教不周,才出了这岔子,皇儿他也并非有心为之,而是听到了一些对皇上不利的风吹草动,这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是误会一场!皇上饶了他吧!”m.χIùmЬ.CǒM
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在地上卑微的磕着头。
乾皇看在眼中,不怒反笑:“哦?方才,你刚说过自己不知情,现在为何又说他是听了风吹草动才出此下策?”
皇后心中一惊,顿时失了话语,目光闪躲地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臣妾……臣妾……是因为……”
“你们母子二人究竟要骗朕骗到什么时候!身为一国之母和朕的皇子!你们居然使出这种下贱的手段,实在是叫人心寒!”
乾皇越说越愤怒,洪亮威严声音响彻大殿。
晏檀清和皇后两人均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戚将军在沙场杀敌,为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此忠臣良将,你们却要陷他于不义!简直可恨至极!”
乾皇骂完后缓了许久,这才恼怒地看着晏檀清:“晏檀清,若不是看在你是朕皇子的份上,朕定要拉你斩头示众!日后绝不许你再对戚将军动任和心思!”
“多谢父皇恕罪!多谢父皇!”晏檀清原本还在浑身颤栗地等候发落,可没想到乾皇竟然只是口头警告,这不由让他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皇后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惊心动魄,好在现在没事了,她长出一口气,绷直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了,隔着背对着她的乾皇,对晏檀清睇过一个放心的眼神。
是啊,虎毒不食子,晏檀清就算犯了天大的过错,也是乾皇的亲儿子。
“此事可以就此作罢,但是行军途中粮草支援不及,军粮被盗,这件事朕必定要彻查。”
“啊!”
“混账!”
皇后身边的宫女突然疼得哎呦一声惨叫,立即想要抽开突然被皇后死死攥在手里的手。
她方才不过是想要把皇后扶起身,却不料她手里突然用力,险些把她的手腕掐断了。
皇后也被她这一声尖叫吓得回过了神,紧扣牙关,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皇上在说话,你在这里出什么声?男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皇后娘娘!奴婢……”
乾皇看着皇后的眼神越发不满,挥手制止了上前来的两名侍卫。
“自家的丑事,不必波及到旁人,你退下吧。”
皇后瞪了这宫女一眼,这才领着晏檀清退下。
两人走在公众的羊肠小道上,专门挑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皇后遣散了身边所有的侍从,面无表情的喝着茶水,滚烫的茶水入口,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母后,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晏檀清看着她这失神的模样有些纳闷。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你以为粮草失踪是天意吗?这都是你的舅舅在粮草上做了手脚!前一天的粮草是泡过水的!第二天晒个半干运上马车,如此一来重量自然会慢慢减少。”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哼,我倒是忽略了这戚烬的本事,能让皇上如此看重他,甚至还要彻查此事!这段日子,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免得引起皇上怀疑。”
“是,母后。”
……
在说出自己的条件后,宋寒霜一脸狡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表情,见到他眼神无措地四处乱转后,才满意地笑了下。
“如何,将军?”
宋寒霜背着手,在戚烬附近转了一圈,中途瞟了眼柜子上方一熟悉的食盒,嘴边带上几分窃喜。
“陪我游湖一天,就当是你的感谢了。将军,我为了将士们能吃好喝好,可辛苦了呢!”
女子的声音软糯轻快,听在戚烬耳边如同被羽毛搔了一圈耳廓,一股止不住的羞红从脸颊处攀附上去。
“好……全凭,你做主。”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宋寒霜在心里小声地叫了一句好,终于肯放过戚烬回家。
当然,戚烬定是尽职尽责将她送到门口。
宋寒霜上了马车,探出半个身子,依依不舍地对他招手,直到半分人影都看不见了,这才缩回了车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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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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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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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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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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