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长公主住在一起挺好的。”她连忙道。
项巧卿无所谓,只要能留下来就可以。
最后还是按照最初的安排留了下来,项巧卿与乾陵悦住在流火居,方游仍然暂住在王府,场面一时胶着。
那之后项天义每日问安未断,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用午膳已经是常规操作。
王爷寝宫后面叮叮当当地施着工,因着乾陵悦的命令,加快了不少,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努力挖坑。
“不用这么着急。”项天礼偶尔路过,看到工人们挥汗如雨,沉声道。
工头忙摇头,“王妃可给了我们一笔不小的钱,当然要卖力。”
闻言王爷眉头微蹙,给了不少钱?可管家并未告知他,显然没有走王府的账。
过去一年乾陵悦的确没用什么钱,有积蓄也很正常,他只是不满她为何如此着急,不惜要自己掏腰包加快进度。
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王妃呢?”流火居内空无一人,让他扑了个空。
今日难得休假,早些时候他出门一趟“顺道”看了看二当家的铺子,已经有模有样了,回来的时候本打算休息,等回过神却已经站在流火居前。
“王妃与南王去了长婵妃那儿。”小土豆收敛了往日的活泼,带了点瑟缩。
他以前也远远看到过王爷,王爷大多沉着一张脸,不是十分开心的模样。
项天礼将他的瑟缩收在眼底,“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去了司空长婵那里?他心底满是疑惑。
等抵达的时候乾陵悦正在与项天义说笑,面上是他未见过的放松和一丝羞涩。
“王爷,您回来了。”司空长婵最先看到他在门外,忙站起身迎接,乾陵悦身形动了动,见她过去了便按捺住站起的心思。
司空长婵对项天礼的爱慕慢慢都映在眼睛里,同为女人的乾陵悦自然看得清楚,竟然连她都开始怀疑司空长婵是不是改邪归正了。
“你们在聊什么?”项天礼眼神淡淡从乾陵悦身上滑过,在项天义为她倒茶的手上顿了一秒。
“聊些二哥以前的趣事。”乾陵悦接话,没想到他看上去温温和和,以前却皮得很,什么调皮的事都做过,思及此,她看向项天礼故作淡定的脸,“听说你以前还被二哥坑过?”
“诶,那怎么能叫坑呢。”项天义不赞同地打断她的话,笑着为自己辩解,“我是在教天礼不可无防人之心罢了。”
项天礼纵然不清楚他们具体说的哪件事,但很肯定绝对不是所谓的“二哥以前的趣事”,是借项天义的嘴打探他以前的糗事还差不多。
“安王爷~”乾陵悦想到什么似的,故意拉长调子,凑到他边上,“听说你以前很喜欢一个小宫女?”
他的背蓦地挺直,埋怨地看了二哥一眼,强做淡定,“这都是陈年旧事了。”xǐυmь.℃òm
“是吗,听说你还求皇上将那宫女赏赐给你,谁知道后来被皇上纳为妃子了。”乾陵悦并未觉得是多么荒诞的事,只是觉得好笑。
这种爱人变小妈的情节,原来真的会发生。
项天礼多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乾陵悦也不是较真的人,调侃他几句后就转到其他话题上,与项天义司空长婵聊做一团。
一言不发的人喝着闷茶,视线不断在三人身上扫过,司空长婵在聊天的间隙还能端起茶壶给他添茶,小声道,“这茶是新上贡的碧螺春,沁人心脾。”
他淡淡点头,抿了一口,却苦的很,余光却还注视着乾陵悦的一举一动。
她的手怎么回事,不知道项天义是有家室的人吗?还摸上去?
乾陵悦只是习惯性地会搭在身边人的肩上,她心中坦荡,自然没那么多思虑,况且在前世,她和男神关系还不错,这样肢体接触也习惯了。
“说起来那宫女长得与陵悦倒是有几分神似。”不知道谁又把话题扯到最初,项天义笑着补了一句。
被提到的人惊讶地瞪大眼,“真的?”
