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我觉得这事暂时还是不要惊动警察。

  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只要你们说出真相,如果真是我儿媳妇主动在你们店里跳楼,我不但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恰恰相反,我还要和你们道歉。

  你们的店很好,我也在这里消费多年了。

  顾客硬要跳楼,你们也没有错。”

  主管认识宋秋风,虽然并没有到很熟络的地步:

  “夫人,既然您这样地说,那咱们一起,面对面地把事情说清楚。”

  高金钿脸上除了沮丧,还有惶恐。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如果她顺利掉下去了,她准备推到谢燕秋身上。

  说谢燕秋故意激怒她了,甚至也可以说谢燕秋推她了。

  但是,谢燕秋却是舍身救了她,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责任推给谢燕秋。

  医院对面不远就有一家茶馆,宋秋风带着众人,准备在那里找个清净的茶室搞清楚状况。

  她搀扶着高金钿。

  生怕再错走一步。

  到了医院门口,谢燕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没错,正是范秀芹和柳小青。

  他们怎么来了?

  她对宋秋风说:

  “宋夫人,您稍等,我有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

  这个时候,柳小青也发现了谢燕秋,拉着妈妈走了过来:“嫂子!”

  “燕秋。你怎么也在这里?”

  “妈,小青,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

  “我带小青出来散散心,顺便,也来看一下我的膝盖,一下雨老疼。

  这些是谁,你的朋友吗?”

  谢燕秋不置可否:

  “妈,小青,我今天有事。

  你们也有事,你们先去忙吧。

  等回云州,我再和飞阳一起去家里看你们。”

  柳小青和范秀芹正准备告辞,柳小青无意中一眼,瞟到了高金钿。

  是她?

  柳小青眉头一皱,就是她,没错。

  虽然她不再画着浓妆,柳小青也能认出她来。

  柳小青直接走到高金钿面前:

  “哟,大美女,我还以为顾文那个混蛋会带你去米国呢。

  敢情,他对你也是玩一夜就扔了啊!”

  柳小青恨顾文,但对这个当天堵在顾文房里的女人,也不能没有一点恨意。

  按理说,柳小青和顾文分手并不是因为别人的插足,

  对于后来顾文的女人,她不应该有什么恨,有的也应该只是同情而已。

  同病相怜嘛。

  但,当天晚上在顾文面前所受到的羞辱,她还是不能不迁怒于当天看到的顾文的新欢。

  如果没有新欢,顾文也许不会那么决绝!

  但,她恨,她恨曾经的自己。

  也恨那些同样不争气的女人,这些女人对顾文盲目的倾慕,造成了这么一个渣男。

  高金钿完全不能认出柳小青了。

  “你谁啊?你说什么呢?”

  高金钿虽然不认识柳小青,但听清楚了柳小青口中提到了顾文。

  虽然她不知道柳小青是谁,但肯定和顾文有关。

  说起顾文,高金钿对这个大渣男,并没有恨,她只有后悔。

  不该没有措施的情况下和顾文发生了关系。

  对顾文,她有什么资格恨,两人压根就不是感情,是身体的互相利用。

  相反,她很回味那一夜。

  想到要终生伴着秦志坚时,她甚至有时候觉得,和顾文那一夜,是让她此生不留遗憾的安慰。xǐυmь.℃òm

  宋秋风诧异地看着柳小青: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这是我的儿媳妇。

  我儿媳妇嫁给我儿子都两个多月了。

  也怀孕两个多月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柳小青明白了,眼前的富贵的夫人是高金钿的婆婆。

  顾文可从来没有做安全措施的习惯,他的习惯是坦诚相见,还有一堆理由:

  “我爱你,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隔阂。”

  他就是只顾自己感受,完全不考虑女人的渣男。

  当气氛到位,激素上头,再加上情话的催动。

  女人往往不考虑任何后果和他在一起。

  而后,只能接受打胎的命运。

  从时间上来判断,眼前的孕妇如果真的怀孕两个多月,很有可能是顾文的。

  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打胎恢复再怀孕。

  当然,除非,那天,她没有怀孕。

  “小青,你瞎扯什么,我们去看医生了。”

  范秀芹看柳小青的说的问题非同小可。

  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对面的姑娘面对着婆婆,可不是一个小事。

  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何必给陌生人添堵呢,无冤无仇的。

  小青却脑子一抽。

  她自己因为和顾文的事,被李大强折腾,生活搞得一团糟糕。

  凭啥对面的这个美女,却还有着富贵相的婆婆,看打扮过得还很不错。

  “你要是那天没怀上,算你运气。

  只是,别到时候生个帅气的混血儿,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你!”

  “小青,你疯了。”

  范秀芹吓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女儿脑子有点毛病,我带她去医院。

  燕秋,小青发神经了,你替她给人家道歉。”

  说完拉着柳小青匆匆地进了医院,连头也不敢回。

  柳小青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这可是被揍的话。

  谢燕秋看到远去的柳小青和范秀芹,脑子里乱哄哄的。

  信息太多,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这是什么狗血的故事?

  谢燕秋的脑子疯狂地转了好几圈,

  这样才对!

  她恍然大悟。

  这样,高金钿处心积虑地要出来逛街,要甩开小丽,要跳楼,一切都得说得通了。

  她腹内的孩子是个定时炸弹,她必须处理了它。

  如果婆家是普通家庭,找个理由把娃做掉。

  但婆家不是普通人,她得罪不起,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一家人的事。

  被秦家看得紧,她必须想办法,顺便和谢燕秋一起,再对她进行一个诬陷。

  难怪,高金钿这种人怎么可能学得通情达理呢。

  果然,阴谋一桩桩的,自己的孩子也忍心来利用害别人。

  到了这个份上,高金钿依然没有忘记害她谢燕秋。

  好险,好险。

  她拼命地把她拉住了。

  否则,长一身嘴也说不清。

  现在不是前世,咖啡店也没有个监控,这个时间点,人也不是很多。

  万一高金钿真的摔坏了,如果没有目击者,她真的是长一身嘴也说不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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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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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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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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