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潇一走出来,等得心焦如焚的霜儿一见到小姐,立时欣喜的迎上前去。
“小姐,你可出来了,奴婢担心死了,德妃娘娘没对小姐怎么样吧?”
“有,我先前跪拜请安时,她罚我跪着。”
“什么?”霜儿闻言变了脸色。
“不过跪了一下就让我起来了。”
霜儿终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命令嬷嬷掌我嘴。”
“啊!”霜儿又变了脸色。
“不过没打成。”
霜儿又松了口气。
“王爷来了,她就把我赶出来。”
霜儿再度变了脸色,但这次她有了警觉,这气只提了一半就盯着白雨潇看。
“小姐,你故意分两段说的对不对?是存心吓霜儿的吧?”
白雨潇饶有兴致的点点头:“是呀。”
霜儿没好气的跺脚:“小姐,奴婢都快吓死了,你还吓人家!”
“你只是听我说都吓成这样了,那我在里头面对娘娘的威胁,就算没丢小命,吓掉半条命都有可能呢。”
霜儿立即变了脸色,还打了个冷颤。是呀,这是宫里,可不是王府,德妃娘娘若下个杖责或掴耳光的命令,小姐肯定会遭殃,听说那刑罚实行起来,就算不要你的命,也会教你残废或者毁容,这一生肯定就完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时候太监已抬来了轿子,还有秦嬷嬷亲自奉上的一只镶金雕花的漆木盒。
“水妃娘娘,奴婢适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千万别见怪。”秦嬷嬷故意去了“庶”字,只称呼“妃”,明显有讨好之意。
白雨潇仅是淡淡一笑:“哪儿的话,以后还要请嬷嬷多多帮忙呢,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嬷嬷收下。”说着,她便塞给秦嬷嬷一个小袋子,袋子放在手上有些重量,不用打开便知是金子。
秦嬷嬷忙称不敢,但在白雨潇的坚持下,她还是收下了,边道谢边送白雨潇上了轿。
直到出了宫又坐上马车,白雨潇才将那漆木盒打开,里头果然放了一对青绿晶莹的玉镯子,光看那质地透亮的碧绿色光泽,便知这玉镯子价值不菲。
霜儿看得直瞪眼,一脸茫然的问:“小姐,这是……”
白雨潇正色道:“这是德妃娘娘给我的压惊礼。”
霜儿一呆,继而气红了脸:“小姐!”
马车里传来白雨潇的大笑声,看着霜儿被耍得一愣一愣的气羞样,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来今日进宫她得了个盟友,只要德妃不刁难她,她这个庶妃还怕兰庶妃不成?
…………
司流靖在宫里陪母妃用完午膳后,一回到王府,连自己的主院都还没去,便直接前往瑶容阁。
“你是如何安抚母妃的?居然让她没有动你?还赏你一对玉镯子?”司流靖实在好奇,偏偏他又不能直接问母妃,生怕问错会误了她的事,而母妃也不提,他只好先忍着回来再问白雨潇。
“婆婆看媳妇顺眼,赏给媳妇见面礼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想卖关子是吧?无妨,他有的是方法整她。
“不说没关系,咱们多的是时间慢慢聊。”他倾身向前,迷人的面孔露出了带点邪气的俊魅之色。
白雨潇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干么,好女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即改口。
“我开玩笑的,你是我丈夫嘛,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哼,只会用这招来拷问的色鬼!这还是白天呢!
不过她也不啰嗦,立即一五一十的向他坦白,她也不怕,认定了司流靖一定不会怪她,而且还会配合她。
听完她的说辞,司流靖略感无奈又好笑的数落道:“我的属下?亏你想得出来,这招能用多久?”
“只要德妃娘娘别把怒气指向我,能用多久就用多久,而且都说无知便是福,我这是为了娘娘的福气。”说完她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
司流靖哈哈大笑,将她搂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哑着声音道:“好好好,不告诉母妃也好,省得我为你挂心。”
是呀,他的确是挂心她的,今日见到他匆匆赶来,脸上那抹担心是不会骗人的,他是真的替她紧张。
想到这里,她敛下顽皮之色,身子一软,柔情似水的依偎着他。
“妾身心仪王爷,一定会尽力守护王爷,鞠躬尽瘁。”
司流靖黑眸闪着灼芒,低下头吻住她的芳唇,唇舌缠绵,久久舍不得分开。
白雨潇闭眼任他采撷,直到察觉到异样,她心想这火还是不要撩拨得太大,便想停止,却没想到禁锢在腰间的手臂没打算放人,他的大掌还扣住她的后脑勺,硬是加深了这个吻,一旁有眼色的丫鬟们全都赶紧退了出去。
见他有“扩大战事”的企图,她赶忙抓住他探入衣襟里的手,在激吻中得了个空隙,找到开口的机会,连忙提醒他:“王爷,天都还没黑呢。”
“那又如何?”
好吧,他不在乎白天或黑夜。
“王爷,妾身很忙的。”
“那又如何?”
“我累。”她实话实说,近来兰庶妃和三姬连手一起对付她,她忙着防范她们呢,今日又全神贯注的应付德妃娘娘,累了一日,如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司流靖失笑,这个丫头!若换作其她女人,再累都会打起精神伺候他,偏偏她这么坦白,一点都不想应付他。
没关系,那么换他来应付她好了。
“无妨,既然爱妃累了,今日就由夫君来伺候你。”
白雨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他要伺候她?堂堂的陵王自愿伺候小妾?
她一双美眸连眨了好几下,眼中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看得司流靖直想大笑,也只有她敢这样对他。
不过既然他开了口,那他就破例伺候她一回吧,他将她压在床上,脱掉鞋袜,摘下发簪,让她一头青丝披散满床,他的动作轻柔,就像在拆一件礼物似的,直到她美丽的躯体尽呈眼前,白嫩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烙痕。
司流靖缓缓低下头,在她身上印下点点绵密的轻吻,不同于以往的攻城略地,而是极力讨好的,只为了让她舒服而尽心服侍着。
白雨潇的双目迷离,脑子昏沉了,那麻麻痒痒的感觉牵动了四肢百骸,舒服得教人无法自拔。
陵王侍寝是她今日得到最好的压惊礼,让她连做梦都会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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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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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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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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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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