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霜下巴吃痛低呼一声:“晏珞盈你到底想干什么?绑架丞相之女乃是重罪,你难道就不怕皇上责怪?”
晏珞盈笑容一僵,她皱着眉凑近宋寒霜,上上下下仔细将她打量了一遍,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一丝光都不漏,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
既然知道了,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晏珞盈气恼的将她脸上的黑布一把扯开。
“很好,看来是本公主低估了你的本事,竟然知道将你绑来的人是我。”她故意压得尖细的声音挠人耳膜,还带着深深的威胁。
宋寒霜睁开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看见一脸凶相的晏珞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种像小孩儿的把戏,就不用搬出来骗她了吧?
“公主殿下,你把我绑来到底想干什么?我很忙的。”她无奈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晏珞盈的心,为什么这女人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能保持如此镇定?
“你竟然敢三番五次的顶撞我,还让国师帮你撑腰,损的我的面子,你说我把你绑来干什么?”她阴狠的威胁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锐利小刀,贴着宋寒霜的脸颊轻轻刮了刮。
锐利的刀锋割在皮肤上有些刺痛,可她有所顾忌,并不曾划破她的皮肤。
“你可省省吧,这是我出了什么事,你这五公主的名号恐怕也不保了。”宋寒霜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好心的提点她。
“好啊,我看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本公主今天就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毁了你的容,让你再也不能见人!”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一波又一波激怒着晏珞盈的神经,几乎要让她抓狂。
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把这个女人绑来,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吗?
她不甘心!况且若是就这样放了她,她回了丞相府,一直诉状告到父皇面前,她这辈子就真的被毁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容不得她多想。
“你这惺惺作态,狐媚男人的贱蹄子,把我皇兄骗得团团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我这样做本就是在替天行道!”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戏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巨大的黑锅往自己头上一扣,任由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晏珞盈逐渐扭曲,越发凶狠的表情,宋寒霜也不淡定了,怒视着她开口就是一顿骂。
“你贵为一国公主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皇上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耻辱!晏珞盈,你说有种今天就杀了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她眼中闪烁着怒火,提高音量,掷地有声,句句戳中要害。
众人皆是一片沉默,就连站在晏珞盈身后的那些帮凶们,脸色也变得稍显犹豫。
“到时候无论我生前做过什么事,都已经死了,无从查证,但你谋害丞相之女之事,一定会被后世广为流传,百姓会将你的恶行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不得葬身皇陵,抛尸荒野,我尽不知你有这么远大的志向。”Χiυmъ.cοΜ
晏珞盈看一脸冷静,慢条斯理分析着后果的宋寒霜,不知不觉中,竟然后背一阵发凉。
“本公主不蠢,届时一定会将你的尸体抛之荒野,任由狼群啃食,看谁还能找到你。”虽然她知道宋寒霜说的多半都是真的,可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气?只得硬着头皮,敷衍地恐吓着。
宋寒霜不再说话,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诡异,看的晏珞盈眸光微闪,心里发毛,皱着眉头呵斥一声:“宋寒霜,你这是干什么?”
宋寒霜脸上的笑容逐渐扩散,她呵呵低声笑着,慢条斯理的回道:“你觉得我们两人到底谁会先死?我熟知南疆巫蛊术,难道还会给你走先手的机会?”
此话一出,周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你!宋寒霜,你想干什么?”晏珞盈脸色微微一白,她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她对南疆巫蛊术一无所知,自然有几分毛骨悚然。
“南疆巫蛊之术,可以以万虫为引,让人遭受蛊虫蚀心之苦,那滋味,当真是美妙,虫子虽小,但只要上千万只虫子一同啃食你的肌肤,不消片刻,你就会被吃的只剩下骨头。”
宋寒霜看着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她微微歪了歪头,笑得很是天真可爱。
“公主难道没有察觉到身上有些痒吗?”
“什么!”
晏珞盈脑中紧绷的神经瞬间断了,她慌张的往脖子后挠了挠,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手臂又有些发痒。
她哆嗦着胡乱挠了挠手臂,眼中总算戴上了惊恐之色:“宋寒霜!我可是公主,你对公主下蛊乃是死罪!”
“公主在胡说什么呢?我是不过是被你蒙住双眼绑到了这里,为了自保,这才不得已对绑架我的人出手了,谁能想到竟然是公主你呢?”宋寒霜不紧不慢,甚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晃晃悠悠翘起了二郎腿。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并不曾往你身上放太多的蛊虫,也就十来条的样子,至多会让你浑身瘙痒难耐,不至于被蛊虫啃噬身亡。”
听完她这话,晏珞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身上仿佛越来越痒,四肢百骸仿佛都爬上了蚂蚁,麻痒感越来越强烈。
她拼命的往身上挠着抓着,没过多久,脸上都被挠出了两道血痕。
往日里对她忠心耿耿的宫女更是离他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望着宋寒霜的眼里再也没有了蔑视,轻贱,而是深深的恐惧。
宋寒霜看着她这惨样,摇了摇头,心中啧啧感叹。
对付她这样的小角色,根本用不上蛊虫,刚才的那一些话,不过是恐吓她的,可没想到她如此愚笨,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
一切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宋寒霜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帮我解了这蛊虫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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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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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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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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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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