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事没有了,来的都是不认识的,说是什么公社的,简单都要疯了,虽然不是红唇黑痣,但是那热情的劲头,接待了两拨,简单也有些望而生却。
满心的烦躁郁闷无处发泄,上工之余就只能往山上躲,别的不能打,于是山上的野猪又遭了殃,她空间了里很快又堆了一堆野猪尸体。
可能是这次发泄的比较入神,身上溅的一片片鲜血也没注意,连白皙的脸蛋上也沾染上了几滴,小脸一绷,脸色一沉,还是挺让人发怵的。
最起码,堵门的几个人看见,是顿时就被吓得变了脸色,什么话都不敢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见状,简单心口的这口郁气才算是稍稍纾解。
“我说了现在我无意婚配,再上门来说些有的没有,别怪我不给各位婶子留脸面,说亲是说两姓之好,也要双方同意吧?
你们这态度,知道的是要强买强卖,想借着舆论逼着我同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仇,看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特意来嚯嚯我,准备吃绝户呢?”
前几次好话赖话简单都说了,这次还有个眼熟的,很明显是那她当软柿子了,那她也不想再给留脸面。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听都不大对劲儿,但是对上那张小脸,和手上被血色浸透的柴刀,脸上那几点红色就更加的让她们心惊胆寒,
“不不是,我们是好心,这个条件是真不错,是城里的工人,”
条件是不错,但是被简单这么盯着,讷讷的,愣是说出了心虚的效果。
其他人也差不多,
“是是,我这个是个领导,家里,是,是,”
简单将柴刀往门口的墙根一扔,
“是什么?领导就能不顾女同志的意愿,强迫女同志跟他建立革命关系?”
“不是不是,姑娘,我是为你好,小姑娘一个人毕竟还是不安全,成个家,家里有个男同志,也有个也依靠不是?”
“为我好?”
简单皱着眉头,只觉得胸口的烦闷堵得死死的,就要炸裂开来,也没注意村里方向匆匆过来的人影,声音渐渐高了也没发现,
“你是我什么人,需要你为我好?
我父亲是革命烈士,我祖父和外祖父也都是捐出全部家产支援国家革命建设的进步人士,现在还有京城国家政府和领导人的表彰证明在。
我叔叔和哥哥都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为国家驻守边境安全。
我也是光荣的知青。
我们全家都在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为我好的?
是想代表我牺牲的父亲,还是我当兵的叔叔?
我已经明确拒绝多次,我是知青,下乡是响应国家号召,为建设新农村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到来的第一时间就买了房子落了户,足以证明我扎根农村建设农村的决心,现在我只想好好建设农村,对个人问题并无兴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三番五次的过来纠缠?
我要是不答应,明天是不是我的各种流言就满天飞了,www.xiumb.com
是对知青建设农村的政策有什么不满,还是说非要借着打压知青来达到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她心里有火,说话这声音也越来越高,最后也真的有些泄愤的语气了,她也真是被烦了够呛,她连他们说的是谁都不认识,还上门来说什么媒?
叽叽歪歪的,话里话外都是为她好,但是说到底,还不是要她嫁过去伺候一家人?
闻声过来的一群人听了个尾声,但是简单气的发白的小脸可是一眼就能看见的。
现在简单在村里也算是明星人物,顿时村民们对着几个陌生人的怒光也有些不善,不过,公社就这么大,总有些人见过的。
尤其是家里有适龄儿女的当妈的。
“诶,这人你看着眼熟不?我咋觉着面的慌的呢?”
“好像是,那边那个好像在我二舅妈他哥家见过一次,好像是个,媒婆,”
“哎呀,人家小简不是有叔有哥的,他们就这么上门,这不是逼人家孩子呢吗?”
“嗨,前些天我嫂子也想让我给她介绍介绍小简,我嫂子家那大小子那不也够岁数了吗?也是个高中生,我寻思跟小简这不也算是配得上吗?”
“也是,小简也到岁数了,我家闺女这么大的时候,那老大都三岁了。”
“你们说小简是咋想的?那几个城里来的知青也是,死活就是不松口,那女人岁数小,还能挑挑,过了这岁数,那不就剩被人挑的份儿了吗?”
抱着孩子的明珠挤进人群,这些话她在村里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明白跟他们争辩那就是无用功。
不过简单这形象她也是吓了一跳,
“你这,”
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把要问的话咽回去,
“赶紧回去洗洗吧,这一身不难受吗?”
简单“嗯”了一声,也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个人,她们是没敢再说什么,不用过看过来的目光可不太友好。
她这口气也算是发泄出来了,话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说的话,各位婶子可是听清楚了?
别说我头上还有正经长辈,即便我真的是孤身一人,各位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能找到村里来,想必对我的凶名,也不是一点儿没有耳闻吧?
各位就不怕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自家孩子再吃亏了?
