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淮半天不说话,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我懒得继续问,问了也是白问,他会装作没听见。
我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丁队长,继续问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至于你们登报寻找这个老太太?”
丁队长又喝了一口水,让小王把笔记本留下先出去,关上了门,他继续道:“从那老太太失踪开始,他们家人就报警了,当时人没消失48小时,我们也不能立案,他儿子在附近都找了,完全没有出现的痕迹,后来就开始出事了,我们没到48小时也得立案啊。”
“什么事?您快说。”凌熠辰等不及的问道。
丁队长又点上一支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犯了烟瘾,“在她失踪的第一个晚上,有个女职工下夜班自己回家,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她一回头还没有人,她加快脚步回家,进到楼道里以后,就感觉那个人一直跟在她身后上楼,大概差两个楼层的距离,这个女职工到家以后赶紧敲门,她老公知道一般这个点还没睡,等着她回来,那天也是赶巧,她老公上厕所呢,来不及开门,这女职工敲了半天没人应,就自己掏钥匙,正掏钥匙的功夫,就感觉有人走近了,一看就是那老太太,当时她给我们描述的是头发全白,眼圈都是黑的,满脸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穿一身寿衣还朝着她笑,她当时就吓昏过去了,等到她老公听见尖叫,赶紧出来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自己在门口躺着,根本没看到那老太太的踪迹,就赶紧给她送到了医院,现在算是救过来了,但是吓的不轻,跟我们说的时候,几次都激动的不行了。”
我顿时瞠目结舌,若是变成了鬼缠人的话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女职工的,而且按照丁队长说的死亡时间,是不可能发生尸变的,我总觉那老太太其实还活着,但是一个人七天没吃饭还能活着,确实经不起推敲。
秦淮这时候缓过来的,继续问:“那女职工现在情况怎么样?”
丁队长弹了弹烟灰说:“已经好了,现在已经回家了,工作调成了白天上班,晚上自己已经不敢走夜路了,家里面也找了法师过来给驱鬼,求了平安符贴在家里,其他的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秦淮恩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这一件事吗?”凌熠辰歪着头问道。
丁队长深深的叹气,“要是只这么简单就好了,还是前几天的事,而是一个职工下夜班,那时候应该是凌晨2点多,正是天最黑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回家,骑骑骑就听见周围有声,他也没在意,继续骑就感觉这车子怎么这么沉啊,而且还感觉背后有人吹凉风,他回头一看,跟之前的描述完全一样,头发全白,眼圈都是黑的,满脸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穿一身寿衣还朝着他笑,给这个职工吓的,把自行车撇了,使劲往前跑,他说当时那个老太太在后面慢步的走追他,可是感觉她走的一点都不慢,好像马上就能追到他了,跑了几分钟,看见一个出租车,他赶紧摆手上车,等再回头的时候老太太就不见了。”
这两个事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我心里有点奇怪,这老太太好像不是要害人,不然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现在还平安,好像目的只是吓人,难道是什么心里疾病,以吓人为乐?我在这大胆的琢磨。
“还有吗?再说几个——”凌熠辰催促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心的性子居然比我还急。
丁队长难以置信的看着凌熠辰说:“当然还有,现在每天都有人来报案说见到了那个老太太,一般下了夜班的职工或者半夜回家的人,这老太太出没也不固定,一会在城西,一会在城北,而且巧的是她出现的地方都是没有监控的地方,我们想看看她去了哪都找不到,离她出现最近的监控我们都看了个遍,根本没有她出现过的痕迹,现在每天都有因为这个老太太被吓的住进医院的人,庆幸的是还没出人命,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你们没出动警力挨家挨户的找找?”我随口一问,虽然不知道找人是不是这个方法,如果不是请原谅我的无知。
谁知,丁队长一脸苦笑,“怎么没找,我们在她出现的附近展开的都是地毯式搜索,连社区的,扫大街的,还有一些居民都发动起来的,什么草地,菜窖,什么没来得及拆扒的房子,反正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一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她能藏在哪?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天天不吃不喝,晚上出来吓唬人,我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案子。”
别说给丁队长吓够呛,就连我在隐调局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当时丁队长一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许老人的身体被有些会邪术的人控制了,将三魂之中的某一魂困在体内,然后操纵她身体的活动,只是这样做一般都是为了害人,而这个案子似乎不是,只是为了吓人,似乎有人觉得吓人是一种快乐,更离奇的是,他是怎么躲过所有的监控,让大家都找不到他藏身何处?这是一个老太太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何况是将近两周没吃饭的老太太。
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都各怀着心事,见秦淮一直沉默,丁队长有些坐不住了,问道:“秦组长,你有什么想法吗?指点指点我们,你们办过离奇的案子应该比这个多多了吧——”
秦淮缓过神来,说:“暂时还没有头绪,主要是现在搞不清楚动机在哪里,这个老人的儿子现在还在这里住吗?”
丁队长点点头,“还在,基本上每天都要来我们这里一趟问问这件事的紧张,除了每天继续有人被吓到之外,没有任何进展,我也愁啊,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人命啊——”
丁队长一说她儿子每天都会来,我心里立马一紧,不会是刚刚那个朝着秦淮比划的人吧,要是他的话事情恐怕就复杂了,我赶紧追问:“她儿子是刚刚走了吗?”
丁队长一愣,“刚刚?”他提高了声调重复我的话,“没有啊?她儿子今天还没来过,刚刚我也没在啊,我不是才回来么。”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应该不是那个人,秦淮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说:“丁队长,这件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你告诉我她儿子的住址,我有些细节想问问。”琇書網
丁队长连声叫好,脸上乐开了花,“有秦组长帮忙,这案子一定手到擒来,多谢多谢。”说完他将一张写着地址的条子给了秦淮,我们便从刑警支队出去了,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一路上秦淮都没说话,我屁颠屁颠的走到前面,问:“师父,你刚刚看那个监控,为什么突然喊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秦淮沉默一会,说:“现在我还不大肯定,等到了他们家就应该能确定下来了,我在告诉你们。”
我点点头,跟着秦淮往那老太太的儿子家走去,到门口以后,凌熠辰上去敲门,半天没有反应,隐隐的从门缝里冒出白色的气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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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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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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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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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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