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之前陆竟池出门的时候,杀了它老婆或者是孩子?人家这是找上门来了吧?
陆竟池本身就有伤在身,这老虎又难缠,他站在其中一棵树梢上,看着那只冲上来的老虎,叹了口气,抓住藤蔓荡向另一棵树上。
老虎也气的不行,几次都抓不住他,还从树上掉下来,它发出的无比愤怒的怒吼,震得江都不得不捂住耳朵。
老虎也不跟着爬树追了,它直接用它强大有力的虎掌撞击树干,在它的全力一击下,没想到整棵树都在摇晃。
这么大一棵树,倒不至于断掉,就是陆竟池在上面有些站不稳。
他手指抓着树干,直接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手臂被抓伤的伤口还在淌血,将他整个手臂染的一片通红。
血液顺着手臂滑到掌心,染在了树干上。
下一个撞击,他手一滑,直直地从树上掉了下来。
江澜瞳孔放大,整颗心脏都仿佛跟着他下坠的动作狠狠下沉。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动弹不得。
陆竟池摔在地上,他眼前一黑,但他几乎顾不得身体疼痛,那老虎已经朝他扑了过来。
他慌忙地狼狈一滚,堪堪躲开老虎的攻击。
也许命不该绝,这里正好是个斜坡,他从斜坡上滚了下去,与老虎拉开了距离。
下一秒老虎又朝他扑了下去,根本不管那是不是什么斜坡,就这么疯了似的跳下去。
江澜已经看不清楚了,只看到他和老虎都掉下了斜坡,老虎又发出了一声怒吼,便失去了两人的动静。
她两只腿找回了知觉,踉踉跄跄地朝那边跑去,因为跑得急,路上还摔了好几下。
每次摔下她又立马爬起来朝斜坡奔去,生怕慢了一秒连陆竟池一点骨头渣都捡不到了。
此刻她分不清是担心他,还是担心自己出不去。
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掉下来,让本就漆黑的视线更加模糊。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斜坡跑。
在斜坡上方停下,她哆哆嗦嗦地捧着打火机,手指颤抖着不敢摁下开关。
这会儿下面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树林里也安静的可怕,鸟也不叫了,虫子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她闭上眼,不断的深呼吸,但试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勇气摁下打火机。
直到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让她误以为是陆竟池的脚步声,她忽地睁开眼打开了打火机。
借着微弱的光芒,她看到下方有一团黑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体积像是老虎。
是老虎在…吃陆竟池吗?
她手指抖了抖,火机险些掉下去,她抓紧打火机,从地上摸到一块石头,摸索着从斜坡上滑了下去。wWW.ΧìǔΜЬ.CǒΜ
树叶太多,斜坡太陡,她下去的时候又栽了个跟头。
她顾不得许多,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抓着石头,缓缓地靠近那只老虎。
等靠近老虎之后,她咬着牙,抓起石头朝老虎头上砸下去。
全力一击,她甚至都做好惹怒老虎的准备了,但是这一石头砸下去却没有动静。
江澜愣了下,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丢掉石头,抓着打火机凑近老虎,老虎还是趴着的姿势,眼睛瞪大,咧着一张血盆大口,嘴巴里有血在滴落。
江澜顺着老虎往下看,才看到老虎身下还压着个人,这人正是陆竟池,他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了。
脸上布满了鲜血,脖颈以下全是血,像水一样不断流淌,在地面荡漾开来,汇聚了一摊血坑。
见到这一幕,江澜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推了推老虎,推不动。
“陆竟池。”
她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可他始终闭着眼,没有回应她。
“陆竟池,你醒醒……”江澜嗓音带上了哭腔,“陆竟池,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她哽咽着,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下巴滑落,落在男人的脸上。
“你别死,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总是骗我……”
安静的林子里只有她的哭声在回荡,被风一吹,在阴森的树林里显得有那么几分阴森。
“你你把眼睛睁开好不好?”
“我、我出去后,我就原谅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声音了,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地上,手里的打火机也熄灭了。
林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指忽然被什么触碰了一下。
江澜先是一愣。
下一秒,她的手被握住,一抹温度从她掌心传来。
江澜浑身一震,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她又抓起打火机点燃,猛地看向陆竟池。
对上一双带笑的眸子。
她瞪着眼睛,脑子再一次一片空白,她望着那双眼睛,忘记了动作。
“你说的重新开始,不许反悔。”
江澜还是迷茫状态,自己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同样的,这男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
脑子里嗡嗡作响,被各种乱七八糟复杂交织的情绪冲击着。
陆竟池痛苦地咳了两声,唤回了江澜的思绪。
她回过神,忙不迭问道,“你没事吧?你,你身体还完整吗?”
反正她现在只能看到陆竟池的脑袋,脖子下面都有些看不清楚,不确定他是不是缺胳膊少腿,或者失去了半截身体,现在的他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陆竟池听到这话,扯着虚弱的嘴角笑了起来,刚笑没两声,他又开始咳嗽,像是被口水呛到了。
江澜现在帮不了他,只能看着他痛苦干着急。
过了会儿,陆竟池缓过劲来。
他望着江澜,沙哑地问,“我要是身体不完整了,你还会跟我重新开始吗?”
“你少什么东西了?”
“你的东西肯定没少,不影响你的性.福生活。”
“……”
原本还在沉浸在悲伤中的江澜在反应过来这句话后,她脸瞬间涨红,又气又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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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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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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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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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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