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氏惊恐地望着景飞鸢,惨烈的尖叫起来,她拼命摇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畏惧和绝望。
可她的抗拒并不能改变什么。
如今景飞鸢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的结发之妻,牢头自然是听从王妃的命令行事。
牢头看都没看一眼赵钱氏,冲景飞鸢恭敬一行礼就转身大步走出去牵狗了。
“王妃稍候,属下去搬桌椅和茶水点心来——”
景飞鸢身后的侍卫见王妃有兴趣折腾人,于是也立刻转身去给王妃搬椅子,好让王妃能舒舒服服坐着看里面的罪犯受惩罚。
景飞鸢目送侍卫离去,拢着披风含笑望着赵钱氏。
“害怕了?绝望了?那你加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会有今日呢?”
“……”
赵钱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她抱紧自己颤抖的双腿,想到那即将被牵进来的凶恶大狼犬,恐惧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身上被殴打的伤还没彻底痊愈,在牢里又吃得极差饿得双腿发软,她根本跑不动的!
她根本无法从恶犬嘴里逃掉!
这是要让她死!
是要恶毒的让她去死啊!
赵钱氏泪眼模糊地望着景飞鸢。
她紧咬着牙齿稳住了呼吸,绝望地怒吼道,“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啊!白云观里我是算计了你,可你后来不是已经反手将药灌进了我嘴里,将我扔给了那几个乞丐糟蹋么?”
她哽咽道,“我承认,我承认当时是我鬼迷心窍了,我不该那样对你,可你不是毫发未损吗?你逃出去了,最后饱受摧残蹂躏的是我,是我啊!白云观里我已经得到了报应,这段时间我和我儿子遭你报复也已经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我们受的惩罚足够了吧,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啊景飞鸢!”
景飞鸢瞥了眼泪流满面的赵钱氏。
她回头瞧见侍卫搬来了椅子,椅子上还贴心的放了羊皮垫子,她莞尔谢过了侍卫,然后拢着披风优雅坐下。
她靠在椅背上,慵懒凝视着赵钱氏。
“你饱受蹂躏,是你自作自受。”
“你说你和赵灵杰如今的下场是我的报复,并未,我还未曾出手报复过你们。”
“收回你们所住的宅子,那是理所应当的,那宅子是我所购的陪嫁,我都已经与你们赵家没关系了,不把宅子收回来难道还要让你们这俩黑心的继续住着?让你们住在我的宅子里骂我,想着害我的招儿,我冤大头啊?”
“至于你为什么会被关进这牢狱里,那也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偷盗人家的东西,难道还是我指使你去偷的东西不成?”
景飞鸢轻轻一笑。
“以前那些事是你们自作自受,与我无关,我对你们母子俩的报复,现在,才正式开始。”
赵钱氏听着景飞鸢一条条反驳她,恨得眼睛都红了。
她为什么会去偷东西,还不是景飞鸢这贱人让人毒打了她儿子,她儿子需要人参,她才会去偷!
景飞鸢竟然说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简直该死,可恨至极!
赵钱氏还想开口骂景飞鸢,这时候,一声凶猛吓人的犬吠响彻了阴暗的牢房走道——
“汪!”
赵钱氏一愣,猛地扭头望着牢房尽头。
可惜厚实的墙壁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犬吠一声比一声吓人——
“汪汪汪!”
“汪汪!”
一声声凶恶的犬吠吓得赵钱氏头皮发麻。
哪怕后背已经抵着墙壁了,她还是拼命往后挤。
她恨自己为何不能拥有穿墙术,为何不能立刻穿过这道墙壁逃之夭夭?
那即将来到她牢房门口的大狼犬,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会被咬死在这里的,她会死的!
在赵钱氏极度的恐惧中,牢头终于牵着一头大狼犬出现了。
那头大狼犬站立时,狗头的位置足有牢头的腰那么高,它黑色的毛发光滑得像一匹上好的缎子,那粗壮的四肢,那流畅的腰身,一打眼就看得出来它有多么吓人的狩猎能力!
再看它那双黑白分明的狗眼,里面满溢着凶光和杀气!
它那大叫时张开的利嘴里,牙齿极长极锋利,说它能咬碎人脑袋,绝对不是夸张!
此时此刻,这条大狼犬就站在栅栏外,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牢房里蜷缩成一团的赵钱氏。
它似乎已经将赵钱氏当成了狩猎对象。
只要牢头将牢门打开,它立刻就会窜进去疯狂咬人!
而被它当猎物盯着的赵钱氏,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隐隐约约有淅淅沥沥的动静传来,五感敏锐的大狼犬耳朵动了动——
大狼犬盯着赵钱氏身下,一看就知道猎物被它的威慑力吓得尿了裤子。
大狼犬得意又凶猛地冲猎物叫唤一声,“汪汪!”
景飞鸢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赵钱氏,心情愉悦。
她侧眸看向大狼犬。
真是一条好犬。
这凶性,都有几分像狼了。
不知道比起姬无伤乡下庄子里养的狼兄弟如何。
景飞鸢对这种凶猛的狗也持着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敬畏心态,她没有伸手去触碰大狼犬,冲牢头点头示意。琇書蛧
“把门打开。”
“是,王妃。”
牢头应了一声,掏出钥匙将牢门上的锁打开。
然后,在景飞鸢再次点头过后,牢头松开链子,将凶猛的大狼犬推进了牢房里。
“啊啊啊啊——”
一瞬间,赵钱氏惨烈的叫声响彻云霄!
她望着迈开大步朝她跑来的恶犬,吓得腾的一声站起来就想往墙上攀爬。
奈何她是人不是壁虎,手掌没有长吸盘,双手双脚拼命倒腾着也无法爬到墙上去!
听着犬吠声越来越近,她吓得惊慌扭头。
见恶犬已经跑到了床下,后肢正在蓄力想往上跳,赵钱氏瞳孔紧缩。
完了……
她完了……
她仓皇抬头,见牢门还敞开着,她犹如看到了救命的浮木,踉跄踩踏着稻草跑到床另一边跳下去,拼命想往牢门这边跑。
牢头嗤了一声。
在赵钱氏满是求生希望的目光里,牢头啪嗒一声将牢门重重关上。
“不要!”
“不!”
赵钱氏绝望地望着牢门被关闭,发出了不甘的嘶吼。
她被关在里面了!
牢房外面那群可怕的魔鬼!丧心病狂的将她跟一条疯犬恶犬关在狭小的牢房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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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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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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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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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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