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进退两难的侯戈急得哇哇叫时,古壶上前挥剑指向绿犬,绿犬看着古壶的剑尖,撒腿就跑。

  古壶急步追上,横起一剑砍断了它那不伦不类的狗尾,绿犬狗急回头,不顾死活地朝古壶扑来。

  古壶眼里的绿犬仍然是清晰可见的慢动作,他身子一侧,两手持剑,对着狗脖子一剑砍下,立见狗头落地,无头的、穿着绿衣的狗身子喷着鲜血,朝前扑了几步,一下栽倒在地。

  古壶愤怒地踢了这绿犬身子一脚,突然又一个狗头滚到脚前,一看,侯戈正提着那无头的蓝犬的一只脚,侯戈身子转了几转,像掷铁饼般把那狗尸扔到了荒草丛中。

  “我去帮大个!”侯戈朝古壶喊了一声,挥舞着两把大剪刀扑向正在咬的难解难分的大个和红犬。

  古壶看见大个的前腿已经受伤,一瘸一瘸地已经处于下风。

  就在红犬的大嘴要咬向大个的脖子时,赶过去的侯戈一剪刀剪下了红犬的狗头,一脚把狗头踢了多远。

  “出来,还有多少狗东西,统统给我出来!”侯戈愤怒地大叫。

  “是谁?是什么胆小的小人,是什么只会放狗咬人的小人,给我出来,有本事别放暗箭,给我出来面对面干,出来——!”

  侯戈跳着,望着四周怒骂着。

  大个痛苦地叫着一瘸一瘸地跑向古壶。

  古壶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子,像父亲搂奔过来的儿子般一下把大个搂在怀里。

  这一瞬间,古壶脑中闪现出那个随着他在彩色的光芒中飘荡而来的大个,那个当时咬了自己脚后跟一口的大个。

  它虽然不能言语,可它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古壶的真相的人,是的,大个是人,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

  泪水一下子奔涌而出,古壶的双眼模糊了。

  就在古壶这模糊的泪光中,他看见远处有一只小鸟向他飞来,他站起身来,想要看看是什么鸟。

  他愣住了,这小鸟突然啄向了他的胸口。

  这不是小鸟,这是一只箭!

  “啊——!”古壶叫了一声,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古哥——”侯戈闻声,惊回头,看见古壶已经倒在地上,大叫着跑过去。

  “古哥——古哥!你——你怎么样?”侯戈看着古壶痛苦的脸和微微睁着的眼睛,再看着胸口插着的箭,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不知道该一该把那箭拔出来。

  急得一时不知所措的侯戈跳了起来大吼道:“是谁?是谁放冷箭射我古哥?出来,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除了秋风吹动荒草的轻轻的沙沙声,四周了无声无息,仿佛这箭是从天外飞来似的。

  “古哥啊——”侯戈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大哭起来。

  他轻轻扶起古壶的上半身说:“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这就去。”他说着要抱起古壶。

  “不——不要拨箭,这箭可能有毒,不要抱我,背——你背我走。”古壶突然虚弱地说,“反起背,让我的背贴着你的背,这样箭不会妨碍着。”

  “是——是,我听你的,我一切都听你的,古哥你忍住,你先忍住啊。”侯戈抹去眼泪,扶古壶坐在地上。

  他自己再坐在古壶背后,把自己的背抵着古壶的背,一手反搂着古壶的腰,一手撑着地,努力地往上撑。

  终于把古哥反背在背上,侯戈说了声:“古哥你忍住啊。”背起古壶,昼小步而又快速地朝村里走。

  大个跟在后面,一瘸一瘸地跟着,看着古壶胸口竖立着的箭杆,那箭杆摇晃两下,它就“汪汪”地叫唤两声。

  侯戈背着古壶回到马关家那小屋前时,守在那里保护现场的三个差役和仵作见状大惊,赶紧围上来,帮着把古壶放下来躺在地上。

  “啬夫、里正,马上找大夫来!”侯戈对吓得愣在一旁的两人吼道。

  里正瑟瑟地说:“这方圆十里,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夫,这——这可怎么办。”

  “马——马车。”一脸痛苦的古壶小声说,“找辆马车来,直接送我回——回县衙。”

  “是,马车,马车,棉被,多垫几床棉被。”里正对旁边围观的村民吼道。

  很快,马车来了,侯戈和和差役们小心翼翼地把古壶扶到马车上,古壶让侯戈把大个也抱上车,大个哼了几声,紧贴着古壶躺下,没受伤的爪子轻轻地刨着古壶。

  侯戈也坐进车里守护着。

  “里——里正。”古壶轻轻叫了声,里正赶紧靠近前来问:“县令大人,你有何吩咐。”

  古壶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道:“你们这里真——真有怪兽出没,不过,告诉村民别——别害怕,有怪兽就有怪神,会有怪神收降它们的。”

  “是——我记住大人的话了,大人放心,老天保佑,大人会平安的,老天保佑。”里正说着说着,眼里闪出泪光。

  “老天保佑,大人平安,老天保佑,大人平安……”

  在村民们虔诚的辞别声中,古壶的马车离开了村庄,急急地朝县城驶去。

  载着古壶的马车和随行的差役们匆忙慌乱地进入了县衙。

  很快,一个差役匆匆出了衙门。

  没多久,这差役带着一名背着医箱的大夫匆匆进了县衙。

  县衙门口的这一切,全被不远处能俯视县衙大门的一座酒楼上一扇窗户里的乌老爷看在了眼里。Χiυmъ.cοΜ

  他欣慰地微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向对面之人说:“大哥,天助我等,这位古怪县令这次怕是难逃这一劫了,这次全仰仗你这位‘何老爹’了,干了!”

  “贤弟,我等山寨猎户,不过跑跑腿而已,一切谋划运筹,全赖贤弟费心,干!”何老爹也微笑着举起酒杯,与乌老爷碰了碰,“吱溜”一声饮干杯中酒。

  何老爹放了酒杯,拿起一支筷子对着窗外县衙做出射箭的姿势说:“这位古怪县令,真不敢小觑他。”

  “此人竟然在正式上任前就假扮成药材商人到了我横头寨探虚实,可见是有备而来,有长远打算的,大大的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横头县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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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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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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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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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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