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贼已进屋!古壶明白过来,他正要给在另一房人家监视的刀风发信号,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吼声——“抓住飞贼飘叶!抓住飞贼!”
刀风的人也发现了异常,行动了。一些人直扑扬寡妇家,一些人从前后围住了扬寡妇家房子。
一时间,原来宁静的街坊喧闹起来,有些人家有人从窗户探出头来,有人开门走出屋来。
古壶打开窗户探出身子高喊:“官差抓贼,刀剑无情,百姓进屋闭门!”
刚喊完,就见扬寡妇家房顶蹿上一人影,脚尖点着瓦片朝东飘去,一看就是轻功非凡之人,这人应该就是飞贼。
紧接着这人后面,又蹿上一人,古壶一眼认出这人是侯戈,他提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有侯戈在场,这飞贼跑不掉。
刀风一群人刀剑弓箭火把地呼吼着沿街追着房顶上两人影而去,古壶一文师贤也赶紧下去尾随而去。
没多大会儿,古壶赶到了现场,在房顶上缠斗的两人被游徼们团团包围在一幢宽大的房子上,四周都有弓箭手张弓搭箭,却不敢射,怕伤着自己人。
“古大人,没想到侯戈的武艺如此高强,要不是他,这恐怕这会儿这贼已经跑得没有踪影了,今天必定活捉此贼。”刀风指着房顶激动地说。
古壶对着房顶大声喊道:“侯戈,捉活的,我要公开审判此贼。”
古壶话音刚落,只见房顶上正与侯戈打斗的飘叶手一朝他这里手一抖。古壶一激凌,只见一个小东西像只小鸟朝他飞来。
古壶猛一把推开身旁的刀风,身子一侧,迅疾出手,伸手抓住了这只“鸟”的尾部,一看,是一只飞镖。
多亏了子弹时间目力和快动作,要不然,这一镖可能正中咽喉。
“好身手!”刀风回过神来,惊异地看着古壶。“大人竟能抓住飞镖?!大人你原来是个高手!”
古壶还没回话,就听房顶上哗啦啦一片响,原来,刚才飘叶朝古壶掷飞镖时,被侯戈抓住空档,一脚踢倒,朝下滚来。
刀风一看,和身旁几个手下一拥而上,打算趁飘叶落下时将其生擒。
哪知这飘叶眼看就要从屋檐上掉下时,一手抓住椽子,脚一抬,反身跃起回到房上,同时横腿一扫,把追上来的侯戈一腿扫倒,侯戈没提防着这一招,从斜房顶上直往下滚。
结果从房上落下来的不是飘叶而是侯戈。
古壶一愣,正想上前扶侯戈,却见侯戈脚刚刚落地,轻轻一点,再次如燕子般飞到了房上,侯戈之前一直使的是剑,还没动他的大剪刀。
这次上房后,侯戈可能太生气了,只见他把剑一扔,双手朝大腿两侧一拍,两人把大剪刀已到手上。
“哪里跑?”侯戈大叫一声,翻滚着扑腾着朝已经跑出几十步的飘叶追去。
那飞贼飘叶是用两条腿在高低不平的沿街房顶上跑,而侯戈不仅用两条腿跑,还时不时用手上的大剪刀一撑,身体便轻盈地翻一个筋斗,活像一只出笼的猴子,连跑带翻地朝飘叶追去。
很快,飘叶再次被侯戈追上缠斗起来,一时间,房顶上瓦片四飞,呼啦啦一阵乱响,房内的人也吓得惊声尖叫。
在地面上的古壶和刀风一群人赶了过去,再次把两人打斗的这房子包围起来。
跟飘叶一样,侯戈之前用的也是剑,似乎与飘叶打个平手,而此时,侯戈手上两把大剪刀翻飞起来,一片嚓嚓嚓嚓声中,月光下一团白光翻卷着朝飘叶滚去。
古壶看得出,从之前的缠斗来看,这飘叶的功夫确实不错,可此时,他显然没见识过侯戈这种怪异的兵器和敏捷异常的招式,连连后退。
被逼到一角落的飘叶突然腾飞到更高的一个檐角,可他却没打算再跑,而是大叫一声:“竖子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飘叶一跃而起,纵身而下,长剑直向侯戈头顶斜剌而来。
侯戈身子一蹲,左手张开的剪刀口一下咬住直逼而来的长剑,右手的剪刀尖闪电般咬向飘叶的两胯之间。
“啊——!”随着一身惨叫,飘叶身子轰然倒下,与此同时,一个小东西从侯戈的剪刀口飞出,落在被火把照得通亮的街面上。
两个游徼一看,大笑着叫起来:“哈哈哈,淫贼的雀儿被剪下来了,这下害不成女人了。”
旁边一条狗突然蹿上来,衔着那秽物跑了。
“不要摔死他了!”刀风大叫着和几个游徼拥上前,几人伸手把捂着下身从房上滚下来的飘叶接住,立即绑了起来。
“哦——抓住了,抓住了!古大人干得好!”听着动静出来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听说县令亲自带兵抓住了臭名昭著的飘叶,全都欢呼起来。
“乡亲们。”古壶大声说:“恶人必有恶报,日后公开审判淫贼,欢迎大家观看。”
在押着飘叶回县衙的路上,古壶把刀风叫到一旁小声说:“我连夜审讯飘叶,你立即带人飞马前去捉拿艾三,这次务必要把所有跟飘叶有勾连的人全挖出来。”
“遵命!”刀风手一拱,带上几个手策马而去。
把飘叶押解到县衙二堂,古壶把让人把快要昏迷的飘叶弄上桌案,把他那被侯戈剪了个洞的裤子脱去一看,那害人的祸根正好被连根前除,胯间一团模糊血肉。
眼前这一幕让古壶想到当年卢安自宫的情景,有了那次为卢安处理的经验,此时为飘叶处理起来,古壶还算得心应手。
