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情绪低落。”
这时候,丁飞阳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来:
“二狗叔,你怎么了这是,怎么醉成这样子。”
丁二狗虽然醒了,脑子还是糊涂的:
“你谁啊,谁让你管!
我有钱,有钱,你,笑我,
你有我、有钱吗?
我、我、在京都、都有一套四合院!
我媳妇、可漂亮了,我媳妇,你知道吗,叫高,高金、钿,
可漂亮了,跟她睡,可带劲。……”
下面的话更是不堪入耳了。
丁飞阳看丁二狗疯话连篇了,也不理她,拖着他到了屋里。
给他脱了外套和裤子,用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把他安顿在床上。
看看他脱下来的衣服,本来想扔了。
但还是看得出来质量很好。
估计一件比他自己的几身衣服还贵,
看来是有钱的时候买的品牌货了。
当然也不能给他扔了,就全部弄到一起,扔到角落里。
……
丁飞阳此时还不知道,隔壁住的原来是他的老熟人。
丁二狗的醉话一字不落地,全部传到了高金钿和丁二狗的耳朵里,Χiυmъ.cοΜ
顾文本来对这声音并不熟悉,当然不会联想到高金钿,但那句:“媳妇是高金钿,和他睡很带劲,”
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了。
除非,外面那醉汉,有个老婆和高金钿同名,这概率也太低了吧。
加上高金钿刚才的反应,综合一想,就知道,高金钿,就是外面那个疯汉口中的高金钿。
顾文的眼光和高金钿的眼光对视,高金钿心虚地躲开了。
丁二狗嘴里的污秽之语,让高金钿脸红。
她之前和顾文解释,和丁二狗虽然暂时没有离婚,但已经去了民政局了,等过了调解期就会离婚。
顾文看她闪躲的眼神,却不以为然,
对于他来说,高金钿离婚不离婚都没有关系,
他又不要她这个人,他要是只是她肚子里的宝宝罢了。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为他生下孩子,他帮她办理出国。
“那个人,是你爱人!”
顾文盯着高金钿的眼睛看着:
“你是不是应该出去看一下?”
“我不看他,顾文,咱们走,等他们半夜睡了,咱们悄悄换个旅馆吧,我不想看到他。”
“怎么,你们还有纠纷吗?”
顾文不解地皱着眉头。
“没有纠纷,只是,他不知道,你是我孩子的爸爸,
他更不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
顾文敏感地表达了反对
“不不不,你说错了,你现在也没有我和在一起啊,
咱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好好好,就算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不能让他看到我和你现在经常在一起,
他就会误会我有了外遇,
他那脾气,肯定不会放过我。”
“可是,他娶你的时候,你怀孩子,他是知道的啊,
他为什么不放过你,你又不是婚后出轨?”
看着寻根究底的顾文,高金钿感觉到解释的无力感:
“你虽然是个中国通,到底对中国男人还是缺乏一点了解。
这个时候,咱们,绝对不能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否则,后果我根本无法预料,
也许会危险,
你已经躲不开了,只能我一直躲在屋里,你就当我不在这里。”
“那看来,只有这样了,你躲在屋里别出去,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得到了顾文的理解,高金钿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但是,怎么能彻底躲着呢?
厕所可是在外面走廊的尽头,是公用的。
总不能不上厕所吧。
高金钿再一想,把外套顶在脑袋上,谁认得出来她?
……
顾文准备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去,想到谢燕秋和丁飞阳也在,虽然是远亲戚,也是亲戚。
就去敲门,开门一看,谢燕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正和丁飞阳在拿着新衣服比画来去,
丁二狗依然醉意朦胧地半歪在床上,盖着被子和他们夫妻俩在絮絮说着什么。
“哥,嫂子”
顾文进门就热情地打招呼。
床上的丁二狗一眼就看到这个外国人,
这么眼熟,一听声音更熟悉,
顾文的声音很特殊很好听,给丁二狗留下来了很深的印象。
他的脑袋突然清醒。
自从高金钿离开了他,他就后悔不已,
不应该放高金钿走。
有过暴富经历的丁二狗,再也放不下身段去找小工干。
他放不下架子。
总觉得想当初,自己也是富人,如何如何。
到处奔波却也找不到他满意的工作,本来想给母亲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却从丁支书那里听到母亲的病重的消息,
要他马上回家去看顾病重的母亲。
他本来是来云州中转车回家去的,却在等转车的时间里,
没有忍住,自己一个人喝得烂醉。
看到顾文,此时的丁二狗无比的清醒,
这几天,丁二狗脑袋里一直在转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是他,是他,就是他来找高金钿后,高金钿一下子变了,
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好像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这个人,给了高金钿离开他的底气与动力。
他和高金钿是什么关系?
残存的酒劲壮着胆,丁二狗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来不及穿鞋,冲过来,抬起胳膊要去掐顾文的脖子,
但他也只能作势罢了,
顾文很高,他比顾文矮很多,而且顾文看他近乎疯癫的样子,早就有所准备,
顾文一个闪身,丁二狗的脑袋磕到了墙上。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快到丁飞阳和谢燕秋都没反应过来。
刚好,墙上的位置有个挂衣服的挂钩,上面有钉子,眼瞅着丁二狗的脑袋上血流如注。
顾文懵了一下,丁飞阳和谢燕秋也吓坏了,
尤其是丁二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更是吓人。
还是谢燕秋率先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
冲上来,紧紧压住出血的伤口。
几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然而,
丁二狗终于说话了:
“死洋鬼子,你拐走我的媳妇,我给你拼了!”
他完全不顾不血淋漓地流下来,挣脱谢燕秋的掌控,
起身就去冲向顾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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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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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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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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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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