更何况,我现在自己能上工,能做饭,能洗衣服,能上山,也算是不给集体拖后腿。
但是如果此时组建家庭,那大部分精力必然要转移到家庭中。
晨昏定省,孝敬公婆,生儿育女。
我佩服各位婶子的勤劳,跟大家一样上工,还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
看有人要说话,她赶紧提高语气,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完全违背了我下乡的初衷,我只想响应领导人的号召,好好的建设农村。
所以,各位婶子,请你们的注意力不要再放到我身上,如果到了必须成家的时候,也自有长辈替我安排,就不劳各位婶子替我操心了。
不过,要是真的有人想算计什么,我也不怕,只要能抵得住我这能打死野猪的拳头就好,不过,到时候,是缺胳膊还是少腿的,我可不敢保证。
而且,正常自卫,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说到最后,她也有点意兴阑珊,热情归热情,但是也分什么事,有的事要是超过了那个度,还是挺招人烦的。
还有,别以为刚才她没看见人群里那几道恶心的目光,明显是已经惦记上了。
她不怕,但是确实膈应人。
反正话她说了,看着又后退了几步的几个外村人,也不想说什么,抱起回舟,转身就进了院子。
大门一关,外面顿时就炸锅了,
“不是,谁要算计小简啊,是傻子吧?”
“呵呵,估计是,可能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小简的名声,这是来抢人来了。”
“哎呀妈呀,”有人顿时懊恼,
“是不是我们夸小简的时候,让外人听去了,这不是,这不是办了坏事吗?”
“没准儿,要不得,咋能一起来这么多人,听小简那意思,之前也来过,她都说不愿意了,还来,这不就是欺负小简是个知青,无依无靠吗?”
“那能行吗?小简是咱们屯的人,欺负小简这不是就是欺负咱们屯没人吗?”
“就是,还有老韩他们,咋啥人都往里放呢?”
几个媒婆刚才就转着眼珠子,悄默默的往外走,就是怕引起村民的注意,哪知道村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很快就被堵在中间。
明珠担心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
她在院里看孩子,还是听见村民的谈论才抱着孩子急急的赶过来,听了这么半天,也大概听明白了,
“她们之前来过?”
简单哀嚎一声,生无可恋,干脆的坐下来,
“是啊,堵过一次门,我不想闹大,好声好气的给劝走了,谁知道这么快又来了。”
“我看着,好像不是村里的,你这名声到底传出去多远啊?”
简单更闹心了,
“我哪儿知道啊,我也不张扬啊?”
她自己都纳闷,出门在外,谁都不认识她,谁能找上门来?
“你,”
明珠张了张嘴,
“你是不张扬,你也不想想你干的这些事,哪个不张扬?
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那车队才走几天?
还有救是前几天这野猪,正在风头上。
现在也能出门了,村里人恨不得碰着个人就显摆呢,一传十十传百,不说别的,就这车队的人脉,和这野猪,就够招人惦记的。”
“啊!”
简单再次烦躁的尖叫,地下的小孩转头呆愣愣的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张着小嘴,不知道小姨这事怎么了。
明珠白了她一眼,
“行了啊,你瞅把孩子吓的。
那你是咋想的?
就你刚才这顿发威,我估计能震住一些人,不过,”
她咧咧嘴角,
“你这名声啊,还凶名,这不纯纯是自己作出来的?
就是之前不凶,现在也凶了。”
简单坐起身,挠挠脑袋,
“凶就凶吧,只要没有人来烦我就行。”
“你呀你呀,”
明珠这个无奈,
“是,自黑,也是个招儿。
可是,你这话又能糊弄几年?
再过两年,你要是再没有动静,进叔和朝哥都得着急了吧?”
简单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到时候再说吧,能清静两年是两年。
舟舟过来,给小姨抱抱。”
小回舟歪着脑袋看了几秒,确定小姨恢复了正常,才哒哒的跑过去,倚在简单怀里吃零食。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一直拿这个当借口搪塞着?总要解决的呀?
我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个人呢!”
说着话,她还朝门外瞄了两眼,以她的了解,凌卫东有那心思,估计这会儿,应该是不好受,整不好,还在外面呢。
简单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你嫌我太清静了是么?”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合心的,她拒绝起来也干脆的很。
“先清静清静吧,我就不信,都知道了我这么凶残,谁家还能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明珠简直无语了,
“不是,你也真行,为了拒绝给你做媒,自毁形象。
可是,靠自损退敌,也不是一劳永逸的啊。
我就问你句实在话,你是怎么想的?是有什么顾虑,还是顾忌,让你对这方面这么抵触?”
明珠自觉两个人也算是无话不谈,这才犹豫又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是能解决的,还是不能解决的?
要不,你跟我说说?”
简单把孩子放开,自己幽幽的叹口气,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不想找个人给自己找麻烦。
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吃肉就吃肉,想吃细粮就吃细粮,想吃饺子不吃包子。
要是真是结婚了,还能真就什么都不管吗?
少说也得问问人家吃不吃,吃什么吧?
洗衣服做饭,总得干吧?
还有人际关系,公婆,妯娌,七大姑八大姨......
哎呦,想想我就脑袋疼。”
明珠也想到村里那些三世同堂四世同堂的人家,好几十口人挤在一个屋檐下,整天从早上睁眼,就开始鸡飞狗跳,一家人的衣食住行,还要上工,忙的脚不沾地,一直到深夜才能有一点空闲。
只要一想那种场面,明珠自己也是望而生却的。
“要不,也找个,孤儿?”
这个‘也’,是参照谭雅君的,刘解放现在可不就跟个孤儿是一样一样的?
简单现在心里的抵触少了不少,但是一直以来的抗拒也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再说吧,我这话要是说出去,指不定又有什么酸话冒出来呢?
唉,你说他们是不是太闲了,怎么老盯着别人的事不撒手呢?”
“行了你啊,村里人你还不知道,现在你又是恩人,对你倒也算不上恶意。
不过,外来的那几个人是咋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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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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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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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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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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