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直低头沉思,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即使我们不去找他,那个男人也迟早会来找我们,你不必担心,还会再见。”
我看了一眼秦淮,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能猜透?
司机往清乐园开去,大概开了四十分钟左右,秦淮一直觉得他父亲的墓地有问题,我们循着乔鑫所说的位置,找到了他父亲的安葬之处,墓碑的铭文刻着,慈父乔远征永垂不朽。这应该是个合葬墓,母亲的那一边还没有刻字,我在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墓地并不大,有时候想想,人生不就这样,再过几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去火葬场,大家都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所以活着的时候,何必委屈了自己,随了心,尤了性,有点扯远了。
这墓并没有什么异常,虽然在白天,但是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大半,除了周围透着阴气,这里毕竟是墓地,透着阴气也属正常,秦淮盯着墓前的一个香炉一直在发呆,我刚才并没有注意,这香炉里都是香灰,有什么好看的,我瞥了一眼,却觉得是有点异常,这香炉里好像有什么在动。
秦淮随手在旁边捡了一个小木棍,扒开那香灰,这里面有几只紫色的虫子在蠕动,这虫子长的有点像平时看见的毛毛虫,只不过比那个小点,只不过这虫子是淡紫色的,外面好像是透明的,里面是淡紫色的液体,从外面能看清虫子肚子里的其他构造,我这个人有点虫子恐惧症,尤其是腿多的虫子,什么蜘蛛了,什么蚰蜒了,都能让我尖叫,不过这个虫子貌似没那么恶心。
我想凑近了看看,脸一点一点贴近那个香炉,秦淮大喊一声,“你是干什么?”与此同时,凌熠辰使劲的把我往后拉了一下,我差点没摔个大跟头,我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再一看,这香炉周围都是淡紫色的水,其中的一个虫子好像自爆了,黏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我赶紧皱起眉头,远远的躲开,“这什么东西啊?还能自己爆炸,恶心死了。”
秦淮瞪了我一眼,“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操心?你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危险你就往上凑,下次出了事才好,没了你这徒弟我省多少心。”这话一出,我顿时知道秦淮是生气了,而且是动大气了,他很少这么骂我。Χiυmъ.cοΜ
我吐了吐舌头,也不敢继续辩解,凌熠辰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秦老七,小曦就是这个冒冒失失的个性,怪你没教好你还骂她,你要是一早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她还能凑近了吗?”
秦淮叹口气没说话,我朝着凌熠辰朝着我笑了笑,他一脸严肃的说,“笑什么笑,你知道这东西多危险吗?要不是我俩反应快,你这会早见乔远征老先生去了。”
“就是啊,你早见乔远征老先生去了,阿弥陀佛——”红禅从我肩膀上飞起来,在我鼻子尖的地方指着我说道,我顿时一气,一手指给他弹一边去了,他俩打不过,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我一句不敢还嘴,小声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紫色的虫子……”
“听好了——”秦淮命令的口吻说道,“这东西叫紫呓虫,他身上的液体有剧毒,根据不同的体质中毒的不同,一般都是睡觉梦呓,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最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导致精神错乱,目前为止无药可解。”
我咕咚的咽了口吐沫,怪不得他俩刚才那么紧张,“而且这东西可以感觉恒温动物的体温,只要在它爆炸距离范围内感觉到有恒温动物存在,它就会马上爆炸。”凌熠辰补充道。
我立马毛骨悚然,这虫子这么厉害,“那师父刚才怎么没事?哦……我知道了,他是冷血动物。”秦淮白了我一眼,懒得搭理我。
凌熠辰疑惑至极的问秦淮,“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还这么多,平常在外面想抓一只都难。”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说,乔鑫的母亲是不是中了这紫呓虫的毒液了,导致以为这是虚幻的世界,所以一直不说话,然后做出那么多吓人的举动?”
秦淮摇摇头,“不会,紫呓虫中毒的一个特性就是嗜睡,乔鑫曾说他母亲在出事之前睡眠都是正常的,问题应该就是引来这些紫呓虫源头了。”
我已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师父,我求你别吊胃口了,你能不能快点说——”秦淮当做没听见,低着头沉思,我顿时想把紫呓虫摔在他脸上的冲动。
“我告诉你吧——”凌熠辰朝着我坏笑了一下,“这虫子自然的少有,即使有也会隐秘的长在树里和土壤里,基本上人们很少碰到,它爆炸就像蜜蜂盯人一样,是一种自杀式的自保行为,但是这种东西有个特性,就是喜欢紫呓花,这种虫子是养蛊人的最爱,他们会种紫呓花来吸引这些虫子到来。”
“紫呓花又是什么鬼?”我快受不了这俩人了,说话怎么都是这样,难道是因为我性子太急?
秦淮这时候突然反应过劲,随口解释了一句,“紫呓花可以做成香料,掺进平时燃烧的香里,这种香有一个特点,就是可以召唤亡灵,一般灵媒都会用这种香跟亡灵沟通,这香就叫呓香,即使用也不可以点多,这东西损害活人的精气,所以灵媒每次通灵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说道这我是终于明白了,有人在乔鑫的父亲上香之地点了呓香,所以才会在这香炉灰里引来紫呓虫,点上这种香是为了召唤亡灵,难道有人在此召唤了什么东西,附在了她母亲的身上?
“现在看来,乔鑫母亲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了,有人将他们点的香偷换了,召唤亡灵,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乔鑫说她母亲总能梦到她父亲,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的。”秦淮猜测道。
“动机呢?目的呢?召唤了亡灵而已,她母亲又为何会变成这样?”凌熠辰反问道,最近他的脾气也见长,以前也不敢跟秦淮顶嘴,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
众人沉默了半晌,秦淮的眼睛突然往后看了一眼,他在自己的手心里画了一个符,手快速做了水字诀,直接从那香炉里把紫呓虫抓了出来,我顿时一惊,难道他疯了吗?刚刚还把我臭骂一顿,现在自己居然用手抓了出来。
秦淮起身,敏捷的往右后方将那虫子扔了出去,顿时一个钩子从树丛里面射了出来,穿透那虫子,然后树丛动了动,便安静了。
看见那钩子,我立马明白了,那个应该是墨法,刚刚那个公输家族的人又在我们身后跟着,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凌熠辰瞥了一眼,厌恶的说道:“怎么像跟屁虫一样?”
秦淮冷笑了一声,“他还不是最危险的,就在这墓园之内,就有好几股势力在盯着咱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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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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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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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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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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