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的孩子,我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你,我没能给你好的生活!”
丁大柱握着丁飞阳的手,用力握了两下:
“这是你的亲妈,儿子,你叫一声妈!”
此时,围观的柳小青、李大强和谢燕秋都从惊讶变得感动了。
柳小青走到丁飞阳身边,抓住他的衣角,眼泪汪汪地喊了一声:“哥哥!”
丁飞阳想到第一次见范秀芹,她一个人在广场上孤独的身影。
柳小青说,她本来是一个开朗的性格,自从听说人家虐待收养的儿子,牵挂起自己的儿子,变得忧郁,靠服药才能维持正常生活。
他看了一眼丁大柱,丁大柱给了他鼓励的眼神。
他又转头看着范秀芹,范秀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高高抬起,摸着他的头和脸,在他的身上寻找,他亲生父亲的影子。
范秀芹面对着这么一个大儿子,也在说服着自己。这是自己的思念了多年的儿子。
“妈!”丁飞阳终于叫了一声。
范秀芹感觉全身像被通了电一样,呆了几秒钟,终于明白过来。
她的情绪像开了泄洪闸门的水库一样,一下子控制不住,她拼命地抱住了丁飞阳:
“我的儿啊,我的儿子!”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偷看围观的邻居妇女。
有人悄悄走到窗下往里偷看。在厨房里忙活的乔兰花走了出来发现了,就让他们走:
“有什么好看的!”
柳小青也上来和母亲哥哥抱成一团。
李大强和谢燕秋都在一边掉眼泪。
丁大柱点了一枝旱烟,狠狠地抽着。
激动的几分钟过后,丁飞阳扶母亲范秀芹重新坐下,大家的情绪都稍稍恢复平静。
丁飞阳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你当年姓黄?为什么,你当年说是不孕才收养孩子?明明我有四个哥哥”
范秀芹也有同样的疑惑,也看着丁大柱:
“对啊,如果不是有这几个错误的信息,也许我早就找到你了。
你知道我来过清河多少次吗?
我记得你说过是清河的,我去派出所找户籍室都查过,倒是查到过几个叫黄峰的,年龄什么都对不上。”
丁大柱抽着旱烟:
“真的对不起,当年收养这孩子,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你,当年我顶亲戚的名字招的工,而亲戚的户口在别的县。”
当年招工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丁大柱没有报上名,而一个远亲叫黄峰的报上了名。
那黄峰虽然是远亲,却是另一个县的,黄峰报上名后,却身体生了病,就无法去干活,丁大柱顶了他的名字。
情绪平静后,范秀芹再次拉着丁飞阳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听小青说你在军区医院上班?”
丁飞阳点点头。
这个时候,范秀芹想起了谢燕秋,听小青说谢燕秋是丁飞阳的老婆,如果没有谢燕秋,她根本没有去报纸上寻亲的机会。
范秀芹起身,走向谢燕秋,深深地向谢燕秋鞠了一躬:
“燕秋,我谢谢你!没有你,我就不可能去报纸上寻亲,更不可能找到我儿子,当然,我更加高兴的是,我的儿子,有你这样一个好的爱人!”
谢燕秋看着范秀芹鞠躬,有点不知所措,她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大礼。
只是慌忙站起身来:
“阿姨,使不得,使不得!是李大强先帮我们的忙,我们才帮了你的忙,咱们是互相帮忙。”
李大强站起来了,对谢燕秋说:“嫂子,别叫阿姨了吧,我看,应该改口叫妈妈,不是吗?”
谢燕秋笑着终于没有好意思开口叫妈妈。
李大强对范秀芹说:
“阿姨,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以后,哥哥嫂子和咱们都是一家人,谢来谢去,也生分。
以后,多的是时候相处呢!”
范秀芹才坐下来。
乔兰花推门进来了:
“事情都说清了吗?”
她环视了一圈,看大家的神态,似乎都哭过,心里也明白了。
“事情说清了就行,吃饭吧!”
大家都收起了激动的情绪,丁大柱拉出简易的餐桌。
乔兰花端出一大盆面条,是白面和着地瓜面做的面条,难得地打了两个鸡蛋。
虽然打得很碎还是能看到鸡蛋花。
在这不年不节的农村,乔兰花能这样待客,也不算小气了。
丁飞阳接过饭勺主动打饭,谢燕秋给众人端面条。
当然是先给客人端,而范秀芹则端着一碗面条递给乔兰花:
“弟妹,我感谢你帮我养大了儿子!还养得这么好!”
乔兰花脸上表情别扭:
“你谢他吧,都是他的功劳,我不敢抢功!”
范秀芹再次感谢:
“弟妹,没有你的支持,老弟也不能够收养我儿子!你明明有了四个儿子,也没有阻拦收养儿子!”
乔兰花接过饭碗
:“别客气了,人人都有面,吃吧!”
虽然是个大喜的日子,气氛却并不轻松,反而各怀着很多心思。
刚刚吃完面条,突然邻居闯了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不好了,汽车被这混娃子砸了!”
众人从屋里走出来一看,是邻居李大娘一手拎着宝珠,身后跟着孬蛋和其他一些小孩子。
丁大柱看李大娘手里拎着宝珠的肩膀:
“李嫂子,我们宝珠怎么了?”
“还怎么了,可惹大祸了,那么稀罕的玩意,这小子,拿着大石头砸烂了玻璃,还把车前脸也砸烂了。”
“啊?怎么回事?”
宝珠平素是淘气得很,但也没有惹过大乱子。
乔兰花拉过宝珠:“娃儿,是你砸的吗?”
“是他砸的,我不让他砸,他非要砸,我拉不住”是大两岁的孬蛋。
其他小孩子们也说:“就是宝珠砸的!他说五叔学坏了,就得砸他的车!”
乔兰花脸色一变,那么贵的玩意哪里赔得起:
“小孩子这么多,哪里就能说是他一个人干的?是不是你们都有份?”
宝珠从乔兰花手里挣脱,大喊:
“我就是要砸他的车,什么五叔,他现在就是坏了,挣钱只给肥猪花,不给我们钱花的坏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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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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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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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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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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