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和谢燕秋说:“丁嫂,你这工资可真够高的,比得上咱们新入职的护士工资了,你晚饭吃了吗?要不来我家吃点,我家里饭都煮好了!”
谢燕秋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在集上吃过了!”
虽然她没有吃过。
集上平时开门的饭馆仅有一家面馆和一家烧饼铺。
谢燕秋回来路过烧饼铺,动心想买来着,一想到自己250斤的身材,就忍下了口水。
叶护士生怕两个人闹出什么,拉着高金钿就向自己家走去。谢金钿和谢燕秋之前可是闹过好几次,惹得全院闲人都来看热闹。
谢燕秋看着高金钿苗条高挑时髦的身影,心里一阵气恼。
突然想到这气恼原来不过是来自原主的身体本能。
自己瞬间又释然了。
丁飞阳冷淡原主几年,动不动拿离婚威胁,犯不着一直粘着他。
等自己能够在这个时代立足,就离婚,给丁飞阳自由。
前世的谢燕秋不但是医学界泰斗,还是业余服装设计师,而且,她这个业余的比很多专业的拿的设计大奖都多。
还怕无立足之处吗,今天去镇上小试牛刀,就能找到一月三十块的工作,她还怕什么呢?
不过即使她放丁飞阳自由,也不能便宜了高金钿。
这个女人,骄傲自大,目空一切,原主随丁医生来到这里半年多来,不放过一切机会对原主嘲讽耻笑,一直试图努力让丁医生和原主离婚,她好鸠占鹊巢。
这样的女人,虽然是干部子女,人也漂亮,却品行不端,如果丁医生娶了她,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
丁医生虽然对原主不好,人却不坏。
原主以及家人对于丁医生的所作所为,丁医生能够这样待原主也算仁至仪尽。她谢燕秋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前面就到家了,她推着自行车停在家门口,把面粉搬回屋里,准备给叶护士把单车送回家,想到这一路把单车搞得很脏,借过来时可是擦得锃亮的啊。得洗干净再还。
明天还得去镇上买肉买菜,准备中午请客呢!
一连借两天自行车有点不好意思,直接不还,明天用过再还,似乎更不讲究。
谢燕秋纠结了半天,决定去把单车擦洗干净还回去,明天一早步行去镇上,这一身肥膘确实需要锻炼减肥。
她提着大水桶去公共自来水管处打水,整个家属院只有一处有自来水管,离家很远。
她提着满满一大水桶水,多走几步路都会喘气的她,今天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一口饭,走得心里真发慌。
平时,她一般都会抓住丁医生帮她打水,厨房放置一个大水缸,她基本不会自己打水。
她走几步歇几步,快到家了,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在自家门前,走近前一看,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她认出来了,正是丁医生的妈妈乔兰花和大嫂戚春红。
谢燕秋看到她们,本能地一阵生气。
一点不想理她们。
原主和丁医生成婚后在农村老家住了两年,没少被这一老一少的女人欺负。
虽然原主性格也很强悍,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人家可是一大家子。
丁飞阳每隔半年往家寄钱,总是寄到公公的名下,丁大柱和乔兰花总是把钱分给四个儿子,很少给原主,偶尔分给原主也是一块八毛的。
原主气不过,和他们打架,她再凶悍,也打不过他们,丁飞阳兄弟五个,丁飞阳最小的。
丁飞阳不在家,又对原主很冷淡,公公丁大柱和婆婆乔兰花,本来对这个媳妇都很抗拒,当初拼命拦阻丁飞阳娶原主,怎么可能善待原主。
丁飞阳每个月寄回家的几十块,都被公婆给其他四家儿子分完了。
丁飞阳最小,没有独立的宅基地,只能和父母同居一个院子。
公婆以一个锅吃饭为由取消了本该属于她的生活费,是她的男人丁飞阳寄过来的,四个哥哥家每家都能分到钱,只能原主这个丁飞阳的老婆没有。
原主的娘家虽然也在本村,却因为女儿和女婿的条件差距过大,而自觉矮人一头,原主受了气,娘家父母也不敢来婆家为女儿做主,原主每次回娘家诉苦,反倒都要教育原主要贤良,哄住男人的心才是正经。
在婆家吃不上可口的,好在还有疼她的爹娘,有啥好吃的都留给这个女儿吃。
要不是后来,原主以死相逼让丁飞阳把她弄到军区生活,这委屈的日子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呢!
看到谢燕秋过来,婆媳俩一时没认出来,这时尚的服装和时髦的发型,怎么可能和那个土哩八叽的谢燕秋联系在一起。
直到谢燕秋把水桶放下来,勉强喊了一声:
“妈,嫂子,你们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让丁飞阳去接你们!”
婆媳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时髦的胖女人就是那个邋遢贪吃夏天一身汗臭的谢燕秋。
她们更没有想到,谢燕秋还能礼貌地招呼她们。
自从谢燕秋随了军,丁飞阳再也没有往家里寄钱,哪怕家里多次催丁飞阳往家里打钱,依然没有收到一分钱。
这不,婆媳俩不远几百里地跑过来,就是逼丁飞阳拿钱。
一月五六十块的高工资,总不能都花给这个胖女人!
以前在老家住时,这女人也胖,但这到了军区才不到一年,又胖了这么多,难怪儿子的工资都不寄回家了呢。
婆媳俩一人背了一个麻袋,一个麻袋是几件换洗衣服,一个麻袋是家里自产的花生地瓜。
从老家到这里得先坐大巴再换四轮,从镇上下车,还要自己走回来。婆媳俩第一次来,想必也经过一番周折。
一直以来,原是原主对不住丁医生,看在丁医生一直养着原主的份上,还是得客气地招待这对婆媳:
“妈,嫂子,你们饿了吧,我也没吃呢,我去煮饭!我刚买的面粉,给你们烙饼子吃!”
婆婆乔兰花从麻袋里翻出一个黑布小包,一层一层打开黑色的破布,露出几个玉米饼子:
“我们带了干粮,你拿去热一下吧!我儿子呢,怎么还没有下班回来?”wWW.ΧìǔΜЬ.CǒΜ
谢燕秋接过玉米饼子:
“你儿子说要值夜班,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们去见他,看他能不能和人换个班来陪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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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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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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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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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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