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要为我掉眼泪。”他用尽力气说出这些话那般,说完开始沉沉喘息。
叶如歌自然看出来他的状况非常不对,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医生喝道:“你们都站在干什么?快救人啊!”
医生们互相对视,没人过去施救。
其中一医生对她道:“你有什么话现在赶紧说吧。”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白。
“说什么说?我和他没那么多屁话可说,你们过来救人!”
叶如歌这话音刚落,一旁的心电仪器发出了警报声,惊得她猛然转头看去。
那上面显示的心电图波动得厉害,她下意识抓紧霍彦西的手:“霍彦西,你是不是又和医生串通故意骗我?狼来了的故事你不要给我演两次!”
霍彦西气息越来越急促,注视她的目光了充满了恋恋不舍,他用力抬手抚摸上她的脸:“如歌……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早点告诉你……我……我爱你。”
轰隆隆——
叶如歌心里有惊雷劈落,狠狠地一震。
“霍……”
她唇片蠕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抚摸她脸颊的手轰然垂落下去。
那一瞬间叶如歌的心跳都跟着停止跳动了,瞳孔骤然放大。
“霍彦西!”她冲他低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闭上了双眼,旁边的仪器在一阵刺耳的警报过后停止波动,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叶如歌下意识转头看去,那上面本该起伏波动的心电图线慢慢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机械的转回头看向霍彦西,他薄唇边似乎还勾着浅弧,然而已经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颤抖的手向他的鼻子探过去……没有任何呼吸!
霍彦西死了!
“彦西……”苏南秋此时跑进来。
“爹地!”霍廷深也跟着进来了。
霎时间,好像四周的人都跑向了病床。
叶如歌不知道被谁挤到了旁边,她怔然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失去了所有言语,只觉得心口那里被掏空了似的很痛很痛……
耳边一遍遍回响他最后那一句话: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早点告诉你……我爱你……
她倏然扯唇讽刺又凄然的笑了,霍彦西爱她?
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天后,墓园。
霍彦西的葬礼今天办完了。
墓碑前,霍廷深早已红肿了一双眼睛,虽说他一直偷偷抹眼泪,没有哭出声来。
“混蛋爹地!你真混蛋啊!谁准你死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想好了,你要是活着我还认你当爸,现在是你不要我不要妈咪和奶奶,你还是那么混蛋!”
苏南秋双眼亦是红红的,这几天她几乎没睡,身体还没休养好又遭受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就苍老了。
叶如歌扶着她,不然她早就站不稳。
叶如歌听着儿子的话,目光定在墓碑上霍彦西的黑白照,她一度以为这不是真的。
可从他闭上眼睛到下葬她全程在场,很肯定他就是死了,这次没有假。
她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霍彦西,你我之间终究是结束了。
可这一次是她欠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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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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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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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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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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