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古壶本能地叫出了声,他知道这一剑准准地刺中了对方的心脏。
“你——”高个虎皮在倒下去的同时两眼瞪着古壶,不相信地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快?!”
“汪汪——”古壶的剑还没抽出来,听大个在叫。
侧头一看,矮个虎皮手上的刀像一个车轮,飞速旋转着正朝自己滚来,大个在一旁无从下口,正叫着给古壶发出警告。
要是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一团雪亮的刀光,即使在古壶眼里,这刀转得也确实快,不过,古壶还是能看清这不是一团光,而是一把旋转着的刀。
古壶猛地抽出剑,高个虎皮倒在血泊中。
古壶就地一滚,那团刀光从身旁掠过。
与此同时,大个一跃而上,一口咬在了矮个虎皮的腿上,矮个虎皮叫唤了一声,手上的刀砍向大个。
就在这一瞬间,古壶的剑一个斜砍,正砍在矮个虎皮持刀的手腕上。
古壶看见那只手和手上的刀同时落在地上,矮个虎皮左手捂住血液如注的右手断腕,痛得跳着“噢噢”直叫。
“痛快!”古壶也叫出声来,心中飞过一个念头:杀人也不过如此。
他本想再刺这矮个虎皮一剑,可剑一出手,他还是停住了,这人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此时取他性命,有失人道。
古壶捡起矮个虎皮的刀掷向另一个扑过来的敌人,正中那人肚腹。www.xiumb.com
再放眼一看,双方早已杀成一团,一马当先杀在最前面的,是“道士军”,这些勇士个个龙腾虎跃,以一当十,顶住了大部分“虎皮”、“熊皮”、“狼皮”。
几十名游徼也在与那些“鹿皮”“兔皮”奋力拼杀。
呐喊声、厮杀声、刀剑碰撞声、哭爹喊娘声,一时间响彻山谷。
由于敌众我寡,一时间胶着在一起,自己一方人马难以前进。
开弓没有回头箭,古壶顾不得多多想,挥剑冲上前,投入剧烈的厮杀,很快又有几名“熊皮”、“狼皮”倒在他剑下。
“哦——呵呵——”古壶突然听见熟悉的如猿鸣般的叫声。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侯戈赶过来了,抽出空档回头一看。
果然,是侯戈和石诚及陆一丈三个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赶来了,侯戈和石诚从树上如猛禽般扑下来,陆一丈如豹子腾跃而来。
石诚如一股疾风蹿起,只见他的人影在厮杀的人群中飘荡,哪个敌人是高手,哪个敌人最凶狠,他就飘到哪里,他所到之处,敌人不是人头落地就是闷声扑倒。
侯戈则不分高手低手,见敌人就“咔嚓”。在他身体的翻腾之中,两把大剪刀如两条发疯的蛟龙,上下翻飞左右撕咬,所到之处也是血肉横飞,哀声四起。
陆一丈的兵器仍然是他那对长袖,敌人的刀剑还没近到身就被他的长袖缠落,他像在跳着大幅度的舞蹈,移步换影间,身旁的敌人被那魔爪似的双袖拉过来,一勒一拧,对手便歪倒在地命归黄泉。
三人的加入使战场态势很快转变,蝉族虽有几百人,可那些头领高手纷纷毙命,其他小喽啰见状不妙,开始后退。
兵败如山倒,即使有何壮的战鼓催战,蝉族喽啰们还是纷纷调头逃跑,奔石头堡垒而去。
“追——”古壶长剑一挥,大吼一声,带头追上去,侯戈、石诚和陆一丈在他两侧,“道士军”和游徼们跟在后面。
此时,何壮的鼓声已经停,响在耳畔的,只有古壶一方的喊杀声。
乘胜追击的过程中,又有一部分喽啰被杀被伤。
最后,只有几十喽啰从五六个不同的暗道口逃入了堡垒。
古壶命令由侯戈、陆一丈、行正四人带人分成三队,每个暗道口由两人守着,蝉族露头就杀。
再让石诚带几人去寨子人户中看看,看有没有人。
其余人由丁主簿和刀风率领,立即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古壶站到一块大石头上,回望着刚刚过来的战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
看来,这一仗大局基本搞定,蝉族缩回堡垒,攻下它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横头寨一攻下,蝉族也就要完蛋了。
这是自己当县令以来做的最大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是一件真刀真枪地杀人见血人头落地的酷烈之事。
他知道,这也是自己在这世上继续前行去开天辟地的一个起步点,铲灭蝉族之事,很快会传遍整个大宁国,甚至会传到几个邻国。
他古壶将再次成为朝野各方关注的焦点,也会成为母亲和古氏族人的骄傲,还会成为霞郡主的骄傲和以后获得王爷认可的资本。
这一切,都是让他高兴让他舒心的事。
可是,这一次的成功,必然也会引起王右军、玄之道长、景王爷乃至皇上的关注,他隐隐觉得,此四方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他,或者说是在考验他。
在这四方眼里,他之前是个怪才这是无疑的,这一次灭蝉的成功,又证明他是个能才,既然是人才,各方都会争着用,如果不能为之所用,可能会把他当成敌人甚至会除掉他。
如此一来,他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一个复杂的,务必要小心应对的局面。
他已经被卷入了这个天下的大潮,自己现在还无力改变这个天下,要么在这个天下潮涨潮落间搏击生存,要么被呛死被溺死在这浪潮之中,他必须二选一。
身为热血男儿,他当然只能选择前者,因为他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和家人。
“古大人”丁主簿高喊着路过来,古壶忙收回自己的思绪。
“报大人。”丁主簿有些兴奋地说:“蝉族死二百三十人,伤八十五人,我方亡十八人,其中道士三人,游徼十五人,另有十五人伤,我方以少胜多,大胜,古大人,大胜。”
“丁主簿,现在言胜为时尚早。”古壶听说自己一方死亡十八人,心情有些沉重,他看着百步开外的寨堡说。
“是啊!”丁主簿也看着寨堡说,“要是他们龟缩在里面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古大人,你有办法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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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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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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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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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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