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们一开口,他立马就顺着台阶下:“韩老魔,这事没完。”
韩老魔冷笑一声,疯狂上嘴脸:“没完你别走啊,接着干。”
“你不还有右手吗?”
现场一片死寂。
这姓韩的,是真他妈能拱火。
某位热衷艺术片的名刀门强者,压低了嗓音,劝说道:“大师兄,右手要是也没了,连鼠标都握不住,还怎么拖进度条?”
“咱们大师兄身份何等尊贵,躺着享受就行了,还用自己动手?”韩老魔眯眼说道。
“二师兄,话不能这么说。”这位小师弟淡淡摇头,一副深谙此道多年的专家模样。“亲自动手脱的美妙,很重要。手感,也很加分的。”
“那倒也是。”韩老魔深以为然,重重点头。
“草!”
站在一旁的赵长英彻底绷不住了:“一群下头恶臭男!”
“小赵,他们在说什么?”张若愚收刀,一脸天真无邪。
“?”赵长英皱眉道。“不知道!”
“那你干嘛骂他们?”张若愚淡淡道。“士可杀不可辱,懂?”
“那你杀了他们吧!”
赵长英瞧这阵仗,韩老魔应该无碍了,气得扭身上了车。
因为走得急,还踩了两下裙摆,差点栽倒。
“不愧是北莽传奇,张向北。”
贺统勋满脸唏嘘。
然后从兜里掏出刀,一点也不心疼地扔在了地上。
这把刀,和他捆绑了近三十年。
大师兄一开口,他就得当牛做马。
他想划清界限很久了。
“一人一刀,杀得名刀门片甲不留。”
贺统勋长叹一声,面露痛苦之色:“名刀门,亡了!”
啪啪啪。
他一扔刀,其余几位名刀门强者,也悉数效仿,纷纷扔刀。
“名刀门,亡了!”
贺统勋说罢,转身走向岳清华,将其搀扶住:“但兄弟情义犹在。”
“大师兄,上车吧,刚才你那几根手指还在蹦跶,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
岳清华心如刀绞,愤然上车。
临走前还想放几句狠话,但又怕韩老魔阴阳怪气,自己下不来台,索性算了。
目送众人离去。
张若愚也没赶尽杀绝。
他点了根烟,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韩老魔:“打架也不喊我?不够意思。绝交。”
“你也没跟我说你这么能打啊?怪我?”韩老魔撇嘴道。
“没想到就不喊我?你不知道北莽出来的都爱打架?我退役半年,都快憋死了。”张若愚冷冷道。“再说,这种事我哪好意思主动和你说?我平时有多低调,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
韩老魔叹了口气,嘴硬道:“我主要是怕我闺女当寡妇,背上克夫的名号。你也知道雪宝内心纤细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矫情的很。”
“那倒是。”张若愚淡淡点头道。“这事咱们还是瞒着她好,免得回头又给咱们添麻烦。”
“不愧是张哥,心思缜密,运筹帷幄。”韩老魔竖起大拇指。
“洒洒水。”张若愚摆摆手,说道。“以后就这样,你给雪宝当靠山,我给你当靠山,把关系捋顺了,方便沟通。”
“我看行。”
韩老魔掐灭香烟,怕新婚娇妻等急了,催促女婿上车。
送张哥回了家,韩老魔收到一条手机短信。
看完内容,他眉头一皱,随即又咧嘴一笑,回了一条:“哥们,没必要,我也没什么大碍。”
“你想多了。”
京城最著名的一家私立医院。
北莽十八骑天神下凡。
裹挟肃杀之气,闯入了戒备森严的私立医院。
堵住了那帮正在敷衍岳清华商议复仇大计的名刀门强者。
有一个算一个,全帮他们办理了住院手续。
贺统勋就躺在岳清华隔壁床,伤的比大师兄还重,大半夜还在哼哼,差点没骨气的上了止痛棒。
“别吵了,烦死我了。”岳清华忍受着断指剧痛,深吸一口冷气。
“草。你他妈刚才都憋痛憋的放了几个闷屁。”
贺统勋咬牙切齿,脸色发白:“要不是陪你在这吹牛,老子能挨这顿打?”
岳清华抽了抽嘴角,疼的浑身直哆嗦。
刚被砍断的时候,他巨爷们,一声没吭。
可现在后反劲上来了,疼得牙关打颤,满头大汗。
“父亲曾说过,武道之路,曲折离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岳清华转移话题,也想缓解疼痛,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们名刀门,真是井底之蛙?”
“还是你们平时练功不努力,怎么会被北莽十八骑一碰就碎?”
“你他妈倒是努力。”贺统勋疼得冷汗直冒。“不还是被张向北打废了?”
“他可是张向北啊。”岳清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是啊,不就是个张向北吗?按照你们的解释,也就是个年轻版的贺统勋,你平时一口一个武道废材的骂我?你忘了?”
岳清华吐出口浊气,又深吸一口冷气缓解剧痛和尴尬,理性分析道:“刚才我要是在,我必能放倒两个北莽十八骑,为名刀门立威。”
痛麻的贺统勋困劲上来了,打了个哈欠道:“他们还在外面,你去打两个立威。”琇書網
“还没走?”岳清华虎躯一震。“他们想搞什么?我都伤成这样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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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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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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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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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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