止血、消炎、包扎一番程序下来,保住这飞贼的小命是没问题了,半碗汤药灌下去,再几根银针扎下去,之前奄奄一息的飘叶清醒过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因为之前看过古壶治疗刀风,此时一旁的差役们看见古壶这一连串的治疗动作,虽然已不再像第一次那般惊奇,却还是不禁竖大拇指称赞道:“古大人要不当县令,必定能当神医。”
古壶浅浅一笑:“神医治人,县令治县,当哪个都一样。”
被反绑双手坐在椅子上飘叶苦笑一下,看着古壶说:“我闯荡江湖十多年,今日落在大人手中,口服心服,使剪刀的这位,不着官服,是大人的什么人?”飘叶看着一旁的侯戈。
侯戈只盯着飘叶,不答话。
古壶说:“他是我的义弟,专门抓贼的,你刚才说错了,你不是闯荡江湖十多年,是祸害民间十多年,现在把你的所有罪行和相关同党都说出来吧。”
“哼!我要是不说呢?你会砍了我的头?”飘叶看着古壶不屑一顾地说。
古壶没出声,他从腰间取下天机牌在手上把玩着,围着飘叶转了几转,把这人打量了个透。
古壶最后把目光落有飘叶的两眼上,四目相对,飘叶的目光也丝毫不退让,古壶也不退让,直直地盯着他。
最后,飘叶败下阵来,把目光移到别处,却还是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又说错了,你不说,我不会砍你的头,你说了,我才要砍你的头。”古壶仍然盯着飘叶的脸,清楚明白地说。
“什么?”飘叶惊疑地把目光移到古壶脸上,一旁的侯戈和其他衙役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古壶。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古壶直直地盯着飘叶,“听仔细了,如果你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我会砍你的头,让刽子手用最锋利的刀,一刀下去,让你死个痛快。”古壶用手掌比交通卡砍头的样子。
“如果你不说,我不会砍你的头。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把你的裤子脱掉,每天用笼车拉着你到街上到乡村去,让众人观赏你的光辉形象,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想好了再回答我。”
侯戈和差役们一听这话,都笑了。
飘叶闭上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一阵,才缓缓睁开眼说:“我见识过的人也不少,第一次遇到你这么狠的人,我——说!”琇書蛧
直至天将亮时,飘叶终于把他的罪行交代完。
这家伙十多年来,不但跑遍了大宁国,周边几国也去过多次,盗得金玉财宝无数,全都挥霍一尽,祸害女人,少到十二岁,老至五十岁近千人,盗淫期间,还背负了几十条人命。
在横头县,跟飘叶有勾连的贼人共有包括艾三在内的五人,他全说出了姓名住址。
飘叶是把这一切当成他此生的战绩,无不得意地说完的。
古壶听完他的招供,看完他画了押的供状,心头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更沉重了,这样的恶贼,这世间不知还有多少。
天刚亮,刀风押着艾三回来了,古壶把飘叶才供出的另外四人的情况告诉他,命他立即前去把那四人捉拿归案。
待这四人也被捉拿收监,一夜未眠的古壶才感到困顿难耐,他命刀风和昨夜参与行动的所有差役填包肚子好好睡一觉,他和侯戈也也大吃一通后倒头便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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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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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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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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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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