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他的这些年,给他造成了多少困扰。
他早已不胜其烦,谁料工作又在一个医院,她又是高副院长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敢太得罪她!
如此几年,丁飞阳的态度若即若离,不管丁飞阳多少次和高金钿说不可能离婚和她好,只能是同事关系,高金钿一厢情愿地认为,丁飞阳只是出于家有糟糠妻的无奈!一直试图逼迫丁飞阳离婚!
众人看到丁飞阳到来,开始劝两个女人。
“别闹了,这算什么样子啊,让人家看笑话!有事回家慢慢说!”
丁飞阳深深地看了一眼高金钿,对着她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高护士,我老婆给你添麻烦了!”
随即拉着谢燕秋就向食堂里面走去。
谢燕秋乖乖地跟着,刚走两步,突然转头向外走。
看着高金钿还在门口靠着墙流泪,她的堂妹高小梅正在劝她回家。
谢燕秋塞给高金钿两块钱:“高护士,我得赔偿你的饭钱!”
高金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两块钱,和丁飞阳与谢燕秋同行的背影,她恨恨地把两块钱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
正在劝她的高小梅,马上把碎钱捡了起来:
“你真是造孽哟,好好的钱撕成这样,我拿回去我粘一下,能买好些东西呢?”
丁飞阳心事重重,谢燕秋却觉得很爽快,原主被高金钿欺负多次,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气。
打了一保温桶小米粥,买了几个包子和油条。
丁飞阳就准备付钱,谢燕秋看到盆里的鸡蛋,又拿了四个鸡蛋:“老丁,加四个鸡蛋!”
丁飞阳没说什么,默默付了款。
回家路上,丁飞阳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说:
“燕秋,以后能不能让着高护士,她爸是副院长,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虽然她爸看起来很正直,万一呢?”
谢燕秋当然明白。
她没分辨什么:“以后我会注意的!”
丁飞阳可能觉得话说得有点重,又放轻松的表情和语气:ωωω.χΙυΜЬ.Cǒm
“谢谢你招待我娘和大嫂,还给他们买鸡蛋吃!”
谢燕秋没说什么,鸡蛋算什么,等我赚到钱,天天吃鸡蛋!
回到家的时候,乔兰花和戚春红已经起床了,看到他们打来的饭,有小米粥,有白面包子和油条,居然还有四个鸡蛋。
乔兰花心疼的道:
“哎呀,不老不小的,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鸡蛋啊!真的,你几个侄子一年到头就过生日才有鸡蛋吃!”
丁飞阳没有接他娘的话茬:“大嫂,娘,快点吃吧,吃了,我要去上班,燕秋要去赶集!”
乔兰花听儿子那些话:
“阳仔啊,你看能给我们拿多少钱,我和你嫂子明天就回去,你爹腰疼好长时间了,一直拖着没去看医生!就等着你拿钱呢!”
说着看了一眼谢燕秋。
谢燕秋没吭声。
丁飞阳不发一言,吃完包子,才说:
“等我下班回来再说!我看看能不能借到钱!”
乔兰花看了谢燕秋一眼:
“你们两人,那么多工资花哪里去了,你就任她瞎花钱?嫁来几年,一个孩子都生不出,不下蛋的鸡一年就宰了!你知道丽云一直没有嫁人,人家心里还是有你呢!”
戚春红也帮腔:“当初要是娶了丽云多好!”
谢燕秋想和她们吵起来,原主体内的剽悍在奔涌。
瞬间又清醒过来,又觉得和这两个女人实在吵不出个什么。
正在犹豫该怎么处理,丁飞阳脸色骤变:
“娘,大嫂,你们这么过来,要钱就要钱,不是来吵架的吧?我工作很忙,能不能少添点乱?等着,我出去一会借点钱给你们带回去,你们今天就回去吧!你不是说我爹的腰等着看医生的吗?”
谢燕秋看丁飞阳这样,自己就没再接这对婆媳的话,看来,对这种人,根本不必顾忌表面客气。
自己的客气就当喂了狗了。
谢燕秋打扮了打扮,把发型整理好,把昨天买的化妆品,极淡地化了个妆。
不注意的话根本注意不到有化妆。只是感觉人很精神。
那对婆媳看着谢燕秋在对镜装扮,斜眼歪嘴鄙视着,想找谢燕秋挑衅,又顾忌着,钱还没有到手,万一生枝节。
婆媳俩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包括谢燕秋不要的一大麻袋衣服。
丁飞阳回来,掏出五十块钱给了乔兰花:
“娘,这是我借的钱,我只能拿这么多了!我请假了,一会我借个三轮车送你们去镇上搭车。”
他也看到了打扮得整洁的谢燕秋,又对谢燕秋说:
“一会,我去送娘和大嫂,你也一起去,我和你一起去集上买东西,中午请客吃饭。”
乔兰花听到这里又想说什么,嘴动了几下,咽了回去。
原主从老家来军区大半年,这对婆媳对谢燕秋的态度很是矛盾。
一方面好长时间不见,看着谢燕秋打扮得漂亮了,也摸不清儿子和媳妇的关系,心里对谢燕秋有点摸不清敌情的感觉,想保持点客气与尊重。
稍不留神,又把原来对原主的蛮横与剽悍表现得淋漓尽致。
丁飞阳从后勤的老张那里借了一辆三轮车,乔兰花和戚春红坐在后面车厢里,谢燕秋尝试也坐进去,却挤不进去,只能坐在车厢的一边栏杆上,如此,一边重,一边轻,丁飞阳扶不稳车把,三轮车直往路边上偏移。
丁飞阳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谢燕秋,无奈地耸了耸肩:
“娘,大嫂,你们下来,让燕秋坐中间,你们俩一边一个坐在栏杆上。”
三轮车的栏杆上有平坦的十厘米左右的宽度,侧身坐在上边就像坐自行车一样。
谢燕秋坐在车厢正中间,乔兰花和戚春红正准备往两边上,后勤老张刚好路过看到:
“我说丁大夫,你说借车载人,我没想到你要载这么多人,这破车哪里禁得起啊!我那里还有一个辆单车,给你媳妇骑吧!”
丁飞阳看了一眼谢燕秋:“我爱人她不会骑车啊!”
老张奇怪地看了他:
“我昨天去镇上了,我远远地看到你媳妇,骑着车在前面跑得可稳当,哪里不会骑?”
乔兰花也说:
“她哪里不会骑啊,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骑着车回来的,借的邻居家的,还擦洗干净还给人家的。你们这也算两口子!她会不会骑车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她到处干啥你也不知道啊!”
其实她想说,她出去偷人你也不知道,又咽了回去,这话难听不说,就原主这样的邋遢肥婆,想偷人也没处偷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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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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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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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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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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