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睁开眼,只见汽车正向她们的方向冲来,丁飞阳把她抱得更紧,
她吓得也大喊了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的抢救室里,
围着她的全是白大衫白帽子,全是医生。
她吓了一跳,
她知道,她出事了,
她不确定的是,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哪一个世界?
是被抢救成功了还是又穿越了一次?
她说不出话。
只是清醒地看着医生围着她忙来忙去,有医生发现她醒来了,过来喊她,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认真地梳理脑袋里的记忆,看看脑海里有没有多出一些什么记忆,
只觉得脑子很疼,似乎很混乱。
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她再次清醒过来,是在病房里,
她睁开眼,一双焦灼的眼睛正在她的正上方盯着她,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像疯了一样,眼睛变得异常的兴奋:
“燕秋,燕秋!妈,燕秋她醒了!”
然后,她发现,她的正上面,有几个脑袋正挤在一起看她。
“燕秋!燕秋!你终于醒了,”
是张桂花,她的脸上,大颗的泪珠滴了下来,张桂花用衣袖去擦,
刚擦完,像断了结的珠子似的,直直掉到谢燕秋微张的嘴巴里,
咸咸苦涩的泪水……
丁飞阳激动地跑了出去,然而,来了几个白大衣的大夫:
“嗯,嗯,不错,你们可以放心了。
问题不太大。
这么快醒来,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的。”
随即又给她身体做了一些神经方面检查,似乎一切都挺正常。
“燕秋,你把妈妈吓死了,你这一躺就是半个月啊,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不下去了啊。”
张桂花依然掉着泪,又带着笑。
谢燕秋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清明,
动了动手脚,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觉得有点发虚,
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
丁飞阳,丁飞阳怎么样了,
她记起了出事当晚,她是靠在丁飞阳的怀里的。
她急急想坐起来,却被丁飞阳按下来,
“燕秋,你别坐起来,现在还不行。”
谢燕秋这次才看到丁飞阳的半边脸上都是擦伤留下的浅疤。
她担心地看向他的身体:
“有受伤吗?”
“没有,都好好的,就是脸上有点擦伤,放心,不会破相,不会留疤,这点浅浅的痕迹很快会恢复的”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疼吗?”
说着,也有泪水从眼角涌出。
丁飞阳握住她的手,在自己没受伤的一侧脸上摩挲:
“不痛,你受苦了!孩子妈妈!咱们有宝宝了!”
张桂花和谢贤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出去了。
室内只有两个人。
谢燕秋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小腹的位置,
隔着被子,什么也摸不出来,
但她似乎什么都摸出来了,
那一刻,为人母的陌生与欣喜充斥着全身。
又有着难以置信,
“真的吗?”
丁飞阳一直看着她,仿佛再不看,就没有机会看了似的:
“当然是真的。
你要看吗,要的话我去医生那里把化验单拿过来。”
“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京都的医院,当时,在云州的医院,你一直醒不过来,
本来,我也懂得,这个病的苏醒有个过程,
妈妈太焦虑了,还是转来京都了,心里放心些。
幸好,没有什么事,
都没有什么事,
宝宝都是很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燕秋,大难之后,咱们余生将都是幸福了!”
丁飞阳紧紧握住谢燕秋的手。
谢燕秋看着丁飞阳的眼睛:
“是妈太焦虑了,你呢?”
丁飞阳点了点头:“我,我也焦虑。”
谢燕秋心里想笑,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有点矜持。
不大一会,柳小青和李大强来了,柳小青的肚子也已经明显突出。
“嫂子,你终于醒了,我哥都急死了,
你都不知道,我哥这么一个硬汉,居然都哭了。
我是真没有想到。”
丁飞阳假意咳嗽了一声,表示了制止,柳小青还继续说,丁飞阳:
“得了得了,这没脸的事,提什么!”
“什么啊,哥,我可不觉得没脸,
我看到只是觉得感动。”
“啊,已经开学了啊,你们有没有帮我给学校请假?”
谢燕秋突然想起,这已经是半个月后,
都快出正月了,早都开学了好吗?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早都给你请假了,
不但给你请假了,你的老师和校长还亲自去来看你了。”
谢燕秋长舒了一口气,
她很在意这个学校的毕业文凭。
虽然如今生意做得不错,但她真正热爱的事业是医学,
而且她本身拥有着超出这个年代的医术,都需要这一纸文凭才能真正地发挥出来作用。xǐυmь.℃òm
好在,她缺席课程不要紧的,只要按规矩请假,不影响拿文凭,
反正,那些知识都在脑海里的。
“生意怎么样,萧泊那边还好吧?”
“也好着呢,多亏,你把沈月姐叫了过来了,
你这一出事,沈月姐可都快成了你的代替者了,
都成顶梁柱了,要不是她,萧泊真的就抓头皮了。”
沉沉睡了半个月,一醒来了,一切似乎都变了,
一切似乎也没有变。
人还是过去的人,爱还是过去的爱,只是她成为了母亲。
李大强和丁飞阳出去抽烟去了。
其实丁飞阳很少抽烟,谢燕秋这一段久久不醒来,他明显地抽烟多了起来,
否则,长长漫漫的失眠真的难熬过去。
柳小青看谢燕秋恢复得挺好,高兴激动过后,和谢燕秋闲聊着,突然一脸八卦:
“嫂子,你睡这半个月,你知道,高金钿发生了什么了吗?”
谢燕秋眉头一皱,
说实话,她醒来,可是一点也没有想过高金钿的事,
毕竟对于高金钿来说,她这么久以来的遭遇的倒霉事也不少,
在谢燕秋面前,也没少丢脸,
谢燕秋对她的仇恨早就消减了,她完全把高金钿当成陌生人一样。
看到柳小青那副八卦的样子,看样子发生了不小的事:
“怎么了,高金钿,又倒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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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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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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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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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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