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惦记着减肥,特意吃得少点,而且煮得多,还是剩下不少。
谢燕秋把剩下的菜分成五个碗装起来:
“你看,让你们带家人都不带来,吃不完了吧,剩下的这些菜,你们端回去,给家人吃夜宵,我家老丁忙得很也不回来,我也不吃夜宵。”
众人推辞了一下,各自端着一碗菜回去。
谢燕秋站在门口目送着她们离开,叶子和亮子吃得很高兴,叶子临走还抱了抱了谢燕秋:
“谢阿姨,回头我妈妈买了肉,你教我妈妈煮好不好?”
“好,当然好!”
忙活半天,谢燕秋累了,但还是撑着把厨房和客厅卧室都收拾得利索索。
稍坐了一下,又烧了一壶开水。
不洗澡实在受不了了,本来想着去镇上澡堂好好洗一下,一忙根本没顾得上。
如今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
关上房门,倒上半盆水,她想坐进大的洗衣盆里,本来半盆水,刚进去一半,水都要漫出来了。
她肥胖的身子差不多要把盆子里挤满了。
她苦笑不得地起身,看来,想痛快地洗澡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用湿毛巾好好擦擦洗洗。
哎,减肥!不减肥她自己简直受不了。
洗完澡换上睡衣,把炕上的床单也换成了干净的。
行军床上的床单也换了下来,明天早点起床,把所有的东西都清洗干净,再去上班。
终于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躺在干净的炕上,床头一盏十五瓦的灯泡发出昏黄的灯光。
虽然累了一整天,但她却失眠了。
回顾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事,太奇妙了,往常看穿越小说的时候,她一直很诟病小说作者的脑洞,什么穿越,怎么可能,真是大忽悠,如果人真能死后穿越,体会到完全不同的时代的生活,死亡还会那么可怕吗?
自古以来,人死如灯灭,哪里来的什么穿越!
虽然她也喜欢看穿越小说,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根本不相信这回事,谁料,事实打了她一耳光,穿越这样的事不但发生在她身上,而且让她穿越到这个贫穷的时代。
睡吧,好好睡,明天好抖擞精神迎接现在的生活。
她刚刚进入梦乡,突然一阵呯呯的敲门声。
确切地说,更像是砸门,她吓了一个激凌。
睁开眼睛,听得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雨夜敲门声,她突然有点害怕!她联想到了雨夜的种种凶案。
门在继续敲,她心一横,我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穷得只剩下肥肉了,坏人也不会这么没眼光吧。
她拉一下灯绳,糟糕,竟然停电了。
枕头下有一个手电筒,她摸出手电筒,推开,光线好微弱,她想起来,手电筒里的电池好久没更换了。
好在还勉强有一点亮光。
她记得抽屉里有一截蜡烛,急忙去找,却只找到了蜡烛,没找到火柴。
门外的砸门还在呯呯响,她只能凭借手电筒微弱的光去开门了。
虽然她自信如今的她除了一身肥肉一无所有,但还是多少有点胆怯,手碰到门闩时又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拉开了门闩。
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门外:
“怎么这么慢!这么大的风雨,都吵不醒你!”
高大的身影一闪进了屋,原来是丁飞阳。
提着一口气的谢燕秋马上松了口气:
“这么大雨,你怎么回来了?还有雷电!亏你还是医生,不知道这天气在外面走路危险吗?”谢燕秋满是抱怨的语气,却不由自主表现了自己对丁飞阳的关心。
丁飞阳从来没有听过原主关心过他,听着这话,心里有点异样。
他打着电筒找到蜡烛,又找到火柴,把蜡烛点燃。
他看到行军床被搬到了炕的边上。
是谢燕秋请客时挪的,还没有往外间搬。
他坐在行军床上,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想起来大炕上面的房角落漏水,怕你不会搞,回头大雨把炕都淋坏了,又是麻烦。”
“炕上面的漏水,上次你不是找老张帮忙修好了吗?还给他买了一盒烟!”谢燕秋很奇怪,丁飞阳一向记性很好,不像原主,丢三落四。
“哦?那是我忘了,看我这记性!”丁飞阳没再多说。
开始把行军床往外间搬。
谢燕秋拿着手电筒从里间到外间给丁飞阳照明。
看着丁飞阳把床弄好,谢燕秋拿了毛巾让他擦头发,虽然他回来穿了雨衣,头发还是被雨打湿了。
丁飞阳接过毛巾一声不吭地擦头发,谢燕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快把热水喝了,别回头着凉了!”
丁飞阳却摇头表示不喝:“刚才我回来之前喝了水,不喝了。你去睡吧,我换一下衣服也睡。”
谢燕秋看着丁飞阳一脸的疏远与客气,想打破两人之间的距离感,突然想开个玩笑:
“怎么,不喝我倒的水?莫不是怕我再下药?放心,我不会再下药了!”
谁料这玩笑丁飞阳不接,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直接就脱了上衣擦了脚,躺在床上。
回来时他在科室换了短裤,因此短裤并未湿,他索性没有换。
谢燕秋意识到,下药一事给丁飞阳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不该拿这个事玩笑。
想到丁飞阳几年来对原主的冷漠,以及在原主作天作地时总拿离婚威胁她。
她想让丁飞阳放心,自己不可能再下药了,她一边往里间走一边说: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离婚吗?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等我的工作稳定,能够自己养自己,有个住所,咱们就离婚吧!”
丁飞阳闭上眼睛:
“我没有真的想要离婚,我答应你爹的,会养你一辈子!那是我欠你爹的!”
“你愿意,我也不一定愿意,你愿意一辈子光棍,我可不愿意一辈子守活寡!我要追求我的美好的人生与爱情呢!”谢燕秋想这样说,又忍住了。
谢燕秋看他很疲惫的样子,没再说什么,独自走到里间睡下了。
也许是丁飞阳在家给了她安全感,她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她居然梦到了原主的姐姐。
姐姐和丁飞阳一起在前面走,一人背了一个书包,她在后面追:“姐,姐……”
姐姐不见了,丁飞阳愤怒地瞪着她:“是你,你害死了你姐姐!”
她吓醒了,浑身是汗。
原主的姐姐谢燕春的忌日快到了,就在下个星期。
每年,丁飞阳都会回家祭拜。琇書網
她心里突然明白,丁飞阳之所以不碰原主,一方面确实嫌弃原主这个人,一方面对谢燕春情深难忘,对于原主无心之举害死谢燕春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原主要求姐姐摘榆钱,谢燕春就还活着,她和丁飞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丁飞阳就不会这样被道德绑架着娶了原主。
下周,周日就是谢燕春的忌日。谢燕秋想到,到时候要回家,要面对原主的娘家人还有丁飞阳那一大家子极品。心乱如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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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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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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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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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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