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行刑前,古壶走到刘义高身边,端了一杯酒喂到刘义高唇边问:“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尾巴了吗?”
“能!”刘义高微笑着点点头。
古壶让刘义高喝了杯中酒
刘义高喝了酒,小声说:“故事尾巴是这样的,我奶奶讲的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我刘家祖先就是别人家的奴婢。”
“我们家就是靠从帮里获得的钱财发达的,这个帮的名字叫‘天奴帮’,它是真实存在的,它无处不在,无所不达,信不信由大人你,哈哈哈——”
“天道永存,天奴永存,天道永存——天奴永存——哈哈哈哈——”刘义高大叫着,大笑着。
古壶退回主刑位,把行刑令牌一扔,大吼一声:“斩——”
手起刀落——刀落头落。
刘义高的头颅滚到了地上,古壶看见这头颅上的脸上还带着神秘而阴冷的笑容,心中一颤,一股凉意从脊梁骨窜到脑门心。
从刑场回到府衙后,古壶总觉得心中有道阴影,“天奴帮”三个字总在他心头萦绕。
与这三个萦绕的字相伴的,是刘义高的那句话——“它是真实存在的,它无处不在,无所不达,信不信由大人你,哈哈哈——”
刘义高最后那凄狂的笑声,“天奴帮”三个字,还有那幅诡异的“微笑的牛头马嘴”文身图案,像几个幽灵般时常萦绕在古壶脑海中,搅得他寝食难安。
古壶的不安,被郡主看在了眼里。
从与古壶在坐尿坝成婚到这坂台郡府衙,郡主时不时感觉恍然如在梦中,有时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直到她数次抚摸着屋内真实的桌与床,数次看着从王府随她陪嫁而来的两名侍女和带来的那些嫁妆。
数次在古壶睡着时,睁大双眼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她才真实在感受到这一切不是在梦里,而是真实的。
是的,她已不再是康王府里那个可以随时撒娇的少女,而成为了这个曾经是奴的男人的妻子,住到了远离都城的这个偏远的郡府里。
这个男人是当下政坛的新秀;是一个连伯父景王爷和皇上都欣赏能官;是一个连皇上的赐婚都敢抢夺的胆大包天之人。
是一个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想法和能制作千奇百怪的器物的怪人;是一个她深深爱着的,也深深地爱着她的男人。
这个男子才用几年的时间,从一个低贱的奴,成为了闻名官场的,百姓称赞的县令、郡守,她不知道他以后还会成为什么,她只知道他现在是她的夫君。
看夫君紧锁愁眉,她也开心不起来。
“夫君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吗?”郡主看着古壶,关切地问。
古壶微微一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眼前这事,我着实难解,不妨说给夫人听听。”
古壶把田萍失踪、民鑫商社被盗及刘义高所说天奴帮的事说了一遍。
“我迷惑的是,这所谓天奴帮,究竟是有还是没有,真是假。”古壶疑惑地说。
“天奴帮?”郡主双手撑着下巴,紧蹙双眉,眼望着窗外,重复着这三个字
“天奴帮——真有!”
郡主突然吐出的这句话把古壶惊得跳了起来:“真有?你如何知道的?”
“看把你急的!”郡主娇嗔地说,“坐下,我慢慢讲给你听。”她拉着古壶的手坐下,讲述了一段往事。
郡主六岁那年的夏天的一天,郡主的奶娘上街买东西,像往常一样,郡主嚷着要跟奶娘一起上街,征得王妃的同意后,奶娘便带她一起上街。
到街上,奶娘买了东西又给郡主买了好吃的,两人走着走着,奶娘内急想方便,正巧遇到也上街办事的康王府奴婢云花。
奶娘便把东西和郡主都交给云花让她先帮照看一下,郡主认识云花是自家府上的奴婢,答应奶娘先跟云花在一起。琇書網
可是,奶娘刚刚离开,云花便带着郡主急急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她说那边有人卖艺,有人玩把戏,要带郡主去看稀奇,越走越快,直至小跑起来。
听说有稀奇把戏看,郡主高兴地跟着云花一路小跑。
直到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云花把她交给一个陌生的男子,郡主才发觉事情不对,哭闹着要回去。
可是云花不见了,她被陌生男子强行带到一间小屋子里捆了手脚关了起来。
天黑之后,她又被陌生男子装进一个布袋放到马车上被拉出了城,哭累了的她在布袋里睡着了。
直到巨大的吵闹声和打斗声把她吵醒,她被从布袋里放出来,看到父王的两个贴身侍卫时,她才知道自己得救了。
出了马车后,她看见劫持他的那个陌生男子已经被杀死在地上。
回到王府后,忘记害怕的她悄悄从门缝里偷看到了父王和侍卫对云花的审问。
云花被绑在椅子上,无论侍卫如何问她打她,她都一声不吭。
直到侍卫拿出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东西问:“这是从你住的地方搜出来的,说,这块铁牌是干什么用的?不说就先割了你的耳朵鼻子,再一刀一刀割死你。”
“天奴帮——牛头马嘴,哈哈哈——天奴帮——牛头马嘴。”云花大笑着喊道,然后埋头咬住自己的衣领,头一歪,死了。
云花死去的模样很吓人,郡主至今还记得她的样子和她临死时喊的那句话——“天奴帮——牛头马嘴。”
“天奴帮——牛头马嘴。天奴帮——牛头马嘴……”
古壶听郡主讲完,喃喃自语地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牛头不对马嘴啊,可是,确实存在“天奴帮”这么一个秘密帮会组织,看来这是可以确定的了。
可是,不管这个“天奴帮”是怎么样的一个帮会组织,它怎么就盯上我了呢?古壶心中仍然充满疑惑。
“夫君,也不知我讲的这些对你有没有用?”郡主摇着古壶的手问。
“非常有用,要是再有你父王从云花那里搜到的那块铁牌就更好了。”古壶说。
正在这时,侯戈高兴地进了屋,对古壶说:“石诚回来了。”
“走,我早就等他等得不耐烦了。”古壶激动地一下站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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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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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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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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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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