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凄惨,被一个又臭又壮的老男人搂在怀里,像个鹌鹑似的,谁知下一秒,一刀就划破了男人的脖子。
眼里的冷静和戾气,哪里有刚才小趴菜的样子。
吓得江熠赶紧闭上眼睛。
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来头,天晕黑,朦朦胧胧也看不真切模样。
但是年龄不大就对了。
然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挺老实的老头。
“闺女,别怕,我是村里的里正,这个朱大刚就爱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死了活该!你快跟伯伯走,村头来了一队官差,别让人瞧见!
等人走了,伯伯再把你送走!”
小丫头其实很警惕。
老头将他背起来就走,她就在后面跟着,观察着。
路上碰到了一个村民,跟老头打招呼。
确实是里正。
“我亲戚家的孩子,路上遭了匪,你就当不知道,别乱说。”老头嘱咐那人。
“里正叔,我晓得了,放心吧。”
就这样,到了里正家以后,老头就直接把江熠带到了地窖。
“我家只有地窖最安全,你和你哥在里面躲一下,等官兵走了我带你们出村。”
他把江熠背下去,轮到小姑娘了,她却死活不靠近地窖。
老头无奈,有点生气。
“那你在上面,万一被发现,我全家岂不要遭殃,算了,我不多管闲事了,你快带着你哥哥走吧。”
小姑娘最后还是同意了。
谁知道,一靠近地窖,她手里的刀子就从手里滑落。
幸亏江熠反应快,听到风声挪了挪,要不然得插他大腿上。
小姑娘呼吸不对。
老头把她背下来。
反手就掏出绳子将她们两人绑住了。
“你......你是坏人。”小姑娘喘息不匀地控诉。
像是没力气般身体都坐不直。
“嘿,我不是坏人,我怕你们乱跑。”ωωω.χΙυΜЬ.Cǒm
老头绑完人就爬上去,把梯子收走,还在上面盖了大石板。
地窖里一丝丝光线也没了。
小姑娘发出惊恐又细小的呻,吟,好像是喘不动,在抻着脖子使劲一样。
“小丫头,你咋了?”江熠挣脱了绳子。
“害怕......井。”
糟了,难道是黑暗幽闭恐惧症?
江熠赶紧指挥她呼吸,并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后面还捏着嗓子开始讲童话故事。
小姑娘终于呼吸平稳了,但也晕过去了。
后面就是里正那个死老头的傻儿子过来瞧。
江熠哄了半天将人哄骗下来,用绳子勒死了。
一个大傻子,还想霍霍人家小姑娘,死有余辜。
他全身无力,身上开始烧热,带着小丫头肯定是爬不上去的。
趁着老头没回来得赶紧跑,跑出去再找救兵。
“丫头,你先待在这,哥出去就找人回来救你。”
江熠刚爬到地窖上,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
观音佛祖赤脚大仙月老城隍雷公电母妈祖姐姐!
他到底没拜谁啊!
回去补上行不行!
以前的运气都上哪去了!
老头慢慢抬起了脚。
突然窖底传来带着稚气却又阴森无比的童音。
“你敢踹,我就杀了你的傻儿子!”
“我儿子在下面?你们敢!”老头收回了脚。
江熠趁机往上连爬几步,一把抱住老头的腿,把他拖拽在地。
拿着巧姐儿那把匕首就捅过去。
一连捅了十几刀,才把人给捅老实了。
江熠也没力气了,头昏脑涨地趴着喘气。
“主子?”
身边倏然落下一人。
黑甲军首领终于赶到了。
“娘的,你是吃饱了才来的吧!”
气死江熠了!
“对不起主子,这老头太狡猾了,竟然把属下带进了另一座房子自己跑这来了。”
“别废话了救人!”
把巧姐儿救上来,苏墨阳和叶浅浅也被那个村民带过来了。
巧姐儿见到亲哥亲嫂,“哇”就大哭起来。
刚才还像个厉鬼一样威胁老头呢,现在有孩子样儿了。
“原来是巧姐儿救了我,嗨,别哭了,以后哥一定对你好,有哥的就有你的。”江熠晕乎乎地说。
“行了,把药吃下去,再烧下去,你脑子得废!”叶浅浅往他嘴里塞了一把退烧的。
又检查了他后背的伤,裂开了。
江熠艰难的干咽下去,“还得是我叶姐,拜哪个神仙都没鸟用。”
然后,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苏墨阳嘱咐黑甲军首领:“村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
“好的,苏公子,您放心吧!”
苏墨阳背起巧姐儿回去,叶浅浅暂时跟着江熠。
夜里,江熠烧得说胡话。
喊着黎晚音快跑,别杀她之类的。
叶浅浅才知道,江熠竟然喜欢黎晚音。
可是黎晚音就要进宫了,两人怕是不可能。
等烧退之后,他醒过来,叶浅浅目光带着怜悯。
“叶姐,你这是什么神情,难道我又要死了吗?”
“不是,是祭奠你死去的爱情。”
江熠脸一僵。
刚才做梦梦到黎晚音被他爹杀死了,可能太激动喊出来了。
她是太傅嫡女,自小受重视,肯定不会有事,他就是瞎操心。
“其实说爱情太过了,只是有好感,刚从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被江流惹毛了,本想教训他,谁知这身子不中用,反被他的人摁在地上摩擦。
黎晚音正好路过,说了几句,江流好色,没在美人面前继续对我行凶,我觉得她还不错,比那些惺惺作态的大家贵女好多了。”
她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说实话,还是有些小小的傲气。
但是他发现,她常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发呆,有时候会出现伤感的情绪。
观察多了,他就明白了。
她虽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但万事却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大到婚姻择选,小到衣服配饰,他们家都有严格的要求,不会允许她行差踏错。
她是被完美塑造的艺术品,是被施棋者纵观全局后选出最佳位置方可下落的棋子。
她不开心。
但是,已驯化成的鸟儿,就算笼子打开,也没有了展翅高飞的勇气。
她拒绝跟他走,江熠还是有点伤心的。
两人之间从来没开始,谈什么爱情。
以后,各有各的命。
他看的开。
但是,一大清早,城里传来消息。
太傅府嫡女昨夜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江熠震惊,继而勃然大怒,邪气外侵,引发了严重头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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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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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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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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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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