随即转头看着项天礼,对他突然的深情似乎又有了另一层解释。
遭到一众注视的人眼底有几分慌乱,张口要解释,却被项巧卿打断,“原来如此,难怪……”
“你喜欢我是因为那个宫女吗?”乾陵悦心直口快地发问,直直盯着他。
项天礼本打算否认,却见她面上毫无其他意思,又想到方才她和项天义的亲密,心中一醋,脑子不受控,“是。”
另外三人哑然。
本来只是打趣,没想到他会大方承认,连乾陵悦都有些意外,一般这种事即便是真的,他碍于面子也绝对不会承认。
她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哂笑着,“原来如此。”
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尴尬,效果甚微。
项天礼在说出口后几乎同时后了悔,否认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
这个插曲让对话无法继续进行,三人告别司空长婵一齐往外走,项天义因府中急事与两人告辞后匆匆离开。
只剩下乾陵悦和项天礼在小路上缓慢行走。
“你真的有个喜欢的宫女?”乾陵悦仍然觉得十分神奇。
虽然项天礼在她眼中霸道且莫名其妙,但不会有爱上宫女这种诡异的操作。
更何况这个宫女后面还被他父皇纳妃。
为自己挖了坑顺便埋了土还踩了两脚的人有苦难言,思考片刻后还是认真解释,“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的。”
“玩笑?”她迎上他的视线,不知道他说长得像是玩笑,还是喜欢上宫女。
“嗯,我没喜欢过谁。”他回应她的眼神,毫无玩笑,眼中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乾陵悦有些愣住,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干巴巴地,“是吗,我看你最开始对榕妃挺好的。”
话音刚落,连她都感觉到话里的酸意。
要解释已经来不及。
“我对她……”
“二当家应该来了,我得过去了。”她急忙打断,远远看到一个闪过去的熟悉身影。
项天礼一噎,“什么?”
“等下要教我武功,我先去了。”乾陵悦来不及解释,一是确实要学,二是想尽快摆脱两人独处的现状。
他还没有抓住,人已经离弦箭一般离开。
等他有条不紊地回到寝殿,二当家已经和乾陵悦练作一团。
有了前几次的积淀,这次二当家终于肯教她拳脚以外的东西。
“这柄剑你先用着,等习惯了我给你换更好的。”二当家将剑递给她。
乾陵悦看了一眼剑柄上的青玉剑穗,心道这竟然还不是好的。
伸手接过来,手腕却猛地下沉了一下。本以为剑不会有多重,能拿到手里才发现比她想象的要重许多,几乎能赶上一台电脑。
这剑光是挥起来都极为费力,她深刻怀疑自己能不能学到功夫。
“最初接触的确会有些吃力,但习惯就好。”二当家一眼看出她的为难,鼓励着。
行走在外,又引起了流香阁之人的关注,的确需要一些技巧傍身,他无法时时刻刻保护她,王爷的侍卫也未必个个高手。
“大概习惯多久?”她双手握着剑柄,挥了挥,好重。
二当家一边纠正她握剑的姿势,一边回答,“悟性好的话半个月足以。”
半个月。
“清池需要多久?”
“一个月。”二当家回答很快,见她手的姿势仍然没有改过来,伸手矫正。
乾陵悦满心都在算时间,没有注意人,任由他手把手地教自己。
“其实你若是学剑,可以让王爷教你。”二当家忽的又开口,神色莫名。
“为何?”好端端地怎么提到他了?
二当家带着她打出一个剑式,解释道,“王爷可是用剑好手,当初那一手剑耍得凡是见过的人无不叹为观止。”
乾陵悦很是讶异,这是她不知道的项天礼。
之前也只是听其他人断断续续提过项天礼会武功的事情,至于其他就再没有赘述。
上次遇刺倒是见过一次,不过无从比较,只知道很厉害。
现在听二当家这么一说,看来不是一般厉害。
项天礼远远看着两人手把着手,气得不行,又生出一股无力感,也许他猜不透乾陵悦对项天义的感情,但她对二当家毫无男女之情。
这也是他无力的地方,她大大方方正大光明,他无从指责。
“悦儿。”但回过神,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轻声叫着她。
乾陵悦许久未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惊得手中剑脱落,项天礼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剑并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剑尖朝着自己,把剑柄推过去。
“剑不比其他凶器,锋利易伤,小心着点。”他波澜不惊地叮嘱。
她愣愣地接过,心跳却久久不能平复。
刚才他挽剑花的样子,意外地帅气逼人,仿佛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我方才还在说,若是学剑,王爷才是最好的选择。”二当家轻松地插话,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项天礼也不客套,站在她身边,颔首点头,“本王深以为然。”
乾陵悦一脸问号,这人自夸也这么淡定从容?
“我可以教你一些拳脚功夫,或者匕首。”二当家说着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手心转了转。
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
“暗器之流,本王实在看不上。”项天礼冷漠贬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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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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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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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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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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