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范义伟这么做,何必一定要钉脚心呢?随便哪里轻轻划个伤口就行,如此稀罕昂贵的毒药,范义伟也弄不到,他也没这个动机。
如果说是王跛子进门前被人钉伤了脚心,以这药的药效,他也不可能跟范义伟厮打那么久而没事,应该早就死在外面了。
如此说来,王跛子被伤脚心只能是在这楼板上与范义伟厮打这段时间,这——
正在这时,下楼小解的定伯回来了,当定伯举着火把一步步走进堂屋时,火把的亮光从楼板的缝隙里穿上来进入古壶眼中。wWW.ΧìǔΜЬ.CǒΜ
“啪——”古壶心头一亮,像突然开了一盏灯,他一巴掌拍到楼板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兴奋地叫出声来。
定伯上楼来,奇怪的看着古壶:“你怎么了?刚才响那一下,我以为你跟谁打起来了。”
“我知道了定伯,我知道了凶手是从哪里下手的。”古壶兴奋地说,“当时王跛子等四人与范义伟打斗时,真正的凶手在楼下,凶手一直在从楼板缝里观察上面的打斗。”
“在范义伟推王跛子那一掌的时候,凶手用蘸了蛇行散毒药的铁钉从板缝里刺了王跛子脚心,王跛子当时“啊啊”地叫了两声,一声是因为挨了一掌,另一声是因为几乎同时脚心挨了一钉。”
“真了不起,这凶手真了不起,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一点不差,完美的嫁祸于范义伟,这凶手,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古壶激动地在楼板上来回走动,不停地搓着手。
“听你说这么多,你好像知道了凶手是谁,真凶究竟是谁?”定伯也激动问。
古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很快就可以了,谢谢你定伯,是你下楼去小解又回来提醒了我,你这泡尿,值!要不是这,我一时怎么也想不到这儿。”
定伯开心地笑了:“如此说来,我那泡尿立功了。”
“哈哈哈——”古壶大笑:“有功之尿,有功之人,给你记一功。”
古壶叫上定伯下楼来,吩咐两捕快:“连夜返回县城!”
定伯说:“我也跟你们进县城吧,我在这里没事干,去县城或许可以帮你跑跑腿。”
古壶看了看天:“现在黑灯瞎火的,定伯你明天带着大个去吧,我们有急事先走一步。”
“听你的,路上小心点儿。”定伯答。
几人回到林氏家中,林氏急切而期盼地问古壶:“大人,找到线索了吗?”
古壶微微点点头,林氏欣慰地笑了,眼里突然闪出泪光,她吩咐大儿子收拾房间让三人在这儿过夜,古壶挡住了,说要连夜赶回县城,林氏赶紧准备些干粮让三人带上。
古壶和两捕快披星戴月上了马急驰而去,定伯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感叹:“这刺史当得,没日没夜的了,没见过像你这么当官的。”
林氏也感慨地说:“古大人这样的官,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我范氏前世积了德,让我们遇到古大人。”
古壶一行赶回县城时,刚好天亮开城门,虽然一夜奔波,古壶精神倍增,一路上,他的怀疑目标越来越清晰——胡三!
胡三说他在墙上凿了个洞偷窥牛鲜花,可古壶在查看牛鲜花屋子时,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洞,哪怕是很小的洞也没有发现,可见胡三在撒谎。
再有,胡三把范义伟带到王跛子家后,只是让范义伟上楼,他并不上楼,后来王跛子等人来捉奸时也没有胡三跟上去,他完全可能躲在楼下偷偷下手。
回县衙立即再审胡三,古壶主意已定。
古壶刚回到县衙,赵县令便来了,“大人一夜辛苦,可有收获?凌晨时分,侯戈回来了,我照大人的吩咐让他等你,此刻还睡着呢,要不要我去把他叫醒来见大人。”
古壶一听侯戈回来了,知道他一定有消息,说:“我去看他。”
古壶走进侯戈房间时,侯戈还没睡醒,知道侯戈也奔波疲倦了,但他还是走向侯戈的边,刚走两步,侯戈惊醒了,一翻爬起来,见是古壶,忙说:“古哥,你回来了,我——”
“你找到牛鲜花了?”古壶问。
“找到了。”侯戈点头。
“人呢?”古壶问。
侯戈摇摇头:“死了。”
古壶大惊:“怎么回事?怎么就死了呢?”
侯戈说,他听了古壶的吩咐,尾随去拿胡三等人的捕快去富源里,古壶说捕快在明处,他在暗处,捕快拿人顺利便罢,要是遇到其他节外生枝的情况,他便在暗中帮助捕快。
捕快到前脚进富源里,侯戈后脚也跟了进去,他像夜出的蝙蝠般飘飞在暗处观察动静,捕快先拿了跟着王跛子捉奸的那三人,又去拿牛鲜花和胡三。
侯戈看见捕快拿了胡三又去牛鲜花家,却没找到牛鲜花,捕快们四处向人寻找也没找到牛鲜花,侯戈也在暗中四下观察,也没发现牛鲜花。
捕快们没拿到牛鲜花,只得带着拿到的胡三等四人离开了。
侯戈留了下来,他暗中观察一阵后潜入牛鲜花家,屋内没人,他又上房四处观察。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人影背个包袱向匆匆向村外走去,近一些看,是个女人,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牛鲜花。
待跟踪到一片树林旁,侯戈在后面喊了一声:“牛鲜花,哪里去,站住。”
那女人吓得站住了不敢再挪动半步,怯怯地说:“我站住了我站住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侯戈上前用剑指着牛鲜花:“我不是打劫的,我是官府捉拿人的官差,牛鲜花,刚才县衙捕快找你,你躲到哪里去了?”
“我——我没躲。”牛鲜花的声音发颤,不停地四下观看。
侯戈:“你没躲?那这半夜三更的你到哪里去?你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与你丈夫王跛子的死有关,走,跟我去县衙。”
“我——我是死者之妻,杀人的是那个范义伟,你们官府为什么来抓我?”牛鲜花已经镇静下来,语气强硬地反问。
“为什么抓你,你去问刺史大人和县令大人,走!”侯戈抖抖剑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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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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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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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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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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