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阳头脑中整理着谢燕秋这句话包含的惊人信息,
一下子脑子死机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看到他呆呆的眼神,谢燕秋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嗨!懵了?这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谢燕秋明知道这个根本没有可能,
但是,看到丁飞阳过分的反应,顺便开了玩笑。
丁飞阳懵懵的,听了谢燕秋的话反应过来,突然非常生气:
“你瞎扯什么呢?”
看到丁飞阳生气的样子,谢燕秋突然觉得好笑,八卦心起:
“你看你!那个激动劲的!
让我咋能不猜测是你!
幸好,我已经知道了一些相关信息,
据我猜测,她怀的这胎,很可能是顾文的!”
“你都没有证据就乱猜!
她不像那种人啊,这事能瞎说?”xǐυmь.℃òm
高金钿这人有很多缺点,但在丁飞阳看来,
她也并非那种极端轻浮不自重的女人,怎么可能办出这种事呢?
如果她真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会对丁飞阳痴情那么多年了。
“怎么叫瞎说,你妹妹不看起来更清纯,
不还是被顾文忽悠的失身又怀孕。
你以为高金钿那种人,能逃脱顾文这种情场老狐狸的猎手?
小青在顾文那里见过高金钿,
不管这胎是不是顾文的,
但在婚前,高金钿和顾文有过关系是一定的。”
谢燕秋这段话对于高金钿来说,并不确切,
在高金钿与顾文之间,应该是互为猎手与猎物才对。
“这个顾文,看起来一身好皮囊,没想到是那样的人,可害苦了小青了。”
这个妹妹虽然没有血缘,但那是亲妈的心肝宝贝,
丁飞阳还是从心理上把她当成亲妹妹。
“我看这高金钿恐怕更苦,不过,这高金钿是活该。
听小青的意思,是顾文要走的时候和才高金钿勾搭上的,
两个人不过是彼此需要罢了。”
谢燕秋的话让丁飞阳听着却没有那么顺耳。
丁飞阳想到高金钿之前追求他时,对他各种关爱,心理不能不有点感慨。
虽然他不爱她。
他心里还是多少有点触动。
如果她真的怀了个洋鬼子的孩子,肯定是身败名裂。
家破人亡也许不至于,但这样的有权有势有钱的婆家人,
得知这样被人欺骗,能给她好下场吗?
当他想到之前高金钿差点害他失去工作,他的心里的一点怜悯又淡了,
还是眼前的女人更重要:
“出去奔波了一天,你累了吧,我已经在炉子上烧了水了,给你弄来泡脚,解下乏。”
丁飞阳说着就要去弄,谢燕秋看到丁飞阳拄着拐杖还要去提热水,
吓了一跳,
赶忙抢上前去:
“我来,我来。”
谢燕秋弄了一盆热水,放在丁飞阳前面,让他把脚洗了。
自从他身体好转能够自己动手后,谢燕秋没有再帮他洗过脚了。
看他洗完,帮他把洗脚水倒了,又自己弄了一盆,准备自己也好好泡泡。
丁飞阳突然搬了个小凳子。
往谢燕秋的脚盆前一坐,谢燕秋一愣:
“你坐这里干嘛?等下我倒洗脚水你碍我事。”
丁飞阳一声不吭,把谢燕秋的脚拿了过来,给她脱袜子。
用手试了试水温,才把她的脚按在水里。
谢燕秋此时还不敢相信,这个丁飞阳能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给她洗脚?这,怎么可能?
“你干什么啊,别捣乱”
谢燕秋到此时还觉得丁飞阳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说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谢燕秋躲开丁飞阳的手,脚也从水里伸出来。
丁飞阳一把把她的脚捉了回去,竟然真的给她洗脚了。
他用专业的医生的手法在帮她按摩。
“我这几个月没接病人,我这医生都快要荒废了。
这一段我一直在研究骨科按摩,就把你的脚借给我练习一下。”
丁飞阳是拿手术刀的,平时上班并不需要给人做按摩。
不过这年头,无论什么科的医生读书时倒都是学的全科,丁飞阳自然是懂按摩的。
丁飞阳认真地给她按摩脚。
时重时轻,力道适中。
她在外奔波了两天,又在路上连续坐了好长时间的车。
整个脚部确实感觉酸胀沉重。
在丁飞阳的按摩下,谢燕秋的脚部果然舒服了很多。
谢燕秋看着丁飞阳认真的低着头,手上丝毫也不马虎。
舒缓有度,这是谢燕秋从未有过的经验。
这双脚,除了父母亲,也许只有她自己摸过。
看来伺候了丁飞阳这么久,他心里确实有愧,这是以这种方式来报恩了吗?
谢燕秋突然想笑,
以前村里谁家男人怕老婆,帮老婆洗脚,都会传得满村人都知道,在人群里当成笑话说。
丁飞阳这样子突然放低身段,让她全身都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
“果然舒服很多,医生的手法果然专业,”
谢燕秋表扬了丁飞阳。
准备拿身边准备的毛巾来擦脚。
丁飞阳抢了过去:“我来。”
“师父,还没有睡哪?”是沈炎的声音。
谢燕秋吓一跳,赶紧想缩回脚,要抢过毛巾自己擦,丁飞阳没有给她。
这场景让沈炎看见算怎么回事?
师父的脸还要不要了?
“沈炎,你稍等一下啊。”
门根本没有关紧,虚掩着,还有一条门缝,一眼就能看出来门没有关。
沈炎听到这句话还以为两口子有什么隐私:
“你们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进去了。
没什么事,就是小梅缝衣服,没有白线了,我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
改天再拿也行的。”
沈炎转身准备离开。
谁料丁飞阳大声说:“沈炎进来,没有不方便。”
沈炎进门的时候,丁飞阳还正抱着谢燕秋的脚在擦。
这突然的一幕让谢燕秋尴尬得,恨不得有地缝就钻进去。
丁飞阳这一个作为师父的,男人的面子往哪搁?
沈炎进来看到这一幕,在门口停下了:
“师父,你,我没有看错吧?”
丁飞阳麻溜地帮谢燕秋把脚擦干,站起来了:
“洗脚水你去倒了。
再接点水回来烧上,明天早上洗脸。”
谢燕秋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起身把水盆端了出去。
“师父,这,这……”
沈炎探寻的目光看着丁飞阳,这师父还是那个师父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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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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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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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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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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