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看到他怀疑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四十多块钱:
“看,这是你给我的二十块花剩下的,还有我预支的三十块,我在镇上制衣店找了工作!做裁缝!”
“你什么时候学会裁缝的,我咋不知道?”
丁飞阳也算是看着谢燕秋长大的,据他所知,谢燕秋从来不会做衣服。
谢燕秋转了目光,躲开了丁飞阳审视的目光:
“你去军校几年,一年才回来几天,回来见我才几次?我之前在我阿姨家制衣铺帮忙过几年呢!”
丁飞阳心里已经第n次被震惊了。
这一天,谢燕秋带给他的惊讶一次又一次。
回想之前,丁飞阳曾多次托人介绍工作给谢燕秋,因为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介绍临时工给她,每次她都拒绝了:
“我嫁给你,你就得养着我,我为什么要去工作?要是正式工作我还可以考虑,这临时工我才不要呢!你啥时候给我找到国家正式工,我啥时候才去工作!”
没想到这么悄无声息地自己找了工作,还是之前瞧不上的个体店工作。
而且这工资也是出乎他意料的高。
不管怎么样,暂时,不用太发愁了,起码,不用担心谢燕秋的生活费问题。
乔兰花把炕上一大堆原主的衣服抱了出来,尽量压着平静的语气:
“燕秋,你这衣服你收好!”
谢燕秋看到那一堆不合身的旧衣服,挑了几件品相相对好一点的留下,没有一件能穿出去见人,只能留下几件能当睡衣。
明天去镇上再做两套新衣服。
麻谢燕秋把勉强能看的几件收了起来,其他的一把抱过来用一个破袋装起来:
“娘,这衣服是我淘汰掉的,你回家的时候拿回家吧,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要,没有要的话,就拿去垫鞋底吧!”
“啥?这么多衣服好好的都不要了?你这么胖,谁能穿你的旧衣服?哎呀,毁成布条太可惜了,我拿回去,找人改改,还可以穿。”m.χIùmЬ.CǒM
说着乔兰花接过一麻袋旧衣服,和她的行李放在一起。
“娘,我去值班室睡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一早给你们去食堂买吃的!”
这话是给乔兰花说,也是给谢燕秋说的,意思是说谢燕秋不用准备早餐了。
乔兰花听到儿子这番话,却丝毫不领情:
“买啥吃的啊,我带的玉米饼子还有几个,蒸一下就行了,买着吃多贵,不如省下来给我们带回家,你侄子秋季开学还没有学费呢!”
丁飞阳心里一沉,没有说话,走了。
谢燕秋看到丁飞阳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这个男人承受得太多了。
乔兰花和戚春红简单收拾了下床铺就睡了,谢燕秋想让他们洗脚再睡,忽然想到,原主自己也是很多天才洗一次脚。
如今,虽然不过是初夏,东奔西走的,也会出点汗。
谢燕秋好想洗个澡。
但看看这条件,真的没办法,只能明天去镇上洗澡。
只有镇上有澡堂子,而且只有逢集市才开门。
如果想在家里洗只能用一个大洗衣盆,在屋里泥巴地上洗。洗一次一屋子都是泥巴。
而且,现在,屋里几个人,显然不合适。
她用盆倒了半盆水,又加了点热水,认真地把脚泡了泡,不洗不知道,一泡才知道,原来这个身体这么脏。
想到早上丁飞阳在这具身体之上的作呕表情,她忽然更加同情丁飞阳了,真是可怜的孩子,人生的第一次该留下多大的阴影啊。
……
谢燕秋睡得正香,被吵醒了:“燕秋,尿桶在哪里啊,我要尿!”
是婆婆乔兰花。
“要什么尿盆啊,去上厕所,睡觉前不是带你们去过吗?”
“我害怕,这半生不熟的地方,上个茅房跑那么远!”
