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她也被撞得很疼。
她正要撞回去……
忽然一群孩子,也发现了这儿的“宝藏”,“我也要面具!”
“我要那个银狼面具!”
一群孩子蜂拥而来,气势汹涌。
紧跟着孩子们的,还有他们的家长们。
汹涌的人群,一下子把温锦和父子俩冲开了。
“阿娘!”
“锦儿!”
天色已晚,小摊小贩的摊子上,都挂有油灯。
路上、路边的树上,也挂了无数盏灯笼,火树银花,照亮着庙会。
但视线不及白日。
恍惚间,萧昱辰看见了那张狐仙面具。
“在那儿!”他挤开人群,一把握住温锦的肩,“你没事吧?”
狐仙面具下的人,也问了句,“你没事儿吧?!”
却不是温锦的声音,“我认识你吗?”
“狐仙”甩开萧昱辰的手,就要往前走。
“你从哪儿来的面具?戴面具的人呢?”萧昱辰环顾四周,都没看见第二个戴狐仙面具的人。
而且眼前这女子,分明身形跟温锦有几分相似。
若说,她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那也太巧合了吧?
不等她回答,萧昱辰猛地上前一步,掀开她的面具。
“你有病吧?那边摊子不是有卖吗?想要不能自己买?还是你想调戏……”
女子正要出拳,微微一愣,“姐夫?钰儿?”
萧昱辰也愣住,“郁飞姑娘?你喊我什么?”
郁飞没解释称呼的问题,左右看了一眼,“阿姐呢?”
“阿娘带着和你一样的面具,和我们走散了,我们也正在找她呢!”钰儿坐在他爹的肩头上说道。
“客官!客官还没钱呢!”卖面具的小贩,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别喊了,多少钱!”季风上前付钱。
萧昱辰有点儿慌……
他猜到了温锦为什么会不见……她本就想钓鱼呢!
可没想到,鱼会这么快咬钩啊!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鱼线”断了?鱼和饵都不见了?
而眼前这个郁飞,在里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找到温锦以前,你不准走!”
萧昱辰招呼人上前,“盯紧她!”
郁飞冷哼一声,“找不到我阿姐,你还想让我走?我把你的怀王府给你掀了!
“保护不好我阿姐!你还把她弄丢了!你不配做我姐夫!”
郁飞此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大猫,哪还有一丝高冷的样子。
萧昱辰此时顾不得追问……温锦哪儿来这么大、这么蛮横一妹妹?而且还姓郁?
“四下寻找!”他吩咐暗卫散开。
郁飞果真没跑,她还加入了寻找温锦的行列。
……
温锦此时,被人反绑着双手,丢在一架马车的暗箱内。
那人用的是“拍花子”的手法。
她被人群,特别是那一群小孩子给挤开以后。
来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往她肩头上猛地一拍。
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温锦当时便屏住呼吸,她眼前仅有片刻的眩晕。
那人狐疑地看她一眼。
温锦跟他大眼瞪小眼……
关键是,这药的药效是什么呀?是昏迷?还是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她倒是想配合表演……但她不知该怎么配合?
“怎么没用?”那人嘀咕一声,又要再拍。
温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人扛起温锦就跑,“这药效可有点儿慢啊!”
紧接着温锦被他扛到了车上,车上还有个他的同伙。
两人把温锦的手反绑了,摘了她的面具,将她塞进车底暗箱内。
“驾——”车夫呼喝一声。
温锦便如闷罐儿里的饺子一般,晃荡起来。
她连忙用脚蹬住暗箱壁。
“停车检查!”外头有侍卫高声呵斥。
马车停下来。
温锦趁机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两个人绑得倒是很专业,这绳结打得是越挣扎越紧。
温锦并不打算现在就“被营救”。
否则,她也没必要配合“绑匪”装晕。
她要钓,就要钓上来一条“大鱼”。
她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想让她死。
她在暗箱里安安静静,没发出动静。
检查的侍卫,也只是例行公事……他们并没有发现马车里藏有暗箱。
马车又摇晃起来。
温锦趁着车轮碾过青石路面发出的咯噔声,在车厢里也动弹起来。
她反弓身子,用手掏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她正在割绳子的时候,却听车厢里的两人吵了起来。
“听说怀王妃漂亮得很!这样的美人儿,杀了多可惜!”一人说。
另一人啐了一声,“你他娘给我安分点儿!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没好尿!”
车厢里猛地一静。
头一个人道:“咋?你尝过?”
“你他娘……”
两人在车厢里动起手来。
砰砰,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温锦趁机割开绳子,把匕首藏了回去。m.χIùmЬ.CǒM
她从空间里取出银针,想了想,又把儿子配的毒粉藏在手心。
那两人砰砰砰打了一阵子,闷哼痛吟此起彼伏。
温锦:“……”
这绑匪好像不太专业呢?
她还没动手呢,俩绑匪先干了一架?
“周爷说了,抓到人要给他带回去,你小子要再敢动歪心思,老子阉了你!”
“你就是周爷的一条狗!吃屎都捡不到热乎的!”
“呵……你吃过热乎的。”
“……”
砰砰砰……又是一顿爆拳乱揍。
“咳!都消停点儿吧!”车夫抽了一鞭子,提醒车厢里的两人。
两人这才罢手,“把她弄出来!”
“管好你的‘家伙什’,丢脑袋和丢‘家伙什’,你可想清楚!”那人警告道。
“闭上你的窟窿眼儿!”说话间,那人唰地拉开暗箱的盖子。
温锦手中的银针和药粉皆已准备好。
“王妃小美人儿,哥哥抱你出来……”
温锦闭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
这人跪趴在车厢地板上,上半身下倾,探进暗箱里。
就在他伸手,要抱起温锦时——
温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出手。
右手三针扎入他肩颈大穴。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自己上半身软软倾倒……
温锦左手的药粉糊他满口满鼻……
他大惊之下,顿时吸入不少。
武毒师的小师父——温钰纯手工打造“睡睡散”,效果可比他们“拍花子”用的药粉,效果强多了。
只见这人,一头扎进暗箱里……
“你他娘的真是死不悔改!我跟你说了别……”
另外一人,正欲靠近,却似乎发现了同伴的异样,“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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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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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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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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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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