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秦媛媛的裤脚,哭得肝肠寸断,“秦姑娘,不是我们有心要骗你,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毕竟这药钱也是要开销的,我知道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可这也只是为了让我家那口子活下去啊。”
“秦姑娘,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原谅我们吧,我祖传铺子卖了,生计没了,吃药又要钱,我么这才一时鬼迷心窍,但是现在我们是真的知错了啊。”
何春花哭哭啼啼说了许多,阚大桥则在一旁不停咳嗽,仿佛要把心肺管子咳出来般,就看她什么时候心软。
到了现在,他们还在百般狡辩,一唱一和,没一个真心悔过。
秦媛媛冷冷注视着他们,觉得自己算是把这两人看透了,她打断了这两夫妻的演戏,只问道。
“我只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要么还钱,要么把铺子给我。”
两夫妻对视一眼,额头渗出些许薄汗,这两件事那一件他们都做不到啊。于是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哭,一个咳,演的越发凄惨。
秦媛媛气到极点,竟然觉得想笑,这两人这么会演,怎么不去戏班子演呢。
遇上这对奇葩夫妻,算她倒霉,她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她气道,“算了,我也懒得再跟你们纠缠,你们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听出这是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夫妻俩连忙欢天喜地地谢过,保证道,“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躲得远远的,绝不会再污了姑娘的眼。”
再回到铺子里时,秦媛媛觉得筋疲力尽,她坐在桌子前,怔怔出神了半晌。
蝴蝶看出她心情不好,给她续上一杯茶,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这间铺子的事怎么样了。”
秦媛媛喝了一口茶,有些含糊道,“就那样。”
那样是那样?蝴蝶原本还想问下去,但是看着秦媛媛露出疲色,心情实在不佳,她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大约也猜到了这件事怕是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
等到蝴蝶走后,关上门,秦媛媛忽然觉得有些累,她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一觉,这些糟心事就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但是逃避是不可能。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秦媛媛,你要振作一点,你自己气馁了,其他人怎么办啊?”
“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她揉了揉自己脸,对自己道,“逃避是不行的。”
是啊,拖下去也没什么好处,改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于是秦媛媛主动找到蝴蝶,告诉了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蝴蝶略有些可惜,这间铺子她们都付出了心血,如今却变成这样,谁也不好受,看着媛媛萎靡的模样,她心中略有些自责。
如果当初她找铺子,再谨慎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这件事情说来说去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哪能全怪你的,都是阚大桥夫妻太狡猾了,而且你也没有经验。”
这件事,秦媛媛自然不会怪在蝴蝶身上,毕竟当初是她亲自来画押的,她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对的,说到底是她们太没有经验了,所以才会被人骗了。
“对了蝴蝶,现在这样,这间铺子是要不成了,只能麻烦你,再去找一找。”
蝴蝶点点头,“你放心,我明白的,我等下就去找”
蝴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下再去找铺子,她一定要将所有的事事先打听清楚,万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只留下秦媛媛一个人在屋子。
秦媛媛自然不知道蝴蝶心中的想法,她只觉得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秦媛媛让所有人都出去,自己小睡一会儿,只留下一个人在门外候着,要是有人来再叫她。
这两日,因为铺子的事,她都没怎么睡好。
此时一沾到枕头,一阵一阵的倦意如潮水一般袭来,她打个哈欠,浑身发软,翻了个身,陷在绵软的被褥之中,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见,她好像问道了一股很香的味道,有些甜甜的,暖暖的,让她想起了热乎乎的栗子糕,她忍不住想要多闻一些。
可是突然间,这一缕缕细长甜暖的香气中,隐约夹杂了一些苦味,有些生涩,让她不禁皱了眉头,真是奇怪啊。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心里在疑惑着这是什么熏香,可是越闻,身子越沉,好像有人强行按着她的手脚和眼皮,让她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坠入无边的黑暗与昏沉之间。
她好像突然成了蚕茧里面沉睡的蝉,周围黑与暗交织,构成密不透风的茧,将她牢牢束缚期间。
好难受……
她拼命地想要挣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好重好重,怎么也睁不开,她开始有点慌了。
也是到这时她才猛然察觉出来,这个熏香根本不对劲。
前些日子,她嫌屋子太闷,熏香闻着难受,便让人把熏香撤了。
那现在的熏香又是从哪来的。
她心中微惊,刚想用力,却发现自己浑身一松,能动了。
她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气,对着床顶,好一会儿,视野才渐渐清晰起来。
不对劲,这个熏香不对劲。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下床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处,见门外没有人察觉,她才悄悄穿上鞋子,摸索到床脚边的香炉。
这是个黄铜博山炉,上面有仙山云雾,造型精巧,惟妙惟肖,此时正冒着袅袅青烟。
秦媛媛打开盖子一看,里面一颗燃到一半的指甲大笑的香粒,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拿起来,细细一嗅,这个香的味道却颇为特别,根本不是她平常燃的那种。
而且闻多了,还有些让人头晕。琇書網
原本这些日子,秦媛媛以为自己睡不好,是因为太过忙碌没有休息好导致的,现在看来,估计跟这个香粒脱不了关系。
有人不动声色地在她熏香里的,动了手脚,而她居然毫无察觉,闻了这么些天。
秦媛媛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只是这件事情是谁的,又有什么目的,还有这个香粒又有什么效果。
谜团太多,又毫无头绪,一时之间根本理不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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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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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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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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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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