“我带你去吧!”谢燕秋起床,准备陪她一起去,乔兰花却按住谢燕秋:
“你不要起来了,我看你们那个茅房那么脏,还有蛆,晚上再爬到脚上!”
乔兰花说的是实话,家属院的厕所真的很脏,隔一段时间就有附近的村民挖走,有时候隔时间长了,厕所就满了。还不如在老家的厕所干净,老家的厕所虽然也简陋,但用的人少,也经常挖。
原主之前晚上也是用尿桶的,谢燕秋心理上还没有适应。
听了乔兰花的话,就靠原主的记忆,去屋外那个墙角找出尿桶提回来。
听着婆婆在尿桶里尿得哗啦响,谢燕秋直皱眉头。
突然,一声很响的放屁声,一听就是带料的屁,随即一股恶臭袭来,谢燕秋明白,这是老太太拉稀了。她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没有说话。
乔兰花突然抑制不住笑起来,有点压抑地笑,大约是想以笑掩饰尴尬:“我是水土不服了,燕秋,你把门打开通通风,这也太臭了。”
戚春红也被吵醒了:
“娘,你拉着可真臭啊,跟毒气弹有得比!”
戚春红也起床了,她也要拉尿,也不想去上厕所,就直接对着乔兰花用过的尿桶拉了尿。
谢燕秋打开门通风,婆媳二人方便完,把桶提到了门外墙角处。
又开着门好一会,三个人一起站在门外躲臭气。
幸好风挺大的,一会屋里臭气淡了许多,乔兰花和戚春红婆媳俩很快就睡了,发出呼噜声。
谢燕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对婆媳关于方便的剽悍行为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原主也和这对婆媳一样的,但她不再是原主了。
她有着原主的记忆,却没有原主对这种生活方式的承受能力。
她辗转反侧,再也没有睡着。
天不亮,她就起来了,去生着炉子,烧了几暖壶开水。世界还在沉睡着,她独自在厨房收拾卫生,把锅碗瓢盆上积久的油渍都清理干净,中午好用来请客。
她认真地用热水和苏打粉烫洗着厨房用具,用抹布用力地擦洗着,把每一个用碗碟都擦得光洁如新。
天亮了,厨房也收拾得整洁一新,她揉着发酸的腰,在院子里走着,等着丁飞阳回来送早餐。
吃完早餐要去镇上,不好意思再借叶护士家单车了,今天逢集,食堂的买菜师傅老林每逢大集都会骑着三轮车去。
如果能乘坐老林的三轮车去镇上就好了。
她揉着肥胖的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体重,马上打消了乘车计划,这吨位,还是放过老林和他那辆破三轮吧。
丁飞阳很快回来了,空着手。
“早餐呢?”谢燕秋有点诧异。
丁飞阳看了她一眼,有点奇怪:
“我不拿饭盒怎么打饭?”谢燕秋忘了,现在这个年代,打饭都得拿着自己家的餐具。
她随即进了厨房,准备给丁飞阳拿餐具,丁飞阳也跟着进来了。
她拿了一个小保温饭桶,一个搪瓷盆。
“去打点小米粥,包子油条什么的吧!”
丁飞阳注意到了厨房里整洁一新,连那暖壶外壳一条一条沟里积年的陈垢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你打扫的?”
谢燕秋嘴一撇:“不是我打扫的,难道是那两位打扫的?”
谢燕秋又向屋内努了一下嘴。
屋内两婆媳还没有起床。
突然,谢燕秋想起来尿桶还没有倒,她早上起床本来想去倒来着,但实在没有勇气去看那个桶。
“老丁,还是我去打饭吧,安排你个大任务,你妈昨晚在尿桶里放大招了,你去倒吧!”
丁飞阳眼睛一转,马上悟到发生了什么,于是没有再争,看着谢燕秋一脸抱歉:“你去打饭吧,我去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谢燕秋丁飞阳更新,第10章 最难以承受的事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