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云的房间里,她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的疤痕,想到贵妃对她的不好,心里一阵恨意。
“该死,把我抓成这样还不去叫太医。再这样下去我会毁容的!”
她急急忙忙用药处理了一下伤口,再戴上面纱去找太医。
太医院,冬云在那里帮贵妃拿太医每月给她调理身子的药,看到傅良娣,她愣了一秒,随后敷衍的行个礼。
“见过傅良娣。”
傅良娣也没有多跟她计较,随意的摆摆手。“本宫要的东西好了没有?”她声音很小,但是屋内没有其他人说话,这声音也很突兀。冬云竖起耳朵来认真听。
“回良娣,东西都在这了,您拿好。”太医递给她一小包东西。傅良娣塞进袖子里,让宫女拿一锭银子给他。太医喜笑颜开。
“恭送良娣。”
冬云背过身去,看着傅良娣的袖子若有所思。接着往敬事房走去。
敬事房太监见她前来,分外殷勤。
“冬云姑姑,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冬云傲慢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娘娘要看这月各宫主子们的侍寝记录。把册子给我吧。”她张开手。
小太监谄媚的笑道:“是,请姑姑稍等片刻,奴才去取来。”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过来。
“多谢。”冬云看了看,返回贵妃宫中。
回到宫里,贵妃叫住她。“册子带回来了?”
冬云低头,双手将册子呈上。贵妃纤细的手指拈起一页一页纸,仔仔细细的看着嫔妃侍寝的记录。
“行了,放着吧。给容妃那边传话,让她准备一下,晚上侍寝。”
冬云点头,出去叫了一个宫女去容妃的宫里传话。容妃知道后有些惊讶。
“陛下召我侍寝?陛下怎会突然召我来侍寝?”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也没怎么在宫里露面啊。莫非皇帝真的只是喜欢跟贵妃相似的脸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准备了一下。临近夜晚,她心里越来越紧张,对即将到来的侍寝充满了紧张和抵制。
“嘎吱~”
窗户那传来一声声响,容妃警惕的看过去。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花瓶,慢慢的往窗户那走去。
窗户慢慢被推开,容妃举起手里的花瓶就要砸过去,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容妃娘娘,是我!”
她看清来人,忙放下花瓶,将人扶进来。
“长乐公主?您怎么来了?”
顾晚晚拍拍衣角上沾到的灰。“我听说你要侍寝,知道你不愿意,特意过来帮你。”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药。
“这里面是蒙汗药,药效极强。你把它洒在烛台里,然后再服下解药,楚靖远今夜绝对碰不了你。”
容妃震惊她的周到之处,接过药瓶。“多谢公主。”
顾晚晚摆摆手,往门口走去,门外突然传来请安的声音,楚靖远过来了!琇書網
顾晚晚退回去,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把视线移到屏风后面。她看了一眼容妃,容妃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顾晚晚相信她,往后走去。
容妃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门。“参见皇上。怎么皇上过来也不差人来通报一声?”
楚靖远笑道:“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爱妃莫怪他人。”他拥着容妃进屋。
“天色不早了,皇上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容妃只想快点给他下药,自己的解药还没吃呢!nnd!你中药没事,我要活啊!
容妃心里抓狂,面色如常。楚靖远端详着她的面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爱妃生性孤僻,自小不爱笑?”
容妃撇开头。“是。”
楚靖远哈哈大笑。头一回遇见这么有趣的女子,真是世间少见。他对容妃越来越感兴趣了。
看蜡烛都快烧没了,容妃急了,她挣脱楚靖远的怀抱,往烛台走去。
“皇上怎么这么不正经,只会取笑臣妾。”她拿起剪刀,借着拿剪刀的动作从袖子里拿出药瓶。趁楚靖远不注意,把药粉往烛台里洒。
做完一切后,容妃走到书架旁。她尽力拖延时间,让药效发作。只要撑到药效发作,她就安全了。
她不过来,楚靖远感到奇怪。“爱妃怎么不过来?莫非,爱妃想要与朕讨论古籍?”他起身走近容妃。
容妃靠后了一点,“臣妾在家中闲来无事便靠读书来打发时间。若是陛下想,也可以与臣妾聊聊古籍,或者与臣妾下棋对弈如何?”她猛的把书一盖。
楚靖远喜爱下棋,他两眼放光,拉着容妃走到棋盘前坐下。
“爱妃深得朕心,竟然知道朕喜爱下棋。今夜,朕一定要让你看看朕的棋艺。”他执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中间落下。
容妃执白子,思索片刻也落子。两人就这么对棋,直到药效发作,楚靖远的头开始昏昏沉沉,执子的手都不稳了。容妃放下棋子。“陛下?陛下?”见他没反应,她走到楚靖远面前,将他扶起来扶回床上躺着。
“你俩再下棋,我都要睡着了。”顾晚晚从屏风后走出来,打着哈欠。
容妃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长乐公主。我也没想到他的身体那么好,药效现在才发作。您先回去休息吧。今夜多亏了您。”
顾晚晚摆摆手,往门外走去。“记得明早让他晚点走。看好戏。”
容妃想到计划,也躺到床上,帮楚靖远盖好一床被子,自己也盖好一床被子,缓缓入睡。
第二日早,楚靖远醒来头痛欲裂,他不觉得昨夜怎么就睡着了,只觉得自己和容妃下棋。
往身侧看去,容妃还没醒。两人身上都不着衣物,但是盖着两床被子。他在容妃耳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看她没醒悄悄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在她的被子内侧,有一点血迹,他勾起嘴角,帮她把被子盖好,随后起来洗漱。他一下床,容妃就醒了。
“哦对了,你把这个扎破滴在被子里,这样不会漏出破绽。”顾晚晚昨夜递给她一小包血浆,她在睡前用针扎破,滴了一点血在被子上,造成已经侍寝的假象。
她起身穿上里衣,走下去,到屏风后抱住楚靖远的腰。“陛下,您什么时候起来的?”
楚靖远对她这么亲密的动作感到惊讶,随后是释怀,毕竟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对自己亲密是正常的。
“也才刚起,爱妃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容妃将脸靠在他背上,装作深情的说:“臣妾不想您走。”
楚靖远笑着握住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刚想说话,就被宫女的声音打断。
“娘娘,您的药好了。”
楚靖远皱眉,转身握住她的肩膀。“你生病了?哪不舒服?”
容妃摇摇头,“臣妾没事,这药,臣妾也不知道是什么药,那宫女的声音,听着也很陌生,容臣妾去看看。陛下稍等片刻。”
她走出去,门外的正是冬云。
冬云跟她对视一眼,将药往前送了送。“娘娘快喝吧,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吩咐,您可别违抗贵妃娘娘的旨意。”
楚靖远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他走出来,很不爽。“谁给容妃的药?容妃病了吗?这是什么药?”
冬云看见楚靖远,“慌张的”跪下来。
“陛下恕罪!这是贵妃娘娘赐给容妃娘娘的药……是对身体有益的,可以让娘娘更容易怀上皇嗣。”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知道这药是用来打胎或者不孕的。楚靖远生气极了,刚想把药打翻,被容妃制止。
“陛下,臣妾相信贵妃娘娘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不如叫贵妃娘娘过来问问吧。”
楚靖远冷哼一声,甩袍出去走到主殿主位上坐下,容妃坐在下首。冬云跪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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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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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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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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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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