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愿意来帮她,那为什么这几年对嘉嘉不管不顾?
陆婉柔说服不了自己,帮助自己的人是裴卿声,是陆竟池的可能性都比他要大。
她正想到这里,男人忽然说,“是陆先生叫我来的。”
陆婉柔愣了愣,“真的是他?”
有些意外,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她一时间神色极其的复杂。
“他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对了,陆先生还让我告诉你,你丈夫,现在在黑河。”
丈夫这两个字很是刺耳。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坐着的男孩,他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袖子滑落的手臂上,淤青是那样的刺目。
原本她以为自己拥有一切,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陆婉柔垂下眸,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说实话,她这几年,一直对那张亲子鉴定耿耿于怀,她很多次怀疑是陆竟池做的假证明来骗自己。
事到如今,她很想证明事情的真相。
男人又递给了陆婉柔一个文件袋,之后便让她下车了。
陆婉柔站在路口,文件袋里是她的证件和一张银卡。
这是,陆竟池给她的指示吗?
要她去找裴卿声?
而在陆婉柔走后,夏颜又将屋里的东西摔了一遍。
她现在哪里都去不了,天天跟别人打官司,他们都以为自己过的如鱼得水,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
江澜跟司凝在恒安玩了几天,恒安的景点差不多都玩够了,她们现在正处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已经靠近边境了。
站在这个山坡上,能隐约到对面的国家。
“这地方看起来好吓人,要不咱们回去吧?”封勤小声说着,这里看起来光秃秃的,不是石头就是树,而且也没什么人。
尤其是听说这里很危险。
司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封勤被噎了一下,他辩解道,“什么啊,我是担心你们好吗?要是被人绑走了,带到什么缅甸啊,老挝啥的,我大不了被噶腰子,你们两那就不好说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凝踹了一脚,“乌鸦嘴,你给我闭嘴吧!”
封勤已经习惯了,并且已经很熟练的就能躲避司凝的攻击,“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平时都不看新闻的吗,诶你还来!!”
两人大闹了片刻,又都很有默契的停下,转头看向江澜。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那边石头上发呆,盯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凝蹙了蹙眉,将封勤丢开,但是并没有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江澜。
几天了,虽然每次都出来跟他们玩,但她总是发呆的时间很多。
封勤也看到了,他叹了口气,“她想啥呢?”
司凝没说话,但神色凝重,鬼知道她在想什么。
反正这几天司凝没见过陆竟池,和江澜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狗皮膏药有出入,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司凝想了想,走到江澜身边坐下,手搭在她肩膀上,“想什么呢?”
江澜回过神,对她笑了笑,“我在想,我要去哪里。”
“这有什么好想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呗,等玩够了,不想走了,你跟我回去,去我家,或者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只要有钱,哪里不能去?”
江澜看着司凝爽朗的笑意,心中微动,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明亮起来。
“那你要是谈恋爱了怎么办?”
司凝冷呵两声,“恋爱?狗都不谈,男人这玩意要来干什么,给自己找气受吗?”
这话把江澜噎了一下,她实在无法反驳。
“那你是还没遇到,遇到你就不这么说了。”wWW.ΧìǔΜЬ.CǒΜ
司凝摆了摆手,“放心,遇不到,遇到了我也不谈,可以吧?”
司凝搂着江澜的肩膀,看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吧,要实在孤独了,咱们开个养老院去是吧,这样就不孤独了。”
江澜赞同的点点头,“是的。”
司凝转过头,冲着江澜咧嘴笑,夕阳西,司凝一口白牙亮的发光,配上她那利落的短发和中性化的穿着,一时间真有些雌雄莫辨。
她跟裴卿声好像是反着来的,她一个女生,偏偏剪一头短发,而裴卿声一个男的,又留一头长发,两人都雌雄莫辨。
司凝说,“所以啊,别想那个狗男人了。”
江澜嘴角的笑僵硬了两秒,硬着头皮解释,“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既然出来玩就开心点吧,等这里玩够了,咱们就换地方,你最想去的是哪里?”
江澜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再想想,咱们有的是时间。”
“嗯。”
两人聊着聊着,看着夕阳已经下山了,山坡上的风吹着有些凉。
封勤再次开口,“天快黑了,还不走吗?一会儿路都看不见了。”
“走吧走吧。”司凝听到他声音就烦,拉着江澜起来,一块往山坡下的吉普车走去。
封勤在前面开车,山坡下的光线没有山坡上那么亮,夕阳都被远处的山给挡住了,不开车灯连路都看不清楚。
江澜坐在车里,看着外面萧瑟的平原,心里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尽管司凝刚才说了很多未来的规划,但她还是有点不知何去何从,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始终在水面上飘着,找不到归属感。
忽然,车子颠簸了一下,她脑袋差点磕在前方的座椅上。
“封勤你干什么!”司凝额头磕在车窗上了,她抬头便对封勤骂道,“开车都不会开了吗?”
封勤急忙解释,“不是,车胎好像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去检查。
司凝跟江澜也下去看了眼,打开手机灯光,一眼看到前边路上许多的钉子。
“这谁干的?”司凝捡起地上的钉子看了看,“下午来都没有。”
这句话说完,三人都对视了一眼。
一瞬间,好似周围的风都变得冷了起来。
封勤咽了咽唾沫,“这,这咋回事啊?”
司凝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这地方,手机没信号。
封勤和江澜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全都没信号,这下更慌了。
“你看,我就叫你们早点走吧,这下好了!”封勤一边说,一边往两人身边靠近,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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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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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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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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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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